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梅跑到了大名府,扈三娘与朱武一起接见了他。
扈三娘一听赵家的祖坟的也被挖,拍案而起,马上就要点兵,攻打汴梁城。本来,听说一脑袋高梁花子的刘豫当了儿皇帝就气不一处来,这小个子还帮着金人助纣为虐,更应诛之而后快。
“武德王,万万不可劳师远行!”朱武连忙制止。
“刘豫一个农民出身的家伙,什么也不懂,打他应该不费什么劲的!”扈三娘信心百倍地说。
“刘豫虽然无能,可他的后台是金国人。打汴梁至少得用我们一半人马,那样大名府就会空虚,金人若是乘虚而入,大难来矣!”
“眼睁睁地让刘豫胡作非为?”
“让他来打我们。”
“他们怎么会来打我们呢?”
“杀他一个儿子……”
扈三娘一听大喜欢,决定派个暗杀小组潜入东京汴梁,刺杀刘豫两个儿子刘麟或者是刘豹。
刘麟身为太子,保卫森然,本人又特别机灵,想杀他很难。刘豹胸无大志,知道老爹也不太喜欢他,每天以吃喝玩乐为主。近日,跟怡香院的一个叫含羞草的歌妓打得火热。扈三娘决定拿刘豹开刀。
朱武无论怎么劝,扈三娘也要亲自己出马,手刃刘豹。她只带两个人,一个是林四娘,另一个是胡窅娘,乔妆打扮,在孙二娘的接应下悄悄地进了东京汴梁,住进了青娘酒店。
天很冷,四个女子在一间密室里吃着火锅。一边吃,一边商量着详细计划。
“刘豹会点功夫,但不是很高,我们中每个人都可以对付他。可是,他身边有个贴身卫叫耿介,剑术很高,特别会玩飞刀,那水平跟没羽箭张清的石子有一比,很难对付!”孙二娘夹了一块羊肉放在碗里。
“耿介不除,要杀刘豹还真不容易呀!”扈三娘也夹起一块羊肉放在锅里。
“能不能把耿介引诱到这里,先杀了他。”胡窅娘夹了块羊肉放在嘴里。
“杀耿介不能在这里,这个‘点’还要用一阵子。最好,将他们全部解决在怡香院里。如果先杀了耿介,刘豹就会有警觉,想杀他反而难了!——二娘,这个耿介有什么特别嗜好没有?”
“有,爱赌!”
“好,就在赌下功夫!”
扈三娘急调时迁秘密进东京,这小子赌技一流,是个出老千的圣手。
孔方兄赌场中一个叫钱串子的赌室里,一群人在赌。时迁化妆之后,混在里面。不多时,就将做庄的孔老三赢青皮了,时迁开始当庄主。赌法简单快捷,就是支色子。三个色子支出来,比谁的点大,豹子胜点数。
耿介领着两个随从,走了进来。大家让开了,知道他是二公子的保镖,又是个大金主。时迁看了对方一眼,叫道:“10两银子起,少了不赌。”
耿介大刺刺地坐在时迁的对面,拿出一块“黄货”,道:“我押10两金子,你敢接吗?”
时迁一笑:“这位公子,别说是10两金子,就是100两,我也敢接!”
“你有这个本吗?敢亮底吗?”
“公子,请上眼。”
时迁让助手打开一个包袱,晃得赌徒们闭上眼睛,又睁开。十个金元宝,金灿灿的。
“公子,我这金子不多,共500两。你要都能赢去,就全归你了!”时迁很客气地说。
“我先押10两。”耿介将金子放在案上。
时迁取出三枚色子,扔到竹筒里。
“且慢,我要检查一下。”耿介将那三个色子,倒在手里,掂了掂。
“哈哈哈……我‘时十百’带赌不赌的也三十多年了,从未出过‘老千’。”时迁笑说。
耿介将色子还给了时迁,时迁摇了半天,将竹筒扣在案子上。耿介拿出自己的三枚色子,给时迁看了看,说:“要检查吗?”
“不必!”时迁一扬手。
耿介将竹筒摇了数次,扣下。二人同时揭开竹筒,大家哈哈哈大笑。原来时迁的是“1”点,耿介的是“9”点。二人玩了半晌,时迁输了不少金子。
“这位公子,你现在有多少金子?”时迁问。
“你什么意思?”耿介很不愉快地说。
“我这里还有金子350两,我想跟公子赌一把,赢了你全拿走。”
“我这只有250两。”
“这样,就赌一把,我赢了,你的250两金子归我;我输了,我的350两金子全归你。”
“一言为定!”
二人将自己所有金子都放在案子上,每人仍然用自己的色子。耿介又检查了一下时迁的色子,拿在手上暗暗用力,将其中一枚色子的“6点”抹去“1点”。
耿介和时迁同时摇竹筒,放在案子上。耿介也会玩鬼,他将自己的色子全摇成了6点,6点,是色子中最大的豹子。时迁的一个色子的6点被抹去一点,摇出的最大的点也只能是三个5点,其结果只能是输。
时迁笑,耿介也笑,每个都觉得自己稳操胜卷。二人几乎同时去掉竹筒,耿介傻了,只见自己眼前的三个色子,是三个5点。而时迁眼前的三个色子全是6点。显然,时迁将竹筒给换了,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给换了。怎么换的呢?耿介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谁还玩,谁还玩?”时迁赢了钱,大喊大叫,可没人有敢上场,时迁又说:“没人玩,撤!”
“慢,我要跟你赌一把!”一个具有异域风光的姑娘走过来,大家连忙让路,怕是金国的公主。
“姑娘,你拿什么跟我赌啊?”时迁上下打量对方,见她只身一个人,穿着紧身衣服,没发现有带钱的地方。
“我拿这个跟你赌!”姑娘从头发上取下一根金簪子。
“你这根金簪子多说有三两,就算十两金子吧。”时迁一笑说。
“你打发要饭的呢?”
“依姑娘呢?”
“我要用这根金簪子赌你所有的金子。”
“姑娘,你跑这儿占爷爷的便宜来啦?”
“也许吃亏的是我。”
“你要是输了?”时迁小眼睛转了起来。
“输了,我陪你睡一宿儿。”姑娘大大方方地说。
“一宿儿,也不值那么多金子呀?”
“我是怡香院的头牌,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当老婆!”
大家乐了,起哄了。耿介有点纳闷,怡香院的头牌是含差草啊,怎么又冒出个头牌来?
“好,姑娘,怎么个赌法?”时迁兴致勃勃。
“你支色子,我猜点。三次,错一次就算我输了。”姑娘严肃地说。
时迁将三枚色子扔到竹筒里,摇了三摇扣下。
“5点。”姑娘说道。时迁将竹筒拿起,果然是5点。
时迁又将三枚色子扔到竹筒里,摇了三摇扣下。
“8点。”姑娘说道。时迁将竹筒拿起,果然是8点。
时迁第三次将三枚色子扔到竹筒里,摇了十多次扣下。
“没点。”姑娘还是不动声色地说。
“姑娘,这回你可错了,无论如何它不会没点的。只因胃不好,老牛吃嫩草,这下子,你可要成为我第十八个小妾了!”时迁大笑。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福气!”
时迁将竹筒拿起,大家都呆住了。那三枚色子面上果然光溜溜的,一个点也没有。姑娘一点也不客气,将时迁的钱全都收了。将别人输的钱,全还了回去。耿介拿回自己的钱,还有点不好意思。
当天晚上,耿介带领两个打手,保护着刘豹又来到了怡香院。刘豹迫不及待地上了二楼,去找含羞草鬼混去了。耿介就在对面屋子,保护着主人。
一个姑娘过来敲门,门并没有关。
“谁?”耿介警觉地问一声。
“耿爷,是我。”一个姑娘一闪身进来了。
耿介一看是那个帮着自己赢回钱的姑娘。
“你、你怎么会到这里?”耿介的手去摸飞刀。
“耿爷,我是这里头牌姑娘含羞草的丫环玫瑰呀!”玫瑰笑说。
耿介将信将疑,不管怎么说,人家帮自己赢了钱,还是特别感激的。
“耿爷,喝茶!”玫瑰忙敬茶。耿介将茶杯拿起,又放下。
老板娘云妈带着一个高挑的丫环走来。
“玫瑰,你怎么不过去伺候小姐?”云妈一瞪眼说。
“小姐和刘公子好成了一个人,我们怎么伺候啊?”玫瑰一笑说。
大家都笑了。
“也不给耿大人敬茶?”云妈又瞪了玫瑰一眼。
“敬了,耿大人看不起我呀!”玫瑰嘴骨朵说。
“玫瑰是混血儿,耿大人喜欢纯种的汉人,是不是?”云妈满脸堆笑说。
“也不是,我倒也挺喜欢玫瑰那个劲儿!”耿介笑了笑,一只手时刻准备着。
“月季,给耿大人敬茶!”云妈命令说。
“是!”月季微笑着,过来给耿介倒茶。
月季很美,香气扑鼻,耿介有点走心,笑说:“谢谢!”
忽然,耿介觉得脖子一紧,一根细丝缠在自己脖子上。玫瑰和月季每人抓住细丝的一头柄上,死死勒着。耿介飞刀还没有拿出来,就死了。他的两个手下,家伙还没亮出来,就被茶碗击昏。
打碎茶碗的响声,惊动了里面的扈三娘,她从幄幕后出来,手起刀落将刘豹斩头了。
请看下回——338董平双枪挑张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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