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都老夫老妻了,咋还害羞起来了呢。”心说这偷情的滋味果然不一样,即便眼前是自己结婚十余年的老婆。
“去你的,”还玉轻嗔一句拍开王浩作怪的手,“德行,瞧你那样……你那心思我还不知道?吸引你的也就老娘身上这身皮,我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这副德行的?”
“哪能呢,我……我是这么肤浅的人么,我心里可是一直想着你的。”王浩信誓旦旦地说道。
“切……谁信呀,瞧你这猴急的样,哈喇子都快滴到地上了。你家那位呢?得手了没?”还玉一脸戏谑。
“你这也………也太破坏气氛了,我可是把她当妹子看的,连个手指头都没碰过。”王浩有些心虚的答道,翠儿那小丫头,说老实话,自己是真没那意思,也确实是只将她当成了妹妹的,奈何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一句句甜腻腻脆生生的浩哥哥,真叫人听得个心酥骨软。
“唉……”王浩重重叹了口气道:“目前糟心的也就这事了,也是个苦命人,从小没了娘。”
“那就收了呗,反正都古代了,男人有几个老婆也不是新鲜事。”还玉顺势挖坑。
“别逗了老婆,古代人归古代人,咱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好公民。”王浩坚决不上当。
“入乡随俗呀,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嘛?”还玉再挖一坑。
“说的也是,要不明天你俩先见个面培养下感情?”
“好的呀,见见就见见”
“我说真的。”
“我也说真的。”
“我是说最近几天我会比较忙,可能得让翠儿送几天饭了。”
“嗯?”
“我在城外租了块地,打算再弄个生产煤炉的工厂。”
“吴老板又要重操旧业了呀,”还玉打趣道。
“工作使我快乐嘛。”说起前世打趣时常开的玩笑,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温情。
“老公,出门在外的自己小心些,人生地不熟的。”
“嗯,会的,而且我现在也是有保镖的,就上次跟你说起过的那个和尚。”
“嗯……”
下午,王浩又去码头棚户区走了一趟,打算招二十名左右的工人。由于打算外壳也由自己打造,所以还需招四个铁匠,好在流民聚集的棚户区并不缺工匠。
加之提前让义学的熊孩子跟家里打过招呼,招人的事异常顺利。民户们知道眼前这个小哥就是天天给自家孩子送午饭的那个大恩人,全都一脸的感恩戴德。
上次替王记酒楼打制煤炉时多做了几个摆在铺子上售卖,没想到当天就给卖完了,此时王浩才发现自己可能又犯了一个认知上的错误。
古人在山寨方面的速度可能远不如后世,产品的流通也有一定的局限性,这里已经流行起来的东西几十几百里外甚至可能都一无所知,机不可失,得赶紧抓住机会把摊子铺开来稳定货源及配套产品,再适时逐步改善工艺流程,始终领先别人一步,大规模占领市场份额把口碑打开,即使以后出现同类产品自己也能坐稳行业老大的位置。
事不宜迟,暂时将小吃铺的生意交给了翠儿和老娘,自己责马不停蹄的去城外物色了适合办作坊的场地,没办法,自家那个院子实在太小了,完全铺不开。选定的位置就在东门外报恩寺所在的小山坡下,原先是个染布的作坊,简单修缮一下就能凑合着用了,等明天工人一到就能指派任务了。
从棚户区回来,王浩又去掌盐铁专卖的官办机构打听了一下如何购买铜铁等金属的事宜。
自西汉桑弘羊提出盐铁官营这个制度之后,后面的朝代都尝到了这个甜头,把盐铁的经营权牢牢控制在了朝廷手中,并逐步扩大专营范围,盐铁茶酒等全成了国字号。好在铁并不难买到,只需去盐铁使下属的一个叫铁案的部门购买即可。
王浩有想过用铅皮代替铁皮,铅皮更轻便又防锈,质地软更容易打制,铁皮的缺点实在太大,打厚了费钱不说还太过沉重,打薄了又大大缩短使用时间,容易生锈,尤其是煤炉这种长期高温烘烤的环境下。
奈何这个时代的铅比铁贵太多,只得作罢从隔热层方面下了点功夫,就是在陶块与铁皮之间填充一层石棉。
另外还有燃料方面,打算分两拨人,一部分生产煤球,一部分生产蜂窝煤,蜂窝煤制作方法倒也简单,弄个简单的磨具就成,就是制作的速度跟煤球没法比,得晾干后才能取下磨具,因此磨具的数量决定其产量。
至于最后的生产流程,肯定不能是像之前自己那样一人包办一只产品的整个生产流程了。分工合作统一组装。最大化提高生产效率。即便生产这个小小的煤炉,流程要细分开来也是不少的,暂时也只能大致分一下吧,其他的只能在工作中找慢慢修正。
最后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那就是销售,不过现在哪还有精力管得了这个呀,反正独此一家。业务员这个环节就给省了,倒是缺个会计,这年头的钱都只能藏家里,还都是一枚枚的硬币,一箱一箱的藏着,不请个会计如果自己又不习惯记账,最后连个大致盈亏都不知道。
不过现在想这些有的没得也没啥用,杂七杂八的事只能自己一肩挑了。
王浩的第一家三无工厂就这样摇摇晃晃地在一地杂乱中开工了。
“东家,我们几个干啥呀?”见自己东家给其他人都安排了事做,独留她们几个婆娘没被分派工作,都有些急了,以为人够了不需要她们了。
总共也就那么两道工序,这几人本来是安排装配的,前面的刚开工,后续装配肯定没活干呀,只能先安排一些杂活,:“大婶子,估摸着要等两天才你们的活才能开始,这两天你们就先打扫打扫卫生吧。”
“东家,卫生是啥呀?”
“就是到处拾掇拾掇,把咱们的作坊整干净些,整齐些。”安排了几个大婶子,王浩又四处查漏补缺去了。
“哎……哎孙大哥,不是给你们发面巾了嘛,咋都不戴上呢,都说了碾这个煤粉要戴上面巾。”
“东家,俺们看那面巾挺白净的,怕被糟蹋了。”
“听我的,都戴上。这时咱作坊的规定,规定知道不。”
碾煤粉的几个壮汉有些不明白,东家这是啥规定呀,这好好的白布,就这样糟蹋了多可惜呀。
“你……哎……李大叔,我不是说了嘛,整这个石棉要戴手套,袖套也要戴,不能让这东西粘到皮肤上,咋不听呢。”
“东家啊,咱这皮糙肉厚的,不碍事,不碍事。”
“哎那谁,”走到铁匠处,王浩正好看到一工匠舀起边上水缸里的水就喝:“张大哥,你咋喝这里的水呢,那里不是有开水的嘛,喝完了?”
“不是……东家,那边的水烫口呢,喝着没这个爽快不是。”铁匠张三挠着后脑勺讪讪道。
几圈巡视下来,王浩有些哭笑不得,这整一个资本家的血泪工厂场景啊。之前着重提醒的几条安全生产条例完全白说了嘛。
不光王浩哭笑不得,众工人也是哭笑不得,东家咋老是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盯的紧紧的呀,那些面巾袖套啥的都缝的挺紧致的,糟蹋了多可惜呀。
次日一早,众人就看到东家提着一桶石灰水往墙上刷字,俺们又不识字,写的啥咱也看懂不呀,东家是个好人,说话和气也没啥架子,在这里干活中午还管饭呢,白面馒头,吃得比自个家好多了。就是做的一些事让大家有些不大明白。
王浩也没办法呀,这些个苦哈哈平常苦惯了,好不容易有个活计,干活那叫一个卖力,完全不在意爱惜自己的身体。这哪成呀,长此以往真不成了资本家的血泪工厂了嘛。
只好连夜编了个小册子,列了几条安全生产及管理条例,又在墙上刷了几条后世工厂常见标语:安全生产,人人有责,安全第一,预防为主什么的。
刷完了标语,王浩叫工人们暂时放下手头的活计,将他们集中到工坊晒场,指着墙壁上硕大的白字向众人喊道:“有识得上面的字的人没?”
众人呆呆的看着王浩,没有人回话,王浩又喊了一遍。
孙大壮被他婆娘从人群推了出来,略大尴尬的笑道:“东家,俺男人上过几天私塾,认得几个字。”
王浩一看是那义学狗蛋他爹,于是又问道:“哦?孙大哥,你可识得这墙上的字?”
“识……识得。”孙大壮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
“好!好,大声念一遍来听听。”王浩接着道。
孙大壮依言扯着破锣嗓子大声念了一遍。
“嗯,很好,大伙听着,以后孙大壮就是咱们工坊的厂长了!这厂长呢就是管事,以后我没在的时候就由孙大壮主理咱工坊的大小事务。好了,大伙散了吧。”说完又将孙大壮叫到自己那简陋到一贫如洗的办公室,指着一张破方桌说道:“孙大哥,以后你就在这里办公,我列了几个条陈你先看下。”说着掏出昨晚写好的小本子。
孙大壮见状忙说道:“东家,这哪成呀,俺还得干活呢,在这里坐着哪成呀。”
王浩想了想,觉得也是,一个做惯了力气活的大汉,一下子让他坐办公室肯定也不适应。于是说道:“嗯,干活咱不耽搁但也不着急有公事先办公事,没公事再干活,就是以后需要署理公事的时候就在这里办公,以后这间公事房就是你的。”
“那……那成吧,”
“嗯,我列了几个条陈,等会你先看下,以后咱们先按上面写的办事,我不在的时候这里大大小小的事就由你管着。”王浩将小册子递给孙大壮:“你先看下,有不明白的就问我。”
孙大壮接过小册子拍着胸脯道:“东家放心,俺一定帮你管住工坊,哪个兔崽子敢惹事俺就揍他。”
王浩又是一阵愕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