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盒子打开,陈朝说道:“柳夫人,这是我岳母丘红瑶让我带给您的礼物。岳母大人三年前便见过您,与您有幸说过一些话,回去后便是颇为感慨,说您不愧是名门闺秀,不愧是柳盟主之妻,的确非她能比之的。
后来也多有心想与您交往,奈何林家本就是盟下,这两年又接连出事,若是与您有来往,倒显得颇有心机,我林家要攀附权势了。
不过,岳母大人一直视您为榜样,虽种种原因不能来见您,但心里一直记挂着您。
这是她命人打造的一对金钗中的其中一支,让我借这个机会特带来送您。
另外一支,我岳母留在了身边,她说,她每每看到那支金钗便能想到您,便能给她一种力量,她说您像姐姐一样,这两年林家有难,她也是时时想着您对她的影响,所以才是一直陪着岳父挺了过来。”
对陈朝所说,胡氏有些触动,她记得丘红瑶,那是一个很美很贤惠的女人,对她的确是恭敬有加。
只是只见过一面,便未曾再见,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微微叹了口气,接过盒子,看到那只金钗,确实漂亮不俗,她极为喜欢。
“你回去后,告诉红瑶妹妹,叫她不要这般想,就说盟主府就是她的娘家,她若想,随时可以来。”
胡氏边欣赏着金钗,边是说道,最后已经取下原有的钗子,将新钗子戴在了头上。
陈朝连连应是道谢,看着胡氏带着新钗子,和岳母简直没有可比性,不禁想道:“真是鸡戴凤冠啊!”
知道陈朝和柳白还有正事要谈,虽然平日不在乎这些,选择在场。但陈朝如此吹捧她,倒叫她不好像平日一样无礼了,她退了出去。
虽然陈朝连说无妨!
胡氏离开后,陈朝坐回座位,他喝了一口茶,道:“柳盟主,我这里还有一事向您禀报。”
“何事?”
柳白态度比之前好了太多。
陈朝道:“此次白家挑衅林家,在林家镇设了赌馆,最后不但输了,而且输了不少银子,具体数额我并不知晓。
但是林家镇很多去赌的人都赢了,而白家却不偿还赌银,现在林家镇已经有千余人前往白家索要,我怕此事闹大,对柳盟主声誉有影响,我便让林家人拦着,可是却根本拦不住他们。
柳盟主,您看当下该如何是好?要不要我通禀岳父,集结我林家能结集的力量,把这些要债之人给打回来?”
“不可,此事绝不能动硬,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白家既然开了赌馆,输了银子自然要给,大家去索要也是正常的。
如果,你林家去拦着这些人,岂非让江湖人不满。
倒是这个白敬亭,他在想什么?”柳白有些愠怒道。
陈朝道:“白家今年输了武比,损失了大笔巨银,想必是没有银子给了吧,我看如今的白家怕是比一年前的林家还要破败啊。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还银子,那些人就不会善罢甘休,此事一旦闹大,就不好收场了啊。
而且,我最担心的是,白敬亭一怒之下会杀人啊!
我来时,听属下禀报说,白敬亭还真是说了不还银子的话啊。”
“他敢!”
柳白厉喝一声,便是说道:“你说的不错,此事现在尚可解决,若是闹大将不好收场,若是出了人命,本盟主也会被他所害,这件事情看来要本盟主亲自出面解决了啊。”
陈朝道:“我事已了,柳盟主又有事要事处理,我便不打扰您了,告辞!”
柳白点了点头,没有留陈朝。
陈朝离开,胡氏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满意的笑,望着陈朝离去的方向,她道:“这林家姑爷人不错啊!”
柳白道:“不喝酒时,人确实不错!”
“夫君,你打算如何处理白家这件事情?”胡氏问道。
柳白面色微现难色道:“还能如何处理,叫他们还银子罢了。”
胡氏道:“只是叫他们还银子,是不是便宜白家了,你如果不稍稍惩罚一下他们,如何向你的那些盟下交待,以后别人也像白家一样犯错,你罚是不罚?”
“夫人,白家毕竟......”
“那是孝敬你的,我何时见过白家送我一件礼物,说起来白家人还真不如林家人懂事。而且,这次白家这么惨,夫君,你还打算继续帮白家吗?”
胡氏颇有微词。
白敬亭数次来,不但不给自己带一件礼物,甚至是连让自己在场都不行。
而林家人呢,不但给自己如此重礼,就连谈事都没有避讳自己的意思,可见他们对自己的尊重。
如此相比之下,与其交白家,不如交现在发展正盛的林家呢。
柳白没有回应,只是脸色阴沉了一些,吩咐备马后,他便是离去。
······
白府门前热闹无比,府门前堵满了人。
乌泱乌泱的。
一群人像是等着施粥的难民一样,用力向前挤着,同时口中不断大叫着。
“还钱!”
“还钱!”
“白家还钱!”
巨大的声浪此起彼伏,似要吞没整个白府一般。
“砰砰砰!”
有脾气暴的,甚至是开始砸起了白家的大门。
当然,这是林家的家丁,是陈朝安排的。
不但要让白家拿出巨银,还要让白家不得安宁,让他们过不好这个年。
“家主,他们在砸门了啊,再这样下去,就要冲进来了啊。”
白府的管家一脸惊慌地道。
白敬亭脸色阴沉,看着此时靠在椅子上的秦海,他道:“秦师爷,都是你惹的好事,你说现在该如何?”
秦海惨笑道:“成王败寇,还能如何,家主若还信我,给他们银子便是,如果不信,家主自行处理便是。
至于秦某,任家主处置,不管生死绝无怨言。”
“你倒是推的干净!”
白敬亭冷声喝着。
秦海道:“现在给银子,虽然损失巨大,让白家变得破败,但至少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可若是不还银子平息此事,只怕白家连这个年都过不去。
若我所料不错,柳盟主快来了。”
“柳白来做什么?”白敬亭喝道。
秦海苦笑道:“自然是要我白家还银子,而且可能还要训斥家主一番。”
“他敢,他可是收了我好处的。”
白敬亭大怒。
秦海道:“有何不敢,如今的白家大势已去,即便我们与柳白暗中勾结,平日他对我们所做之事不会多管,睁一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可眼下,白家多事之秋,若是惹得他不悦,我想,以柳白的为人,他必然会借此次事件灭了我们。
届时,我们就是把与柳白勾结的事情说出去,又有何益,又有多少人会信,信了又能如何?
眼下,我们只能忍。”
“好,我忍。管家,派人清点府上所有银钱之物,给他们。”
白敬亭双眼血红,这个决定他下的极为艰难,可是再难,他也要下。
否则,白家就完了。
然而......
他话音刚落,便是一声轰响。
白府的大门被人砸开了,要欠银的人像是疯了一样的冲了进来。
像是破开城门的敌军。
他们迎接的将是无情的杀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