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盘根错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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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讼正文卷第八十七章盘根错节第八十七章盘根错节

    “不自控?”

    萧樱挑重点的本事挺厉害,这让那个年轻公子有些吃惊。他以为萧樱会像殷九明那样,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死咬着不管什么原因,杀人就要偿命。“……像鬼上身。就是他在做那些伤人事情的时候,像被鬼上了身。”

    那人费力的解释道。

    萧樱低头想了想,突然间灵机一动。

    她明白了。

    人格分裂。并不是醉酒,而是那人有两个人格。这勉强也算是‘鬼上身’,只是这鬼是藏在他灵魂里的。

    萧樱本来想科普一下人格分裂是什么,可是她所说的如果和殷九明的想法不同,会不会让殷九明为难?本能的,萧樱抬头看向殷九明。

    不想男人也正好在看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触即开。萧樱突然间便觉得自己这般瞻前顾后的,实在不像她自己了。

    她萧樱做事,向来是只求心中无愧。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人便是得了一种罕见的怪病。”

    “怪病?什么怪病?”

    那人追问道。殷九明则安静的吃着自己面前那碗面,仿佛一瞬间,这清汤寡水的面条真的是美味珍馐。对于萧樱说什么,他似乎并不在意。

    即不阻止,也不搭腔,任由萧樱自由发挥。

    “人格分裂。”

    这个新鲜名词终于也让殷九明有了两分兴趣,他放下筷子,心中对于自己竟然选择来这里吃面十分不满。早知道味道这么差,倒不如选个路边摊呢。

    “……大意就像公子说的鬼上身。只是这鬼也是他自己……直白的说就是一个身体里,被塞进了两个魂魄。”

    塞这个词实在太象形了。

    根本不用萧樱过多解释,殷九明和那人便都明白了。

    “能治”

    萧樱摇头,她偶尔客串个仵作已经觉得技多压人了,难道还能连郎中这活计也包揽了。“如果真的是发病时伤人,倒也情有可原,可这不能就说这人无辜,毕竟这对那些姑娘不公,她们才是真的无辜至极。”

    “可并非他所愿。”

    “难道那些姑娘愿意去见阎王,这位公子,不能因为私心便区别对待……人人平等。”她又不知不觉间化身和平大使,真见鬼。

    萧樱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把剧情继续下去了。

    好在上场的不止她一个,殷公子接过了话头。“虽然闻所未闻,不过阿樱说有病,那便有病。可有病又如何?”

    那人怔了怔,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其实不错了,至少现在殷九明已经能认可‘有病’二字了,总好过他先前一口咬定这人要被千刀万剐。

    “我们谁也不会甘心先罢手。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

    又赌?

    萧樱表示赌这个字让她十分敏感,如果没记错的话,她还欠殷九明一个赌约呢。

    似乎是……他提要求,只要无愧于心,她无有不应,真是一桩伤心的往事。萧樱对于两人的赌约没有丁点兴趣,可她没兴趣,不表示便可以置身事外了。

    “便由萧姑娘来做证。我和你,分别去找阮擎,谁先找到,人便归谁。如何?”

    殷九明不置可否,只淡淡瞥了一眼那人,然后轻飘飘的说道。“这里是抚阳。”言下之意,这里可不是他的一言堂汶西镇。

    “抚阳又如何,和我汶西同属太平郡。难不成还要去王府问一问平王殿下?”

    “……你似乎忘了,我是殿下心腹。”通常情况下,殷九明一句话,都能直切对方软肋。那人果然气势微颓。“好歹朋友一场,我也不求你高抬贵手了,只想和你打个赌,各凭本事罢了。”

    那人说的可怜兮兮。

    殷九明不为所动,甭说一个男人装可怜驳同情了。便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殷公子同样脸不红眼不眨的拒绝。

    在他的字典里,压根便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何况这人即不香也非玉,更别想让殷九明善念大发了。

    “换个赌约,我们各凭本事,如果我先找到阮擎,人我同样交给你,你只要保证让他多活几天……便是死,也死的痛快些。至于阮一鸣,我便不能痛快交给你了,人被我藏起来了,你如果想要他,凭本事去找吧。友情提示,只有一天,一天后,我有法子送走阮一鸣。”

    这次殷九明没有摇头。

    而是问道:“赌注为何?”

    “我若赢,烦劳你照抚他些。你若赢,就当我今天没说过这番话。另加上你想要的汶西左家的消息一定如数相告。”

    这是萧樱第一次听到汶西左家这几个字。当时心里没什么起伏。只当殷九明是随口一问,毕竟这人是汶西镇人,对于汶西的事情自然知之甚详。

    阮一鸣这个名字,便是出自这人之口。

    也许这人做的便是贩卖消息的营生。虽然这人周身气度无不透露着出手不错,可气度这东西,长年累月的,也不是积累不出的。

    “好。明天一早见分晓。”

    两人击掌。

    萧樱稀里糊涂的和殷九明一起去酒馆吃了碗面,面的味道如何她已经忘了。脑中只有两人那清晰的击掌声。

    出了酒馆,殷九明看起来倒十分镇定,情绪丝毫不紧张,仿佛刚才的赌约不过是儿戏。可是萧樱却有些沉不住气了。“五哥,怎么抓阮擎?怎么找阮一鸣?”

    两个问题抛出来,似乎哪个问题都是无解难题。

    最初她以为秦诗对阮擎十分重要,所以才想着拿秦诗当饵,约阮擎出来。可是现在看来,对秦诗重要的是阮一鸣……

    秦诗或许能说出些他们不知道的秘密,可一定要等到她确定阮一鸣安然无恙。

    空口无凭,一个阮子鸣也只能让秦诗乱了方寸,还不能让她乖乖招供。

    线索很多,可依旧如一团乱麻,她们要找的是株老树,可这些线索却像缠在老树上的乱藤,盘根错节的,理不出头绪来,将老树死死的缠绕其中,让他们明知道老树在眼前,却依旧一头雾水。

    “你真当那人会当真?”

    啊!

    萧樱一脸不解,赌约己成,难道还能反悔不成,古人最重信用啊,难道会轻意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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