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彼时,鹰扬校尉于禁,率军屯驻泾县,阻断江左在陵阳、黔县、歙县三地阻挡豫章大军的三万大军后路,江左这三万大军,就被诸葛亮断了后路,此事成公英已经率领五千将佐抵达豫章,连同刑道荣麾下的八千大军,共计一万三千余大军,威逼三县之地!
射声校尉王忠,参军庞统率人屯驻宛陵。大军直指故鄣、于潜,进逼乌程、富春、钱唐等江左要害之地,不过数日之事,若非地形复杂,水路迂回,庞统二人早就率人杀奔余暨,将孙氏大军阻断在吴郡一隅之地!
而右校尉李通与参军法正二人,则是指挥着大军拿下溧阳、向北拿下丹阳、石城、秣陵、湖熟、句容、江乘等六县之地,再加上江北的鲁肃、刘晔二人率领大军渡江,大将文聘沉稳有度,赵云勇武无双,更有鲁肃募来的汝南都尉陈到陈公至,也端的是勇武非凡,文武济济,丹徒、曲阿二县也已经成为了陈登大军的驻地。
东吴大军前线已经退到了毗陵,大军依托着无锡、吴县、阳羡、乌程四县之地,借着震泽,也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太湖,同朝廷大军周旋,更兼周围地势复杂,一时间,朝廷也没多大进展!
虽说此战黄忠是主帅,可黄忠心中清楚,江左之难,在于地形复杂,放出那些猛将来,更多的是让他们统辖军伍,而江左最大的用途,就是磨砺鲁肃、刘晔、杨修、庞统、法正等年轻参军,相对于勇将,想要平定江左,更重要的是依靠智慧!
而刘奇更是大手笔,征召了三十万开发江左,看似动作巨大,骇人听闻,可只有刘奇清楚,江左的潜力有多巨大,历史上苏湖熟,天下足的说法并非是荒诞之言,只要将江左开发起来,要不了两年,江左地区就能成为天下的粮仓,到时候足够供给自己征伐草原、征讨西域,弥补如今天下粮草饥馑之象!
作为后世人,刘奇心中清楚,这个年代,历史上记载了多少中原地区的旱灾蝗灾涝灾,自己能改变洪涝,如同之前自己再汉水流域的所为,避免了汉水大面积的洪流,不过是三县之地受影响,这都让朝廷伤筋动骨,更何况别的地方呢!
至于旱灾、蝗灾,刘奇虽然有心,可这个连后世都没法改变的天灾,刘奇也只能说尽力而为了,十九世纪二十世纪还有蝗灾年馑,甚至到了二十一世纪,非洲中东落后地区还有蝗灾爆发的消息传来,更别说这个时代了!
刘奇无力改变,那就只能取巧了,开发江左,有苏湖这个大粮仓在,再加上经过数年培育,已经大为可观的三熟稻、两熟稻,不知道能让多少人活命!
战争一直持续到建安七年春,庞统率军翻越天目山,奇袭了东吴的屯粮之地余杭,虽说折损了两千大军,可一时间让江左上下震动,军心不稳,借此机会,法正与李通二人拿下了阳羡,大败周瑜,周瑜乘船从震泽遁走!
离京两月时间,刘晔乘船,率领蒋钦等人数万大军填平了三分之一的太湖淤积区域,将太湖与长江之间联通的水道彻底修整顺当,大军突袭了无锡,孙权闻讯大惊,率领家小文武迅速放弃吴县,南奔退到会稽,以山阴为行营,倚靠富春江天险,钱唐、余杭、富春、余暨四县迅速沦为前线!
至此,黄忠才率人姗姗来迟,大军坐镇吴县,前锋屯兵乌程,面对诸多将佐的请战,黄忠只是徐徐言道,“当徐徐图之!”
而后更是命令手底下数万将士,参与到太湖的改造工程中来,整个吴郡上下,圩田虽然没彻底定下来,可也已经有了雏形,只要有百姓耕种,到时候慢慢也就成型了!
而暗中,郭嘉率领着张松、许攸二人,兵分三路,毫不犹豫的将丹阳、吴郡二地的世家豪族梳理了一遍,保证这些家族一空如洗,就剩下一些田产还可以说,可郭嘉并未将其放在心上,累进制的税制就在那里,更何况还有如此多的土地开发出来,有人愿意耕种你的土地那就怪了,到时候只要你拿得出那么多的田赋,朝廷才懒得管这事情呢!
山阴县中,看着堂上诸人的模样,就连意气风发的周瑜也没了昔日的镇定自若,张昭、张纮等谋士更是暗中劝说着孙权向朝廷投诚,一众东吴宗室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悠闲,一个个日夜甲不离身,就连女子也都手持长刀利剑整装,随时准备着与敌人厮杀!
帐下大将,修养了数月勉强能行走的黄盖还算安然一些,大将程普历经征战,也已经是精疲力尽,形容枯槁,韩当身上更是裹着好几处伤口,颇有智计的朱治,也已经看起来满头白发,吕范两颊深陷,活生生的似个瘾君子一般,年轻将领贺齐,面上更是满腹颓然之色!
孙权面上满是疲惫之色,看着众人,开口问道,“诸卿,计将安出?”
看着诸人沉默的神色,周瑜带着几分颓唐说道,“仲谋,借一步说话!”
等到二人步入后堂,孙权才开口道,“公瑾哥哥,是某家不对,才有今日之祸,还请公瑾哥哥看在我兄长的面子上,救我孙氏上下一命!”
周瑜带着几分平静说道,“君子居安思危,进退有据,方为正道!当年某与伯符论道,言谈当今天下大势,伯符知晓成王败寇之理,更是直言,有刘子瑾窃居高位,若无意外,他此生恐怕难以有望报父仇了,最多能窃据一方,称雄江淮数十年,若是刘子瑾手段过人,恐怕江左都没有孙氏的立足之地!而自从我江左分封豪族世家之后,与朝廷再无寰转余地!伯符与某商议之后,特意为孙氏老小留下了退路!”
孙权带着几分紧张抓着周瑜的衣袖问道,“公瑾哥哥,我孙氏退路何在?”
周瑜平静地说道,“东治向东三百余里有大岛夷州,气候温暖,又有我等私下里从荆南弄到的水稻种子,一年三熟,可以为我等托身之所!自从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伯符就私下里派遣孙河与家兄周康,在永宁打造大船,暗中向夷州迁徙将士,如今夷州大致有三千余将佐驻守!”
孙权讶异的说道,“原来如此,我道是为何家兄要在永宁屯驻一万大军,当时某家还意欲调遣这一万将士北上参战,却被伯阳兄长拒绝!”
周瑜点了点头说道,“仲谋见谅,当时某与伯符议定之时,伯符言说,在这一万将士迁徙到夷州之前,此事万万不可泄密,还请仲谋见谅!”
孙权点头说道,“都是为了我孙氏,公瑾哥哥何罪之有!”
孙权心中有底,可面上还是带着几分愁苦,开口说道,“公瑾哥哥,如今我等,是战是退?权心中惶恐,还请公瑾哥哥为我出谋划策!”
周瑜平静地说道,“且战且退!可仲谋还是要做出一副死战到底的模样,若是仲谋率先退了,那到时候我江左仅剩的这点军心就涣散到底了,到时候面对朝廷数万大军,我等定然不会坚持到那个时候!同样的,仲谋不能将这个外泄,若是有人传扬了出去,到时候我等恐怕死无葬身之地!只有仲谋且战且退,并且态度坚决,才能瞒过那些不相干的眼睛!”
孙权开口问道,“仲谋是说我等之中有刘奇小儿的探子?”
周瑜点了点头说道,“我江左暗中的探子可不少,我等必须谨慎行事!”
建安七年三月,孙权退到诸暨,前线数万大军战死,朝廷大军才得以挺进,如今对于追击孙权,朝廷中上下将军谋士民夫,更在意的还是开发江左,也就没有多少人存了追击到底的欲望!
建安七年五月,不甘心的庞统与王忠再次行奇兵,进逼诸暨,吓得孙权诸人退守乌伤,庞统意欲再起兵南征孙权,只可惜天气炎热,手底下士卒不是很习惯,战斗力大减,纵然庞统,面对如此陌生的气候也不敢大意,当下命令大军屯驻!
建安七年九月,大海历经两三个月的风暴终于过于,海面终于平静了下来,面对着张昭等人率领着驾校宗族不愿东渡夷州,孙权也没有太过为难,任由他们去了!
九月十日,二十多艘大船终于起航,最后一艘大船之上,作为断后的周瑜终于踏上了船,就在周瑜准备起航之时,一名年轻人呵斥着船夫停下了船,看到此人,周瑜并没有多么放在心上,此人不过是孙权左右的一名小将而已,若是他姐夫邓当在此,周瑜心中还会有几分重视,可对于这样一个近乎下人的存在,周瑜才不会在意!
当下周瑜呵斥道,“吕蒙,谁给你的胆子让船停下的?莫非你要放弃家小不顾?”
听到周瑜的呵斥声,吕蒙坦然笑道,“周大都督,小子倒是觉得,与其去夷州那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还是中原更自由一些,不知你以为呢?”
周瑜当下毫不客气的呵斥道,“吕蒙,你不过一介小人,若非仲谋提携,你能有今日地位,莫非你以为,你有今日的经历,日后再中原还能立足?最少到了夷州,仲谋会将你倚为心腹!你也是聪明人,想来能明白其中利害!”
吕蒙同样反唇相讥道,“周大都督倒是巧舌如簧,若是没有尔等野心勃勃之辈,贪图富贵权势,窃据一方,我大汉如今还不是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上下一心,何来有今日烽烟遍布,哀鸿遍野之象!”
周瑜怒骂道,“吕蒙,谁给你的胆子反驳周某?若是没有我等兢兢业业,江左能有今日安宁?早就成为一团乱麻了!大汉君臣昏聩,奸邪当道,百姓民不聊生,我等不过是意欲起一军,清君侧,还我大汉安乐而已,何时就成了野心勃勃之辈!”
听到周瑜的喝骂,一道声音从舱内传了出来,“大都督,是我给吕蒙的胆子,不知道够不够?”
听到声音,周瑜呵斥道,“邓当,伯符带你不薄,莫非到了今日,你这样的忠义之士都要背弃孙氏,背弃仲谋了么?”
邓当坦然道,“大都督,莫要争论了,让你留下来,是主公的主意,你也莫要埋怨,要怪,就怪你不识时务,若是有你在,主公如何才能金块掌控夷州?到时候,夷州那数万将佐,是听从你大都督的命令,还是听从主公的命令?”
听到邓当的话语,周瑜语气衰颓了下来,叹气道,“我周瑜,为了孙氏忠心耿耿,就落得这个下场!莫非,仲谋真的就如此绝情,如此容不下我周瑜么?”
邓当开口说道,“主公本来是让我等将船沉了,让大都督葬身鱼腹之中,可我等也要活命,而且还要向朝廷复命,自然不愿意葬身鱼腹了,只得自作主张,留下大都督,献给朝廷了!”
周瑜面色骤然一变,呵斥问道,“尔等是朝廷细作?”
邓当坦然笑道,“大都督说话怎的如此难听?我登时大汉臣民,自然要心向朝廷,为朝廷效劳,莫非大都督是想我等,为孙氏逆贼尽心尽力么?我等强忍厌恶,忍辱负重,未曾将孙贼诛杀干净,就已经很忍耐了!”
周瑜呵斥道,“左右,还不与我将这贼子拿下!”
邓当含笑道,“大都督,莫要喊叫了,现在船上的都是我等的人,至于那几十个孙逆的死忠,要为孙贼效死,已经被某家带人扔出去喂鱼了!”
周瑜喝问道,“尔等到底是什么身份?”
邓当平静的开口说道,“到了这一步,也没有隐瞒周大都督的必要了,某家不才,节气堂芒种是也!”
一旁的吕蒙也平静的说道,“节气堂夏至,见过周大都督!”
周瑜平静的开口问道,“大司马帐下最为神秘的捷报机构,郭奉孝执掌的节气堂的密探?”
吕蒙开口问道,“周大都督也知我节气堂不成?”
周瑜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本以为,这节气堂的名字,是手底下培养出来的人要有节气,谁曾想,竟然是以时令变化为称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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