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继续等。殷九明似乎也没什么说话的兴致,萧樱也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她才不相信殷九明什么都没安排,便带她来这里守株待兔呢。可是殷九明不想说,她便问不出。
时间又过了许久,萧樱有些困倦了。
勉强打起精神,她倒越发疑惑殷九明为何执意带她一起。
她根本没有出力啊。就在萧樱半睡半醒间,突然被一阵喧闹声惊醒。阿忠无声无息的现身。“公子,姑娘,找到了。”
萧樱瞬间清醒过来,一脸疑惑的看向殷九明。
找到了。为什么不是抓到了?
找到谁了?阮擎吗?
“人在哪里?”
“原本藏身一家客栈,晚些时候被接回酒馆了。风一已经将人扣下,正要押回府中。”
殷九明点头,示意清楚。而后看向万香院的方向,阿忠的目光也转向万香院,而后再次开口。“公子估算的不错,对方见公子早早带着萧姑娘进了这里,便开始调派人手,打算黄雀在后。可是公子久不动手,他们终于按捺不住动了手。”
“他那样的出身,也就能忍到此时了。”
阿贵虽然没有直接出口恭维,可看向殷九明的眼神满是崇拜。
“属下这便也带人动手了。”
殷九明点头,阿忠和来时一般悄声退去。“阿忠是我母亲娘家的家仆,自幼学艺,练就一身好功夫。只是跟着我这么个不成器的,恐怕没什么好前程。”
萧樱很想知道殷九明和阿忠打的什么哑谜。可萧樱这人向来是,遇到越急的事情,她反而越沉稳。若是遇事六神无主,慌乱无措的,就别指望能化解眼前难题了。
所以萧樱平静的听着殷九明说话。
还不忘安慰一番。“成不成器的此时还言之过早。五哥跟着平王殿下。若有一天殿下得势,五哥自然跟着一道飞黄腾达。忠叔的身份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你倒看的长远……”这话听起来实在辩不出喜怒来,萧樱于是聪明的选择对殷九明笑了笑,再不开口。
殷九明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气萧樱这么轻描淡写,还是气自己越发的沉不住气。
萧樱不问,他其实可以直接告诉她。
何必一定要她开口,可殷九明就是希望萧樱因为关心他,而主动开口问一问发生了什么?
罢了,也不是不知道萧樱的性子,何苦为难自己,为难她?“你应该从阿忠的话里听出来了。我今晚之所以带你来万香院,是为了引蛇出洞,那个蛇并不是阮擎或是阮一鸣,而是今天我们见过的那人,我吩咐阿忠还安排了些别的事情。
他果然信了,一直在盯着我们。见我一直不动手,终于按捺不住了。而我们的目的压根不是阮擎,而是阮一鸣,那人见我这么胸有成竹。以为我已经查到阮一鸣的下落,不放心之下便自己暴露了阮一鸣的所在。”
“忠伯告诉你的便是你已经找到阮一鸣了。”
“是我们己经找到阮一鸣了。在他眼中,我们可是荣辱与共的。”
“那现在忠伯带人是去?”
“自然是去浑水摸鱼了……”
说到这里,殷九明突然话锋一转。“还记得那天我们打赌。你赌阮擎藏身万香院吗?”“自然记得,可把万香院翻了个天翻地覆,也没寻到人。所以那个赌约,我输了。”
“……或许你才是赢的那一个。”
萧樱脸色微微变了,一双眼睛也不由自主的透过窗缝看向万香院。万香院此时灯火大作,又像那一夜般,喧嚣不止。
“难道阮擎真的藏身万香院?”
“便是他先前没有藏身万香院,在抚阳草木皆兵之时,也一定藏身万香院。”
萧樱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聪明姑娘,上学时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是人们口中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可直到这里,萧樱才确信,自己的智商似乎稍欠了一些,总也跟不上殷九明的思路。
“我刚才说过,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阮擎便是其一……”
殷九明随后给萧樱分析了一下抚阳如今的局势。平常百姓自然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依旧白日劳作,晚上早早关门闭户。可像阮擎那样的人,他们对环境的变化十分敏感。
能很快洞察出局势有变。
这时候他们一定会寻个更稳妥的藏身之处。
于是万香院万了不二之选。之所以选择万香院,一是因为才被彻底搜查过,二是因为姬梦死了,秦诗也被囚了。
万香院看起来似乎和案子没什么关系了。
自然是藏身的好去处。
有人会觉得并不安全,若是朝廷耍个回马枪,藏在万香院岂不等于自投罗网。
不仅大家会疑惑,萧樱也想不明白,于是直接问道。“……因为阮一鸣。”
就在殷九明打算继续和萧樱解释为何断定阮擎藏身于此时,阿忠回来了。他面上难掩喜色。“公子,人抓到了……不出公子所料,那人确实藏身姬梦屋中。”
抓到了?
抓到阮擎了……美人案的真凶!
幸福来的太快,萧樱甚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从那人犯了第一起案子,大半年时间,十几个姑娘死于他手。
可是衙门竟然连那人一个囫囵模样都没有。
甚至要细细考察,都不知道行凶者是男是女。到如今抓到真凶,萧樱也算和那人先后打过两次交道,第一次险些死于那人手中,或者说,这个身子的正主的确被杀死了。
第二次也是险象环生,若不是殷九明出手及时,恐怕她要步正主后尘。
“忠叔,真的是阮擎?”
“回姑娘,确是阮擎,权公子……让权公子隔着门缝认过了。”后面一句话是对殷九明说的。
权公子又是谁?“你白天见过的。”
“汶西权家的嫡公子,权铮。”
济西离抚阳不远,可是汶西镇和抚阳镇比起来,抚阳镇实在小的可怜,济西镇是太平郡辖下最大的镇子,据说汶西一个小小的行商,都比得上抚阳的富商。这些都是萧樱道听途说听来的,真假难辩。
“权家在汶西氏族中,排得上前三。家中是做茶叶和驿马生意的,算是汶西的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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