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换了一身新衣服来的,又洗了澡,特别干净清爽。李师师看着特别喜欢,拉着他就往屋里走。
“没有别的客人吧?”燕青还是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句。
“皇上来了也不接待,你就是我的皇帝。‘师师斩钉截铁地说。
燕青听了,喜恨交加。喜的是师师心里只有自己,恨的是毕竟接待过皇上。他知道她的身份,如果去恨就太小家气了。人家又不是你的老婆,你又没掏过一分钱,凭什么只接待你呀。若是给师师钱,那是对师师,也是对自己的侮辱。
燕青什么也不想了,跟师师直接来到卧室。
“让姐姐好好看看,受伤了没有?”师师一边问,一看痴痴地看着燕青。
“身经百战,一点伤都没有。”燕青自豪地说。
“我不相信,把衣服脱了。”
“真的没受伤。”
燕青爽快地脱掉了上衣。师师一边轻轻摸着,一边仔细地检查着,除了一身锦绣,真的一点伤也没有。
“这介卢俊义,真够恨的,纹身多痛啊!”师师心疼地说。
“我是男人!”燕青很豪壮地说。
“男人怎么了?男人也是人,该遭的罪遭,不该遭的罪就不该遭,他自己为什么不在自己身上刺青?拿别人的身子刺来刺去?”
若是别人这样说卢员外,燕青会很生气的。可师师说他不好,自己就不好说什么。忽然,他见她流下了眼泪,忙问:“师师姐,你怎么了?”
她用手帕擦了擦了眼泪,说:“也没什么,就是替你心疼。”
燕青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心里特别感动。多少年来,别人见了自己的一身锦绣,只是夸奖漂亮潇洒,惟有师师心疼自己。
“师师姐,没什么,都过去了!”燕青安慰说。
“再也不许别人伤害你了!”师师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再脱,我要好好看一看。”
燕青很顺从地把裤子也脱了,只留下一块遮羞布,不好意思地说:“不能再脱了,再脱就赤身裸体了,太不象话了。”
师师认真地看了半晌,说:“还好,真的没有受伤。”
燕青拿起衣服就要穿上,却被师师抢了下来。
“我看了你,你也看看我吧。——我们之间,不应该再有秘密了。”师师脸红了一下,可还是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地脱掉,剩下最后的一块遮羞布,脸如火烧云一般。
“最后一件,我们彼些给对方脱下来吧!”
师师的话,是一道命令,是圣旨,无可抗拒。二人一同伸手,扯掉对方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姐,你真美!”燕青由衷地赞道。
“这里没有姐,也没有弟,只有男人和女人。——抱我上床!”师师闭上了眼睛。
燕青将师师抱上床,他是相扑高手,别说抱个女人,就是李逵那样的男人,也费不了多大力量。可是,抱着师师仿佛有千斤重。
“千金,千金,你真的有千斤重啊!”
“我早就不是千金小姐了,是残花败柳!”
“不许你这样说!”
他将嘴伸过去,盖住了她的嘴,二人热烈地吻着。一个嘴里含着糖,一个嘴里滴着蜜,特别甜蜜。
燕青是个特别自律的男人,至今还是个处男。师师毕竟歌妓,无论多么有名出彩,也不可能还是处女。虽然她接待的人物都顶层上流的,陪床更是极少的。可她毕竟接待了一些男人,这方面还是比燕青有经验。用今天的话说——是熟女。
他在她的引导下,仍然不能顺利地进入情况。这不是比武场的相扑,却比相扑更加费力量;这不是战场上的嘶杀,却比战场更加刀光剑影……
他感到自己笨拙,无助,像是要毁灭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不敢越雷池一步。他看着她,忽然像傻瓜一样。
“你、你、你从来就没碰过女人?!”她忍不住地问。
“是的,我从来都没碰过。就是在梦中梦过你,也只敢抓住你的手,别的什么也不敢做!”燕青实话实说。
“你真我的好弟弟,傻弟弟,温温柔柔的小弟弟!”她既温柔,又怜爱地说。
“在你面前,我就是个小傻子。”他真的傻笑一下。
“小的时候,没吃过妈妈的豆浆吗?”
“我还没记事,妈妈就走了。”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那就让我当你一次你妈妈吧!”
忽然,燕青有了一种原始的冲动,火山一样迸发了……
人生不只是打仗,不只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还有一种更温柔的东西,叫女人。她可以让你懦弱,也可以让你勇敢。她远比哥们义气软弱,却比哥们义气有韧性。
想自己的过去挺可笑的,老是想敞开胸怀,长出像李逵那样的黑毛,拍着胸脯,说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跟弟兄们比谁更不近女色。也曾经大笑特笑矮脚王英是个色鬼,见到漂亮一点的女人就走不动道。
要李逵那样学会残酷,对女人也不能有半点怜悯心,该杀杀该砍砍。那样,才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丈夫。正如宋江所说的那样:“溜骨髓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今天,自己也成了溜骨髓的男人,可没什么不好啊!男子汉的勇气中,又多了一股冲天的豪气,谁要是欺负自己心爱女人,就跟他拼命。
“小乙,你想什么呢?”师师问。
“没想什么。走,我领你去看一样东西。”燕青下床,拉着她就走。
“我们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吧。”
“是呀,我怎么变成傻子了。”
二人穿好衣服,来到院子。燕青亲自赶着马车,拉着师师向城外出发。师师也不多问,任由马车在大地上飞奔,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车才停了下来。
燕青将车停下,掀开帘子,背着师师就走。
她闭着眼睛,紧贴着他背,十分享受的样子。他脚下生风,虽然背着一个人,可脚步依然飞快,走了半天,才停了下来。
师师睁大双睛,眼前的一景将她震住了。两棵高大的树,说不清是什么树,树干长到了一起。不细看还以为是一棵树,细看才知道是两棵树。它们的许多根暴露在石土外面,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你的,还是我的。它们干更是挤到了一处,像连体人似的。枝条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叶子明显是两棵树,一个是圆形叶,一个条形叶。
“这就是传说中的连理枝吧?!”师师兴奋地叫道。
“不是传说的中的,是现实生活中的。”燕青笑说。
二人拉着手跪在树前,吟唱白老先生那句诗: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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