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岑想想也是,穆银雪跟穆家向来关系不太好,他能放下面子拿着穆家的牌子进宫来找她,说明真的有急事要跟她说。
因此,顾岑点了头,随他一同出了宫。
“顾小四,你不是喜欢那个家伙吗?为什么现在又要娶林边想?林边寒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他妹妹就是好人了吗?”
一坐上马车,穆银雪就开始冲着顾岑一顿数落。
顾岑看着他,听他噼里啪啦说了一会,偏开头,笑了。
见状,穆银雪更是气不到一处来:“你还笑?这是很好笑的事情吗?”
顾岑这才慢慢地敛了笑容,转头回来,认真地看了看穆银雪,跟他说:“银雪,我知道公主没那么好,也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放心,我做什么都会把握好分寸。”
“你别跟我说这些虚的,你就告诉我,是不是太子答应了这事儿在先?”
顾岑缄默。
穆银雪说话的声音沉了下来:“我就知道他在利用你。他让你娶你就娶吗?顾岑你能不能拿出你顾大人的气势来啊,别什么都听他的行不行?”
这一回,顾岑抿着唇角,静默了许久,缓缓地从口中吐出两个字来,声音听起来很单调、没有温度:“不行。”
穆银雪心里头怒火正烧着,一听到他这么说,更是隐隐替顾岑心疼,他皱紧了眉头,心情复杂地看着顾岑,半晌,只得沉稳下来,开口道:“算了,事已成定局,我也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没用。顾岑,我今日来找你是想提醒你,你要跟林边想成亲了是一回事,但成亲以后你别跟她离得太近了,还有提醒她,别老跟她那位三哥混在一块,免得将来出了什么事还得连累到你身上。”
顾岑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早在前两个月,她的线人就有给她提供了林之鹤与一位毒商会师江州一事,只是之后林之鹤就没了动静,顾岑没有确凿证据,也不敢贸然行动,因此一直以来都有让人盯梢注意着林之鹤的动向。
但无论如何,她是不可能会让林之鹤拖公主下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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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七,京都大雪。
军机处内阁里,桌案上搁着个暖炉,暖沉沉的光雾落在顾岑批阅执笔的手边,一小圈毛茸茸的薄绒细细软软围簇着袖口,随着写字的动作,贴在肌肤上微微蹭动。
顾岑在未批的那一沓文卷里发现了一张单薄的信笺。
拿起来,很冷硬刻板的触感,信笺封页上有冷峻单调的烫金花纹。
顾岑看着它半晌,轻轻展开。
渲染着浅金色的信笺上,写着她所熟悉的快刀斫削般劲挺有力的一行字——
顾大人亲启
有闻城外寒梅正盛,暗香浮动。盼明日得闲,拨冗一同赏梅。问顾大人安。
太子手此
顾岑低头,很认真的将信笺上的每一个字反复地看,看他的一笔一划,甚至用手指小心翼翼描绘勾勒信笺上的字,试图捕捉他在每一个字何处戛然收笔。
一封邀约信,三十七个字,她看了很久很久。
终于,她将信笺合上,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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