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榷场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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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下来的好几天,萧后似乎真的是在闭门深思一般,再也没见到过她的身影。



    不但再没有遣人过来邀请大司农过去讲课,也没再工地上出现过。



    这种大事,自然是要好好的考虑清楚的,于是王浩也没再去催促,时间还有一些,且等她仔细考虑清楚了再说。



    况且自己所能做的,大概也只有这些了,该摊开了讲的,也都已经交代清楚,能争取的也都已经争取。



    若果不成,那就没办法了,区区一个榷场挽回不了辽国的局势,区区涿州一州之地,也不可能满足的了赵老大的胃口,因此这碗水本来就不可能端平的,所以如果谈不成,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谈判破裂也有谈判破裂的做法,谈不拢就继续打呗,打残了打散了,这条路也还是可以走下去的,不过就是比较吃力一些而已。



    义学那边也来消息了,关于赵老大之前提出的有意在义学毕业生当中招募新兵的事,已经落实。



    果然不出所料,众毕业生报名踊跃,参军报国的热情非常之高,原本计划只招募五千新军的,也因此扩招到了八千。



    此时人已经被拉到了京城外的教场营地上开始操练了,过不了多久,就能愉快地去西北战场上送人头了。



    不管这边的事会不会有一个好结果,西北那边的杂草肯定是要理一理的,或许年底,或许年初,就会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又是一年盛夏,海河榷场的工程进度进入收尾阶段,今日是浇筑水泥路面的日子。



    特意挑了个天气极好的日子,晴空万里,连一丝风都没有,这样的好日子,能持续很多天,浇筑水泥路面就需要这样的好日子。



    因为是纯手工作业,没有任何的机械设备,所以路面的地基其实早就填好,经过捶打和长时间的踩踏,勉勉强强也能凑合着用了,这年头也没啥大吨位的载重车辆,要求不用太高。



    天刚蒙蒙亮,工人们就已经起床,准备开工。



    榷场中间那条又长又宽的主道,以及中间连接主道的数条支路,都要在今天一天内浇筑完成。



    上千人一块动手搅拌混凝土的场面非常壮观,高高堆起的一堆堆沙子石子水泥,被一圈人同时开工和成了一堆更大的混合物,那一大堆混合物要翻三遍才能搅和均匀,随后加入适量的,又要翻动三遍,才能搅和成足够均匀的混凝土。



    负责运输的,也都是靠的肩挑手扛,一簸箕一簸箕的挑过去,没有切割工具,所以还要在路面上镶入一条条薄薄的竹片。



    负责路面平整的,需要一定的技术,这些人,虽说是技术工人,但其实也是最吃力的,他们在各自副负责的路段上,要从天刚蒙蒙亮,一直忙碌到大半夜。



    因为平整完路面之后,还有一道非常重要的收光工序,收光工序,也算得上是水泥路面最为重要的一道工序了。



    这水泥路以后的耐用程度,基本上也就全在这收光的手艺上面了,收光收的好了,那路面以后是光滑且细腻的,若收的不好,日晒雨淋之后,就会变得很粗糙,时间一长,坑坑洼洼就出来了。



    待日上三竿之后,所有工序开始以接力赛的方式全面运作起来,整个工地上,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个个挥汗如雨,好不热闹。



    这景象,与之前的建房搭屋不同,造房子可以说是各忙各的,而浇筑路面,则需要众人齐心协力,相互配合,因此看上去格外的壮观。



    在行营帐篷里躲了好几天的萧绰也终于禁不住好奇出来看热闹了。



    水泥路这种新鲜的事物,她之前是没有见过的,只见眼前那条宽阔笔直的大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向远处延伸,更是觉得无比神奇。



    “你不用羡慕,这样的路面,其实不适合跑马,只能拉个骡车马车之类的。”



    继否定红砖对于辽国的用处之后,王浩再次毫不留情的否定了水泥于辽国的实用性。



    “是何道理?这路看着比青砖铺的路还要讲究。”



    “这路干透之后,会异常的坚硬,坚如磐石,马儿若在上面踏足狂奔,是很伤马蹄的。”



    “那你为何要把这样的路称作马路?”



    王浩闻言,哑然无语,心说对呀,这马路马路的也叫了几十年了,可为何到最后这马路确不适合跑马?



    这是一个非常无解的问题,实际上马路之所以被称作马路,其实并不是因为这路是用来跑马,而才被叫作马路的。



    马路之所为被叫作马路,只是因为发明这种路的人刚好姓马而已。



    相传工业革命之初,苏格兰有个叫约翰·马卡丹的小伙子,开动脑经,设计并发明了一种新的筑路方法。



    他用碎石铺路,路中偏高,便于排水,路面平坦宽阔。后来,这种路便取其设计人的姓,取名为“马卡丹路”,然后这马卡丹路又通过后来的租界传到了中国,之后又因为音译的缘故,这马卡丹路就被叫成了马路了。



    “就当是供马车行驶的路吧,马车行在上面还是很稳的。”



    王浩答不上来,只得随便寻了个由头糊弄。



    萧绰闻言也是一笑了之,没再继续深究,只是愣愣地看着远处如蚁群一般忙碌的工人,久久没有说话,显然还没有从前些天的低落情绪中缓过劲来,良久之后方才说道。



    “听说赵官家为涿州百姓免了十年田赋。”



    “咳咳……这个嘛……为了笼络人心,总要做点什么的,除此之外还会有其他一些仁政。”



    王浩闻言,也不隐瞒,那里的百姓,在辽国的统治下都已经几十年了,要挽回民心,岂是一些小恩小惠就能做到的。



    “呵呵,我辽国在那里经营数十年,却抵不上那一条政令。”



    萧绰冷言自嘲。



    “谁都有手头紧的时候,不管什么样的政令,追根溯源,其实看得都是你的手头宽裕与否。”



    “以前不是这样的……”



    草原上的民族,哪有钱这个概念,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人们都渐渐地变了,变得只认钱了。



    王浩听她说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就不再说下去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答话了,俩人复又陷入沉默。



    看得出来,她并没有兴趣聊天,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刚刚得到消息,一向软弱的高丽国,这次竟也硬气了不少,看辽国国力已经大不如前,竟也想着上来咬上一口了。



    西北那边,也已经在宋国的不断挑唆下发生了内讧,那些个党项部族,明知道宋国广封节度使这招只是权宜之计,果然全是一些唯利是图的短视之人,一有点甜头,就蠢蠢欲动起来,各自心里的小九九,打的噼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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