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是美德的影子。——塞·巴特勒
花拂晓美滋滋地转身离去。
京城,王福、李砚和欧阳谦三人这几日天天白日纵酒,大醉而归,尽享人生快意,悠哉悠哉乐逍遥。
很快,放榜的日子来临了,地点在翰林院外边。
这天大早,客栈的公鸡刚刚打鸣,王福便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来到欧阳谦的门口。
“咚咚咚!”
“咚咚咚!”
“谁呀!”欧阳谦昨天酒喝多了,现在还在睡觉,问话的是陆敏。
“嫂子,是我,王福!今天不是放榜吗?我来喊欧阳兄。”
门被陆敏一把拉开,她面色不岔道:“你们昨天是不是又灌他酒了?”
“没有,没有!”王福狡辩道。
“哼!下次再灌我相公酒,别怪我不客气!”陆敏粉面含煞地警告道。
“怎么个不客气法?”王福怯怯地问道。
“我亲自跟你喝!”
陆敏一把将门关上,门板撞在王福鼻子上。
“哎呦!这娘们下手可真重!”王福捂着鼻子,倒吸凉气道。
约莫过了半炷香功夫,欧阳谦昏沉沉地出来了。
“王兄,早上好啊!”他打着招呼道。
“你还能撑得住吗?撑不住就在家睡会,名次我帮你看。”王福担心地问道。
他们昨天喝的酒其实差不多,不存在谁灌谁,只是欧阳谦的酒量比较差罢了,当然和王福自身的体格也有关系,长得壮,散酒快。
“不用不用,一起去一起去。”欧阳谦摆手道。
两人喊上李砚,一起往翰林院去了。
清晨,天还蒙蒙亮,路上的学子便随处可见,这些商贩知道今天放榜,起的比往日早了一两个时辰。
“卖包子咯,新鲜的京城大包子!”
“卖饼子!京城酥油饼,吃饼高中!”
很多商家打着“高中”的皇子大肆兜售着快消品,三人买了点饼子羊奶,边走边吃着。
羊奶具有很好的醒酒作用,喝过热乎乎的羊奶后,欧阳谦和李砚均是清醒了不少。
他们客栈距离翰林院也就两三公里,很快就走到了附近。
一抹肃杀之气传来,只见一个个身披银白铠甲的将士守在翰林院四周。
“御林军!”有人小声的说着。
御林军是守卫京城的军队名称,军中将士以一当百,威名赫赫。
他们就像一道天堑,横在了学子与翰林院中间,本来乱哄哄的学子顿时噤若寒蝉。
在京城,御林军拥有拱卫京城的生杀大权,传说以前有个颇有权势的公子在京城强抢民女,被御林军撞见,直接乱枪捅死。而这公子哥背后的权势一个屁都不敢放。
翰林院占地十余亩地,建筑雕梁画栋,翼角飞檐,外边是朱红色、高达五米的高墙,这是大永朝养才储望之所,负责修书撰史,起草诏书,为皇室成员侍读,担任科举考官等,可以说朝堂上十个官员至少八个都是从翰林院里面出来的。
辰时一到,一排监考官手托皇榜从院内走了出来,在墙上张贴,一时间,大家都紧张起来,按照以往的规矩来说,欧阳谦,这场考试一定是必中举人的,但是如果实在写得太差的话,那考官也可能会不顾科举规矩,强行落榜,这种事情非常少,毕竟没人愿意做这坏规矩的人。
三人各有个的担心,这榜单是一张一张贴的,一共十八张,从一千八百名开始,有人专门唱名。
“第一千八百名,凤北道,玉州府,傅清元!”这专门唱名的不愧专业出身,喊声嘹亮,绵延不绝,一直传到了七八里开外。
“我中了,我中了,我就是傅清元!”只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激动地浑身颤抖。
“傅兄恭喜啊,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后边的小厮开始敲锣打鼓,向傅清元讨要喜钱。
傅清元掏出钱袋子,热情地发着银子,都考上举人了,还在乎什么银钱。
另外一边,几个小厮面面相觑,这都是老头子了,不行,总不能把如花似玉的大小姐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吧?他们贼兮兮地盯着人群,准备榜下捉婿。
当然,很多人怕麻烦,不来看榜的,这时,就需要有人查找脂批记录,看一下这个学子的落脚地点,然后有人专门敲锣打鼓地把名次送上门通报。
“第一千七百九十四名,齐鲁道荔州府风中南!”
“第一千四百四十名,江南道铜州府金炀!”
……
听到自己名字的,一个个跟中了彩票一样,激动地发晕,又蹦又跳,甚至有人在地上打滚了,仰天长啸,几度落泪,疯疯癫癫,上演了一场场众生相。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科举,在大永学子的心中,是无比神圣的,在这场公平的较量中,不问出身,凭才学争高下!
王福心中感慨,同时他的心脏也在怦怦直跳,到底能不能中啊?老天保佑,一定要让我中啊!
到巳时的时候,榜单已经唱到倒数第二张了。此刻,依然没有王福、李砚和欧阳谦三人的名字。
“我们会不会都落榜了?”王福气馁地说道。
欧阳谦道:“不还有两张吗?急什么!”
此时已经散去了大部分学子,只剩一小部分在这边苦苦等待,他们将所有的希望都汇聚在这两张榜单上。
“第一百二十四名!齐鲁道汀州府李砚!”唱名传来,李砚一怔,瞪大了眼睛!肩膀开始不可自抑地抖起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