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耀将所有人马全部集合起来,只留下十几人看山,余者全部从一条背道下山,在一片开阔地等着。
卢俊义赶到前头,见关胜刀劈关思,大喜。令关胜与朱仝断后,自己和林冲前行。知道山上的人不会善罢干休,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关耀双眼布部满了血丝,擎一把青龙偃月刀拦住去路。
卢俊义和林冲仔细观察对方,来人外表俗。身长差不多有九尺,红脸膛,剑眉,两只眼睛赛铜铃。身上穿着金麒麟甲,光芒四射。跨下一匹枣红马,蹄子不停地刨着地面。
关耀也在观察对方,见卢俊义握着一根棍子,就没放在眼中。倒是林冲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手擎一柄丈八蛇矛,倒有几分威风。
“冤有头,债有主。今天,什么财宝美女全不要,你们可以走了。只要把使的大刀的留下即可,我要替我弟弟报仇!”关耀喝道。
“你是何人?”林冲喝道。
“我是关思的哥哥——关耀,人送外号金麒麟。我弟弟被使刀的用计杀了,与你等无关,快走!”
“杀你弟弟的是关胜,我是林冲,你要是识相的话,快快让路!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兄弟的祭日。”
关耀在马上大笑,道:“什么关胜、林冲,都是些无名鼠辈,一起上,还是单挑?”
林冲冷笑一声:“杀你这样的无名鼠辈,我林冲一个就足够了。”
“我玉麒麟会一会他金麒麟。”卢俊义冷笑一声。
“杀鸡焉用宰牛刀!卢兄,看我取他向上人头。”林冲说着拍马向前。
卢俊义勒住马,观敌料阵。林冲从心底是不大服关胜的,排座次被压了一头,不舒服许久了。刚才见关胜刀劈了弟弟关思,如果自己能捅了哥哥关耀,自然会更有面子。
关耀见林冲拦住自己,给弟弟报仇多了层了障碍,心底的火一下子就冲了上来。挥舞着青龙偃月刀直取林冲。二人在开阔地杀将起来,大战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败。
林冲很着急,原以为在二十回合内就可以结束战斗,没想到此人无论是功夫,还是力量,都比弟弟还是高出一截。关耀比林冲更着急,不能杀了此人,就不能给弟弟报仇。因此,刀刀下死手,恨不能一刀把林冲劈成两半。
卢俊义观战许久,二人分出胜负还得几十回合。自己一伸手,就能结束战斗,可林冲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不能明着帮。两位大将打一个人,也说不过去,传出去好说不好听。脚前有一块小石头,他轻轻地勾起,一个不大的动作送了出去。
那块小石头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打在关耀的马屁股上。那马一吃痛,尥了一个蹶子。关耀身子一趔趄,刀就劈空了,身子就是留出了空当。高手过招,来不得半点分神。
林冲抓住了对方的破绽,一丈八蛇矛就送了出去,一下子就刺在护心镜上。只听“咔嚓”一声,关耀护心镜就碎了。那一矛林冲使出了十分力道,护心镜一碎就无可阻挡,从后背穿了出来。
林冲将关耀挑落在马下。不到一个时辰,关氏兄弟双双毙命。关胜和林冲杀到山上,解救了十多个美女,遣散了小喽罗。
卢俊义等大喜,快马加鞭,出驼峰岭,却又被一哨人马拦住。
来人不多,只有一位马将和一位步将带领几十人马。那马将从马背上跳下,与步将向前几步,深施一礼,二人同道:
“张峰、马龙,奉卢县令之命,迎接卢将军一行。”
卢俊义见是公差,放下心来。两队合成一队,向县城行进。离南大门还有一里地,县令卢文带领众官吏列队迎接,鞭炮声声脆,锣鼓振天响。
卢文是卢俊义的本家,论起来还得管卢俊义叫叔叔。卢文高兴异常,一则为卢俊义接风洗尘;二则感谢叔叔搂柴禾打兔子,为他除去驼峰岭这一对关氏兄弟。这对兄弟没少鱼肉百姓,搔扰官府,几次围剿都以失败告终。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今日拔掉,痛快异常。
来到县城里,正赶上饭口。卢文备下丰盛酒宴为卢俊义一行接风洗尘。这几天风餐露宿,吃没吃好,睡没睡好,是该好好好吃顿好饭,睡一晚好觉了。卢文极力挽留,卢俊义决定住一宿再走。
最高兴莫过于扈三娘和林四娘,女人总比男人爱干净,多日未洗澡了,出了一身臭汗。今晚,她住的是县令独生女儿的闺房,里面有个木盆,可以沐浴。那盆略小了些,一次只能一个人洗。扈三娘洗完后,换了盆水,林四娘洗。
林四娘脱光了衣服,引得扈三娘啧啧称赞,忍不住为她撩水搓灰。
“四娘,你真是雪白雪白的,连灰都像精面粉似的。”扈三娘真心地赞美。
“我没有留香姐白。”林四娘谦虚地说。
“留香也白,可不如你白的健康,血色不如你好。”
“那是她结了婚,生子的缘故。”
二人说着闲话,撩得水响。
“嘘——”扈三娘将食指压住嘴唇,林四娘停止了说话,一下明白了什么意思。
“你的胳膊真白呀!”扈三娘故意大声说。
“我的腿更白呢!”林四娘也大声说。
说完,二人咯咯地笑了起来。林四娘从盆中站起,转了一圈。“嗖”的一下,扈三娘蹿到了窗前,手如剑一般插过窗纱,使劲往回一拉,窗子就出现个大洞。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摔倒在地上。
林四娘快速穿好了衣服。
“你是谁?”扈三娘用一只脚踏着那个小男人。
“我是——我就是我。”小男人尖叫一声。
“还不一样的烟火呢!”扈三娘脚上又用上几分力量。
“肋骨断了!”小男人声音如老鼠。
卢俊义和卢文等闻声赶来。
“余迁,你个王八蛋,今天终于把你逮住了!”卢文既高兴,又后怕。高兴的是抓住了贼,后怕的是多亏今晚住的是这二位,若是女儿在这里,贞洁就难保了。
“这是个什么人?”卢俊义问。
“是个惯偷,也是个采花大盗。”卢文上前踢了两脚。
“惯偷我承认,我只是个采花小盗……”余迁嘴里不停地说着。
原来,这余迁确实是个偷盗高手,当然没有时迁那两下子,可也会飞檐走壁。不然,这县衙的后院,墙也很高,又有铁丝网,县令的女儿住的又是院中院,又是二楼,也不会轻意地攀上来。
余迁这家伙以偷盗为主,如果有现成的美女,也会色一下。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看见了县令十四岁漂亮的女儿,今晚就寻上来了。没想到碰上了扈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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