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心说,你刚才看到的只不过是视觉暂留而已,瞧把你吓的。“公子,这……这……唉!”
“道长千万救我,道长……道长请说,需要多少诊金。”林若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道。
“公子,且听小道把话说完,这不是钱的事,实乃此蛊无解啊!”
林若栋听罢骇的面如土色两眼发直,“这……这怎会无解啊道长。”
“不瞒公子,对于巫蛊之术小道也是知之甚少,实在是无能为力。哦对了,若公子能查知下蛊之人为谁或许还有些许生机。”
林若栋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道长请详说,若救得小子一命,定当厚报。”
王浩适时取出那瓶硝酸银,“此为显影散,下蛊之人多少也会沾上一些巫蛊煞气散于其体表,若用此散撒于其澡盆之中,令其体表煞气显形,再以黑狗血混入宿主的血泼之,将巫蛊之毒逼入其体内,或许可以将巫毒转移过去。”王浩瞟了他一眼,继续道:“公子可有怀疑对象?”
林若栋茫然点头喃喃自语道:“谁要害我,是谁,是谁……啊难道是……道长,请先将这个给我。”说着就要去拿王浩手中的瓶子。
王浩急忙将手一缩道:“公子……此物炼制极为不易,这……”
林若栋似有所觉,连忙将身上值钱的东西一股脑儿掏了出来全塞到了王浩手中道:“若小可此番能脱得大难必有重谢。”
王浩似有为难的推辞了几下,最后假装拗不过他把瓶子给了他。
林若栋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正好看表叔刘二狗正跟大哥鬼鬼祟祟的嘀咕着什么,看到自己进来他俩立刻终止了交谈。
林若栋见此情景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这两个畜生是不是又在密谋谋害老子,越想越窝火,跨出几步抓住林若辅的衣襟尖声叫道:“你们是不是又要想着害我?是不是?啊!”
林若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一时有些失神,等回过劲来就已经被老二拽到了堂中,火气上来一把推开了林若栋。
呲啦一声,林若栋向后跌倒的同时把自己衣服给扯坏了,“你搞什么?一天到晚疯疯癫癫,不知所谓!”
“我疯疯癫癫,还不都是你们给害的,林若辅,你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林若栋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的说着又要去揪老大的衣襟。
一旁的刘二狗见状急忙上前拉住林若栋,“若栋,有话好好说,别……”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天到晚鬼鬼祟祟的跟他也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东西,当我是傻子嘛。”说着就一耳光扇了过去。
“哎呦……”刘二狗捂着脸哆哆嗦嗦的指着林若栋,“你……你你。”
“你今天是不是疯了!”林若辅爆呵道:“来呐,把这个疯子给我捆起来,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几个家仆提着绳子冲进了进来犹犹豫豫的不敢动手。
“滚开,你们碰一下老子试试,”林若栋也是个吃不得眼前亏的主,叫嚣着踹开家仆,撂下几句狠话就离开了。
林若辅越想越气愤,操起桌上的茶盏朝地上砸去。想自己为了这个家东奔西走殚精竭虑,这个败家仔整日游手好闲到处惹事不说,回了家还不安生,三天两头的闹妖蛾子。
刘二狗捂着被扇肿的脸凑上来,“若辅,你看这三天两头闹的,咱过得也太憋屈了。”
被刘二这么一激,林若辅咬牙切齿双目通红,多年怨愤似有爆发迹象。又低头见自己被扯烂的衣衫,想起方才一幕更是到了爆发边缘,奈何对这个无赖实在是狗啃刺猬无从下口,赶又赶不走,打又打不得,老太太还护着,心里真是憋屈到了极点。
“小环!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林若辅在屋里气愤的跺了两圈,最后只憋出这样一句话。
“小环,这是给谁打洗澡水呢?”
“秉二少爷,是大少爷。”
……
不久之后,澡堂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女声尖叫,随后又是一记更为嘹亮不似人声的惨嚎,紧接着一个浑身乌黑全身赤裸的男子从屋中窜出,一众下人见之无不抱头鼠窜,纷纷大喊着鬼啊,鬼啊……
“她娘的果然是你。”林若栋咬牙切齿端着一盆黑狗血小跑过去兜头兜脸的就泼上出去。
林若辅转头一看,果然又是这个畜生,长久以来的怨气瞬间爆发,疯魔一般不管不顾的将林若栋扑倒在地,两人就此扭打在了一起。
林若栋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体哪能是老大的对手,平时也就仗着几个狗腿子耍耍横,真要动起手来就跟个软脚虾似的,很快被老大骑在了身上脑袋被重挨了几拳,被打蒙了的林若栋尖叫着生出双手胡乱挠着,很快老大的脸色也留下来几道深深的抓痕。
林若辅挥拳受阻,脸上火辣辣的疼,看着身下这个面容扭曲五官狰狞脸上还糊了一脸血的畜生,心中怨气更盛,大嚎一记俯身死死咬住他的耳朵。
身下的林若栋吃痛大叫,双腿胡乱的蹬着,两手在老大背上胡乱捶打间刚好抓到了刚才盛黑狗血的铜盆,抓住铜盆边沿就使劲朝老大后脑勺来了两下,直感觉压在上面的老大身子一僵,仿佛是泄了力般。
林若栋伸手推开老大,支撑坐起来,只见得此时的林若辅双目圆瞪,通体乌黑,牙关紧闭,身子微微发抖。嘴里还有咬着半只耳朵。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林若栋啊的一声双手支撑的身子猛的后腿几步,蜷缩在那里哆哆嗦嗦的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此时的院中也安静了下来,下人们看着地上那团乌黑的东西,畏畏缩缩地不敢靠近。
次日一早,王浩按惯例在工坊巡视安排工作,听到有工人再小声议论着什么。
“唉,他婶,你听说了没?林家闹鬼了!”
“听说了听说了,听说是个炭鬼,还上了林家老大的身咧。”
“是啊,可怕的狠咧。”
“对对对,听二蛋她娘说,那炭鬼全身乌黑,见着人就咬。”
“幸亏当时被他家老二泼了黑狗血,要不然不知道会弄出多大的祸事咧。”
“喔唷,那后来咋样了?”
“据说那炭鬼是被驱走了,不过他家老大也不成咧。”
“死了?”
“死好像没死。”
“还有他家老二好像被炭鬼咬掉了一只耳朵,已经疯了。”
“那个杀千刀的,疯了好。”
……
王浩闻言吓了一跳,怎么搞的这么大,这是直接就火拼了啊,本来只是想升级一下家庭矛盾,顺便给某人染个色让他短期内没法出来见人,自己好进一步搞些分裂活动。看来原本积累的矛盾不是一般的深啊。
浪里个浪,中午王浩得意洋洋的把自己的杰作向还玉仔细回报了一遍。
“你怎么这么缺德啊,”还玉咯咯笑着轻锤了王浩一记。
“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好吧,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得时刻关注,下午叫你家老头子过去慰问一下,打探打探最新情况。”
此时,县衙管家福伯从外面进来,远远看到了王浩急忙走近了说道:“王公子,你果真在这里,快快、随我去府衙,老爷有请。”
徐知县找我啥事?难道是商量小蝶的事?也好,听听他的说法。
跟着管家一直到了县衙前堂,王浩心想不对啊,商量事也不会在前堂吧,刚迈进门就见县衙的大小官吏济济一堂,徐知县坐在那和一个太监在小声聊着什么,没错,王浩一眼就看出这个人不是个男人!这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从穿着打扮到五官神色再到说话语气。完全符合太监的各种标准,尽管王浩之前从没见过太监。
“徐大人,”王浩拱手施礼道。
“王公子,”徐知县起身回应,又向边上在坐的太监介绍道:“海公公,这位便是义学西席王浩。”
海公公,果然是个太监,王浩心说徐知县找我来见个太监是啥意思,难道……要找我进宫当韦小宝!
“嗯,果然是一表人材,”海公娘里娘气地回道,“那徐大人,咱们开始吧。”
王浩糊涂了,任自己如何天马行空的想象都无法理清这些对话的逻辑,还开始吧?他们要干啥!无耻……
正胡思乱想呢,就见那海公公起身站到大堂正中,从袖中掏出一本黄色折子,徐知县示意王浩跟他站到一块,面对海公公作拱手施礼状。懵懵懂懂的王浩这才有点明白过来,这他娘的难到是要宣读圣旨!
“奉陛下诏谕,雍丘县县令徐明诚自上任以来清廉勤政,爱民如子,政绩斐然。雍丘县衙义学西席王浩,文采出众,才华横溢。特此灼二人即刻赴京听候调遣。”
“微臣尊令……”徐知县用手肘顶了顶王浩,但是没有反应,于是急忙道:“海公公这边请,徐某准备了午宴,海公公用完膳再回去复命不迟。”两人便说说笑笑的去后堂了,王浩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呢,边上的王主簿笑呵呵地拍了拍王浩的肩膀道:“恭喜王老弟,恭喜恭喜,王老弟这边请。”
直到宴席过半,王浩才从众人的谈话中得知徐知县将被迁调回京,似是要高升了,可自己又是怎么回事,酒桌上的话题非常没有营养,你来我往的都是些套话,自己又不好多问,只得像个二愣子似的随波逐流。
终于熬到酒宴结束,送走了那个海公公,眼见着徐知县又要拉着众下属品茗叙旧,王浩坐不住了,将徐知县请到一边询问详情。
“哦?闲置还不知道嘛?”徐知县惊讶的问道。
我知道个屁呀,不过肯定是你把我给卖了。
“小侄不知。”
“本官将义学跟三字经的事禀奏了朝廷,以贤侄的才学,得到朝廷赏识是应有之事,此番入京,谋个一官半职是少不了的。”徐知县得意的道。心说我够意思了吧,虽然当初只是为了给还玉脱罪,但这一通操作让你得个官家差事,也算是帮着你一步登天了。
“啊?大人,那小侄在这里的家人事业怎么办!”王浩听闻暗呸了一声,你要往上爬你自己爬去啊,拉着我干啥,我在这里的事业刚刚起步……不对,你走了,还玉小蝶他们也得走……
“哦?这有何不妥?”徐知县不解地问道,在他看来,当官就是第一事业啊,至于家人?家人或随或留跟当官有什么冲突。
王浩一想也只能任人摆布了,这事可没多少商量的余地,幸好也不远,走一步看一步吧,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