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珍惜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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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可是……她不在了……”

    绣芸继续哽咽道。

    “她不在那坐着呢吗,会一直在的,你先把眼泪止止……”

    这大颗大颗的,抹到手上,再顺着指尖往下滴,王浩甚至担心她会因此脱水了。

    “绣芸只是想……想哭,绣芸是个……是个苦命的人,之前连个哭的地儿都……都没……呜呜呜。”

    话到此处,终于控制不住的决堤了,垂头捂住脸痛哭了起来。

    把心里的委屈哭出来也是一件好事,便也不再劝阻,甚至感觉这时候,应该借她个肩膀靠靠。

    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些,伸手把那已经散了发髻的小脑袋轻轻拨到了肩侧,放声哭泣的女人也相当配合的顺势抱住了自己的一条胳膊,哭的更大声了些。

    侧前坐在地上的小蝶狠狠的抹了两把眼泪,也起身扑到她娘怀中泣道。

    “娘……蝶儿不会离开,永远不离开……呜呜呜。”

    好的嘛,这下子开开心心出门,哭哭啼啼回家了要,王浩微微侧头朝后望了望,果然,又引起热心市民的围观了,好在这黑灯瞎火的,看不清个大概,行人也不是很多。

    好不容易挨到哭声渐息,感觉整只袖子都已经湿透了,然抽泣声未止。

    继续保持静止状态良久,心说应该差不多了吧?不知怎的,竟想起曾今的邻居大哥似乎也这样靠在自己的肩上嚎啕过。

    “咳咳……”

    听着王浩的轻咳声,绣芸方才警觉自己的失态,嗖一下弹了开来。

    动作过猛,小蝶哎呦一声跌坐到了地上。

    “让公子见笑了……”

    “不会的,刚才突然想起义学的李教席,曾今也借过我的肩膀。”

    绣芸闻言脸色微羞,想起那日自己几人挤在门口看李教席伏首痛哭时的场景,差点破涕为笑,嗔怪地瞪了王浩一眼。

    “你们看这天上的月亮。”

    王浩指着天上的一轮残月轻声说道。

    “它现在也只有一半,悲观者会哀伤它的残缺,而乐观的人,则会期待满月时的明亮。

    但是,不论是残缺时的月亮,还是满月时的月亮,它其实都是同一个月亮,本质并没有变。”

    “公子的话太深奥,绣芸不明白。”

    “蝶儿也不明白。”

    “这么说吧,差不多就是理论与实际的之间的关系,都说要理论联系实际,而我们现在的关系,应该是理论与实际相互分开了。不过这不要紧……”

    “公子你还是别说了,绣芸越听越糊涂了。”

    “蝶儿也是……”

    “那就对了,听不懂才是正常,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胡扯些什么。”

    这乱七八糟的事情,要解释起来也确实费解,不过用实际与理论这两个论证点来证明几人之间的关系其实还是挺靠谱的。

    “我们是一家人,对吗,爸爸?”

    “说的对!而且你老爸我是个有本事的,一定能帮你们把丢失那一半补回来。”

    “这也能补的回来嘛?我可不要做那什么巫术。”

    “巫术?这建议不错!”

    “公子,我们还是去买戒尺吧……”

    谈话内容渐渐便偏移了主题,哭过之后,情绪终于有所改观。

    “绣芸呐,既然是一家人了,咱就不要称呼公子公子的了吧?”

    “那该如何?”

    绣芸闻言,小脸顿时一红,莫名的紧张起来。

    “要不咱认个兄妹吧?”

    “这如何使得,你不是蝶儿的爹嘛……”

    话到后半句几乎低不可闻,脸上更是一阵阵的发烫。

    “这如何使不得,不是说好了要理论联系实际的嘛。”

    “绣芸又没听懂……还……还是等还玉姐回来……再说吧。”

    “娘亲,你这是怎么了?”

    小蝶支愣着耳朵,看着娘亲哆哆嗦嗦的说话模样好奇道。

    小心思被揭穿,绣芸呀的轻呼一声捂着脸便跑开了,留下一脸愕然的父女俩。

    戒尺最终没有找到,却找到了更加珍贵的亲情,虽然仍旧是奇怪的关系,心结却在泪水中获得释放,王浩说的对,只要加倍珍惜眼前的,丢失的那一半一定能找回来的。

    除了那莫名其妙丢失的另一半,还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更迫切的需要找回。

    欢笑,义学山门内的阵阵欢笑,已经消失太久了,久到很多人可能已经忘记京城五里坡外,有那么一处,曾经感动过整座城市的义学存在。

    次日朝堂,小朝会已经接近尾声,昨日公示财产的余悸犹在,今日的朝会格外安静,谁也没有跳将出来发表一些个性化的眼论,以此博德众人的瞩目。

    当然暂时也不会有人去主动招惹王浩这个疯子,不过是寻常至极的一封弹章而已,这疯子就企图将朝堂百官都拉下水。

    尽管如此,那小子今日的举动,似乎又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别人手上拿的,是一块笏板,而王浩手上的,干错就是一块四四方方的木板。

    虽说上朝时也偶尔会有朝臣将一些重要的话写在笏板上以备不时之需,或者也会在上朝时将某些话当场记录下来。

    可像王浩这样几乎整个朝会都在那捧着块木板写写画画的,确实是生平之仅见。

    不知道这家伙又在捣鼓什么阴谋,对昨日之事众臣仍是心有余悸,那一纸空白的公示表格还在兜里放着呢。

    昨日散朝之后,啥事都没干,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着那一页薄纸发呆,知道晚些时候听说文德殿前那鼓楼下的公示牌被人悄悄拆了去,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生怕那小子又拿昨天的表格说事,因此今日朝堂上全都静若处子的立在那儿发痴,皆盼着这一日快点熬过去。

    至于那个施御史,更是有被众人孤立的势头,昨日要是只有王浩一人写那劳什子的公示书也就罢了,总是容易糊弄过去,不过接着又有那施御史带头公示,那性质便不一样了。

    正所谓三人成虎,这事情只要有人起头,又有人相随,那便很难再止住,万一再跳出一个光屁股的诚心搅事,再往那公示牌上贴上一两张,那么其余的人,不管愿意不愿意,为了自证清白,只能咬着牙硬上。

    紧接着便是无休无止的争执扯皮,平日有些嫌隙或是政见不合,或是素有积怨的,便会趁机挑刺,朝堂也将再无宁日。

    “禀陛下,臣有本奏!”

    正当大伙在心照不宣沉默等到朝会结束时,那小子果然又跳出来了!

    站在朝班最前头的沈义伦眼皮直抽搐,这个混蛋,枉老夫昨日好一番言辞恳切的好言相劝。

    龙椅上的赵老大忍不住一拍大腿,自己应该早那么一点点喊出退朝的,大意了。

    “准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