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把你气到了……竟然也会动作非常手段了,也算那阮擎有本事。”
“五哥就别取笑我了。我根本就不敢往那方面去想……顶多以为阮擎是个变态杀人狂,以杀人为乐,根本不敢想他杀人的背后,竟然会是这等肮脏的交易。”
“阿樱,黑暗永远存世。便光明,与我们同在。”
是啊,夜过去了,黎明还会远吗?
这个世界虽然不够尽善尽美,可萧樱相信,只要努力,总会更好的。
这里人的,这里的景,这里的一草一物,都那么亲切。她来到这里时间虽然不长,可细细一想,竟然认识这么多人,看过无数美景,更是吃到了各色美食。
这里,虽然贫瘠,虽然远不及现代活的舒服。
可她不知不觉间,竟然也把这里当成了家。
“有五哥和大家在,光明一定与我们同在。”萧樱对殷九明笑了笑,然后胸有成竹的转身,再次进了走廊尽头那间屋子。
屋中,对于去而复返的萧樱,阮擎只略微抬了抬眼睛。
然后便兀自闭目养神,一幅油盐不浸,开水浇也浇不透的冷寂神情。
“阮擎,你相信人有灵魂吗?我相信……我相信人死后,会下黄泉,黄泉下有十八层地狱。我们阳世间做的好事,坏事,恶事,判官会一一审判……刀山油锅钉山火海滚上几百年。然后老天一定会让他投胎成前世他所伤之人,也让他尝一尝枉死的滋味。再下一世,他会成为臭虫,苍蝇……被人轻轻捻死。”
阮擎眼皮似乎跳了跳。依旧不为所动。
萧樱也没觉得一番灵魂转世的说辞便能让一个恶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毕竟她不是佛祖,没那等高深的法力。
她只是想告诉阮擎……
死亡并不是终结。
新的轮回在等着他赎罪。对于灵魂之说,没人比她更有说服力了。
“接下来,我们便说一说正阳楼……”正阳楼三个字,终于让阮擎猛的睁开了眼睛。
阮擎自然不会乖乖就范。
萧樱也不会轻意放过他,两人角逐,最终以萧樱含笑道出权铮二字略胜一筹。
阮擎终于透露了一些消息。
一些让萧樱和殷九明听来毛骨悚然的消息……
***
县衙。
缪县令的寝室。
缪县令睡到一半,突然惊醒,连同身边的缪夫人一起吵醒了。缪夫人是个火爆性子。
既然缪县令不想睡,索性赶了缪县令出去。
缪县令于是披着外裳,去了书房。
他知道今晚殷九明早就部署好了,这次势必要抓到那个姓阮的真凶。
想到自己这半年来为了美人案几乎夜夜不能成眠,像今晚这样的噩梦不知做了几个,缪县令便觉得自己命苦,凭什么别的镇子都安安稳稳的,太平郡辖下九镇,唯有抚阳镇总是出事。
简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足足半年,贾骏带着差役四处奔走,可总找不到凶手的踪迹。缪县令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鬼怪作祟,已经打算请个得道高僧驱邪了。
好在功负不负有心人,终于锁定真凶。今晚,事情终于要有个着落了,缪县令想到这些,几乎喜极而泣。
连儿子不知分寸的砸了万香院,他在赔银子的事也觉得不算什么了。
万香院那夜闹的太过份了,几乎惊动了整条街主,然后又锁回来十几个护院小厮,闹的抚阳镇人心惶惶。
以缪县令的脾气,是一定要申斥萧樱的。哪怕为了办案,也不能这么胡闹。
好歹得讲个章程啊。
他刚想开口,自家蠢儿子便蹦了出来。说万香院的大门是他一脚蹬开的,大堂里的家俱果盘也都是他踢翻的……
反正一句话,祸全是他闯出来的,和人家萧樱根本没有关系。
使得缪县令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是咽不下吐不出。
殷九明他自然不敢数落,可是萧樱他还是能斥责几句的,哪怕知道殷九明对萧樱另眼相看,他不动手,只是斥责几句,他好歹是萧樱的顶头上司,不算过份吧。
最终因为自家蠢儿子,一切偃旗息鼓。
虽然殷九明最终没让他真的掏银子,可缪县令每每想到自家儿子的‘奋不顾身’,都觉得儿子是他前世的债。
跟着殷九明,也许真的能奔个好前程。
可是如果万一有什么意外,凭自家蠢儿子那个核桃仁大小的脑子,也就是个送人头的。
他一心盼着儿子好好读书,将来科举出仕,光宗耀祖。可偏偏生了个一看书就头疼,一握剑就蹦高的货,真心累。
缪县令便靠着书案,半睡半醒的胡思乱想着,突然间,院中一阵脚步声,随后他书房的大门被人毫不温柔的推开,缪县令再次惊醒。
好容易做了个儿子参加科举,竟然囫囵的做了篇文章的美梦,就差最后放榜儿子高中了,便被破门声突然惊醒,可以想像缪县令心情有多糟糕。
如此粗鲁行事的,整个县衙找不出第二个。
贾骏是也。
推开书房门的果然是贾捕头,只见他一脸喜色,笑的几乎露出后槽牙。
缪县令的怒意也不由得缓了缓。
“大人,抓到人了。九明的樱姑娘一起将人抓到了。”贾骏高兴极了,便是当年媳妇给他生个大胖姑娘时,似乎也没有现在高兴。
终于抓到那个混蛋了。
终于……
九明和萧樱太能干了,贾骏接到消息,顾不得天还没亮,第一时间来衙门报信。
“抓到了?真的抓到了?”
“真,比真金还真。人已经往大牢的方向去了。那个浑蛋,伤了多少小姑娘!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缪县令也不睡了,一边往外走一边系上腰带。
“走,去大牢。”他要连夜审一审那个阮擎,问一问他为何无故伤人。
到了大牢,缪县令看到了殷九明。殷公子阴沉着一张脸,丝毫没有抓到真凶的喜悦之色,缪县令脸上的笑意突然便一收。一旁贾骏看的稀里糊涂,心道明明是件喜事,怎么反倒像是死了婆娘似的。
一柱香后。
贾捕头当着缪县令的面,问候了一声‘天老子’。
缪县令第一次没有皱眉,非但没有露出不快之色,看缪县令的神情,似乎还挺想附和一声的。
天老子!贼老天!开不开眼?怎么竟然弄出这么一桩大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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