几乎每个咸阳百姓都已经知道,秦皇的师傅余震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
曾经以几人之力立刻蒙、鲜联军,甚至让那些蛮子们跪在城门之前高声呐喊。
但是立下如此大功劳之后,余太师却又忽然消失不见了很长一段日子。
甚至连秦皇的登基大典都没有参加。
这样一个神秘的太师,自然是引起了整个咸阳城百姓的好奇。
而不久之后,余震派人在边疆西川杀贪官、斗豪绅,为百姓伸冤的故事又传到了咸阳。
所以当余太师再次单枪匹马出现在咸阳的时候,所有说书先生们都竖起了耳朵。
只是这些说书先生们越等越是震惊。
先是余太师因为不受城门盘查,纵马在咸阳街头横冲直撞而被秦皇责难。
接着又听说余震为此不满,当面与皇帝理论。
皇帝虽然年纪不大,又是余震的徒弟。
但到底是九五之尊,如今哪还能被人这样冲撞。
据说当天便是不欢而散。
许多人都为余震余大侠隐隐担忧。
自然也有人乐的看余太师出丑。
再之后的消息,更是让所有百姓们倒吸一口凉气。
据说从不出席早朝的余震有一日突然出现,在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指责皇上吏治不明,边关百姓多舛。
这一下是当着皇帝的面,将文武百官都骂了。
不出三天,咸阳太师府的屋檐之上忽然升起浓烟,烟火高过几丈,周围的百姓人人得见。
浓烟在青天白日中翻滚,接着就见街头处处戒严,尉所官兵们不断地在各处巡逻盘问。
再之后,就听说有几万尉兵们在鼓楼前将余震团团围住。
千支箭弩齐发,余震身中十余箭。
就是如此竟然也没能拿下余震。
在经过一番血战之后,余太师本来已经身受重伤,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了十余名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武功高强,进退有度,竟然是护着“重伤”的余震,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出一条血路。
当然,这些故事,咸阳百姓们并没有亲见,也是时候听人传说的。
只是余震被人劫走之后,咸阳街头的尉兵们只是搜查了几天,最后也便不了了之了,却没有引起多少人奇怪。
而在扶天会咸阳分舵之中,一间深深隐藏在暗处的屋子里,此刻正坐着一个掩盖在黑色袍子中的男子。
按说这个男子是扶天会想尽办法从尉队手中救出来的,如今应该是身受重伤才对。
只是这个男子却拒绝了扶天会中人的救助医治,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暗中。
他似乎在等待什么,而对方也没有让他等太久。
十五天之后,尉所的搜查队伍明显已经全都收回,便有一辆被黑色油布全部遮盖住的大车晃晃悠悠地驶入了咸阳城。
车上的老头像是一个哑巴般不多话,将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男子接上马车,重又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咸阳。
这一回他们并没被为难,守城卫兵只是匆匆打量了一眼便放他们过去了。
哑车夫离开城门之后,忽然挥着鞭子狠狠抽落在马匹之上,在官道上飞快疾驰。
很快,那辆马车最终驶入了群山中的一座院落。
马车一停下来后,便有一位面目清隽的男子赢了上来,正是海总舵主。
他虽然重新恢复了倜傥随和的模样,但是眉头上始终罩着一层阴云,像是心头有挥之不去的烦恼焦虑一般。
而跟在他身后的,只剩下九位护教。
这些护教们就更惨了,好几个人身上都绑着布块,不知道受了什么重伤。
更有几个面色发黄,像是新受了内伤还未痊愈一般。
即使今日的扶天会,已经出动了会中所有要人,却看着凄惨无比。
深深隐藏在黑色袍子中的余震勾起了嘴角。
这一次他来了之后,是要将整个扶天会片片瓦解才会走的。
虽然海总舵主已经摆除了最盛大的阵容,但是余震一点也没有要从黑色袍子中露出脸的意思。
海总舵主与他客套了几句,只可惜余震却是对他一言不答。
这让海总舵主非常没趣,就连他身后的那些护教们都极为不满。
海总舵主到底心急于余震手上的后天境秘诀。
他完全可以不在意余震的态度,最后只转身对众人说道:“余大侠刚受了重伤,如今又是车马劳顿,必然没有气力再同咱们客套了。
这样吧,大家不妨先回屋子。”
说着又对余震道:“就有我带余大侠先去休息吧。”
那些护教们本来就对余震并不热心,如今海总舵主既然有话在先,他们便都一一告辞了。
大门外不久就剩下海总舵主同余震两人。
海总舵主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余震还是一言不发,像是哑了一般慢慢跟在他的身后。
按说海总舵主是一会之主,手下兄弟无数,行的又是暗中猎杀的勾当。
但不知为何,海总舵主总觉得自己被这个掩盖在黑色袍子中的男人压了一头气势。
他喉管中咳了一声,便向前带路。
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无话,海总舵主还以为会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但是在一个岔道上,黑袍中的余震忽然开口道:“往右走!”
这一句像是命令的话语,让海总舵主一惊。
余震按说从来没有来过他的总舵,为何会突然要他向右走?
海总舵主耐着性子道:“我带余大侠去的是咱们扶天会中贵客的居所,已经打扫干净,正是往左走的。”
但是掩盖在黑袍中的余震仍旧只说了一句:“往右走!”不再多一个字。
海总舵主眉毛一轩,他是图谋余震手中的后天境秘诀,但是没有必要对他如此低声下气。
哪怕是余震可能已经进入了后天境,但他此刻是刚脱离了秦皇的围捕,身受重伤才是。
如今谁强谁若还说不定呢,他倒是对自己毫不客气。
海总舵主沉声说道:“余大侠莫不是……”
这一句话没说完,他忽然双眼暴凸而出,面色青白,人也不由自主的躬了起来。
原来海总舵主忽然觉得胸口剧痛,像是被人用重手法打在心脉之上。
这疼痛彻骨难熬,哪怕是早有强横内力护住脏腑的海总舵主都难以忍受。
只能说明向他发出攻击之人远高于海总舵主。
但这里分明没有旁人。就连罩在黑袍余震也没有抬手动脚。
为何?到底是谁!
这是余震忽然又开口说了一句:“往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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