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天地混沌如鸡子,而阴阳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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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康开口说道,“不知侯爷可否为老朽讲一讲春夏四季昼夜更替之道!”



    刘奇笑眯眯的开口问道,“这其中道理,早就有先贤告诉我等了,不知你等谁能告诉本侯,何谓纪年?”



    荀彧缓缓开口说道,“春夏秋冬,周而复始,是为一年!”



    刘奇点了点头说道,“文若所言不错!先贤有言,周而复始,是为一年!先贤既然言始,缘何又要言周,那是因为,春夏秋冬四季更替,是为周!”



    刘奇稍稍顿了顿,开口朝着身侧说道,“给本侯取纸笔来!”



    熟悉刘奇性格的属吏自然知道刘奇的爱好,送上来的并非是毛笔,而是刘奇命人在军中广为流传的炭笔,,将木炭辅以胶泥之物定型,形状和粉笔类似,虽说会弄脏了手,却比毛笔方便携带多了,更何况成本也不知道降低了多少。



    等到东西送上来,刘奇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子,开口说道,“此为大地所行之轨。”



    随后刘奇又在画的圆圈中心点了一个点,开口说道,“此乃日也,为万物之阳,可称之为太阳,为天地万物提供阳气!”



    随后刘奇在圆圈的轨迹上画了一个小圈,开口说道,“此乃天地也!”



    刘奇紧跟着绕在画的地球所在地画了一圈轨迹,笑眯眯的说道,“此乃月行之轨迹也!为天地之阴,可以称之为太阴!”



    荀悦看不过眼,带着几分愤然开口说道,“按大司马所言,这太阳岂不是万物中心了?”



    刘奇点了点头说道,“有名太阳者,万物之母也!”



    荀悦毫不犹豫发出了自己的连珠炮,“那不知道,按照大司马所讲,何为星辰?”



    刘奇抬手唰唰唰的在图上又划了几道轨迹,开口说道,“此乃星辰所行轨迹。”



    刘奇又在纸上画了几笔,指着两道轨迹相交之处说道,“星辰寿终者,非一星辰寿终也,阴阳失调,则二星辰与相交处相触,则星辰毁灭,有天火行于空中!”



    隗禧开口说道,“大司马,不知可否可讲一讲扫帚星所行轨迹!”



    刘奇抬手在图上画了一个大大的椭圆,开口说道,“这扫帚星轨迹所行一周,大致需要七十六年,故我等需要七十六年才能见扫帚星一次。”



    陆康轻咳一声说道,“大司马,老夫还是想知道春夏秋冬四季更替之因!”



    刘奇另外拿出一张纸,大大的画了一个椭圆,一条直线将之腰斩,这才在纸上边画边说,“凡大道运转,由轨迹所变,春秋之时日光照射最中,故此气候宜人,凡春至秋,是为夏,日光照射偏我等所居之所,在北,故为夏,流火炎炎,凡秋至春,是为冬,日光照射偏北,寒冬凛冽。”



    陈纪带着几分疑问开口说道,“子瑾,依你所言,这轨迹所行之道,岂不是每年时间一致,按照我大汉律历所记载,年凡无闰月,年有三百五十余日,年有闰月,有三百八十余日。如此说来,岂不是这太阳所行之轨,每年略有变化?”



    蔡邕在熹平年间参与了历法的重新制定,自然清楚这其中门道,当下轻咳一声说道,“子瑾,依你所言,对我大汉律令有何看法?”



    刘奇轻咳一声说道,“我大汉律令,却是走入了误区,不管是上古先秦所行颛顼历,还是如今已经废除的太初历,或是如今正行的四分历,都是以日行为年征,以月行为月征。不管是颛顼历的四分、还是太初历的八十一分,亦或是如今四分历的重新四分,都没摆脱一个禁锢的思维,那就是阴阳相混!”



    蔡邕乃是历学大家,荀悦也对历学有所深究,其余人虽然不甚深入,但是刘奇所言,却着实将传统历法所行推翻,不可谓不惊世骇俗。



    荀悦带着几分急切开口问道,“那以大司马所见,这一年该当如何划分?”



    刘奇轻声开口说道,“不管你等如何划分,都改变不了一周年有三百六十五又四分之一的事实,伯喈公、仲豫,这点我没有说错吧!”



    蔡邕点了点头说道,“子瑾所言无错!”



    刘奇这才缓缓说道,“我等所居之地,阴阳交泰调和,方有万物所生,离地万丈以上,则为天外之天,为日月星辰所居之地,阴阳泾渭分明,以为参照者,阳既是阳,阴便是阴,如今阴阳相混,这天地,不乱才怪!



    所谓四分,便是以春分秋分夏至冬至以为合,定以首月,按三百六十五之数定之,以四象三才分之,有四季轮转,有孟仲暮之别,分十二月,月或三十日或三十一日,以四象为基,收尾之年初月增一,是为闰年,如此分割,凡地行每日所至,纵往数百年所观星辰,日几重矣!此为太阳之历,可以呼做阳历!



    有此议定,凡夏至至东至有一百八十三日,东至至夏至有一百八十二日,春分至夏至有九十三日,夏至至秋分有九十四日,秋分至东至有八十九日,东至至春分有八十九日,此乃四分之法,至于四年润出来这一日,就需要根据历法时节观测来调整,以此可定二十四节气,以为农时所用。”



    “妙!妙!妙!”



    蔡邕不由得开始为刘奇鼓掌,按照刘奇所言相定,似乎比自己等人当年苦算出来的的四分历法更为精准,指导百姓进行农事,更为方便。



    刘奇缓缓开口说道,“为了百姓方便,不妨辅以明月晦朔之变指导百姓,凡明月更替一周,是为现有历法一月,通过润补之法,现在历法虽然完善,可还是差了许多,不妨以阳历二十四节气为主,辅以现有历法,定一历法,是为阴历,让百姓更明农事变化行事之日。大抵有阳历为主,阴历为辅。阳历纪年,农历为百姓耕种之征兆!”



    荀悦听的津津有味,等到刘奇说完之后,荀悦这才带着几分不解开口发问道,“大司马,为何要以阳历为主,阴历为辅?”



    刘奇开口解释道,“阳清为天,阴浊为地,天道惶惶,先贤有云: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此便为天之道,周行不殆,独立不改。阳生万物,故以阳为主。朔月变幻,周行更替明显,百姓抬眼就能看到,知晓时日变迁,故以阴历为辅!”



    荀彧听的入迷不已,自己虽然对历法之类不甚了解,可简单的还是懂得的,听到刘奇所言,荀彧立刻就明白过来,刘奇的划分意味着什么,如果说一月是按照每月十五月圆之夜来确认,以月亮晦朔变化来定,那刘奇这阳历的划分,就是以太阳、星辰来定位,每年同一日,所见星图基本一致,荀彧也明白,古之历法不过是以月为参照,可刘奇这是多方参照,向前迈出了不止一步,对星象天文的参照观看,那是划时代的进步!



    荀彧带着几分好奇问道,“大司马,按你所说,春夏秋冬四季可定,那按你所言,这昼夜更替,又是怎么一回事?”



    刘奇含笑说道,“谁人可为本侯取一鸡子来?”



    法正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将一颗鸡蛋递到了刘奇手中,含笑说道,“主公莫慌,法正早已经命人准备好了。”



    刘奇拿着鸡蛋,捏着鸡蛋两头,在桌上轻轻滚动,随后这才缓缓说道,“在阴阳作用之下,天地就沿着太阳的磁场轨迹行走,如同鸡子在桌上滚动,当阳光照射到之时,是为昼,当天地转动之时,阳光照射不到,是为夜,昼夜交替,亦是阴阳调和变换之因果,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便是此理!”



    法正似乎率先明白过来,开口问道,“莫非主公手握之处,便是天地阴阳两极?”



    刘奇点了点头说道,“孝直,你所言不错,极南之地,是为阳极,极北之地,是为阴极,有阴阳两极为轴,这阴阳才能稳定,天地方才安泰,有昼夜之更替,春夏秋冬之变。”



    荀彧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大司马,荀彧记得你曾言,林邑之南,有身毒之国,有昆仑之奴,北为阴,是为寒冷,南为阳,是为炽热!莫非,这极南之地,炽热不已?”



    “不然!”刘奇轻轻摇了摇头,从桌上扒出来自己画的那张地球图开口说道,“万物有大小相对之辨,极南、极北之地,于太阴、太阳而言,可以称之为少阴、少阳,少阴、少阳处于太阳滋生之下,阴阳调和之处,则为人之居所。太阳普照之地,便是最为炽热之地。”



    刘奇指着被自己腰斩划出的那条线,开口说道,“此处四周,是最为炽热之地,本侯谓之曰赤道,此地终年炎热,毒虫遍生,气候潮湿,然此类之地亦有优势,无冬夏更替之忧,稻米可生三季,如今我大汉所知之地,有交州林邑之地,朱崖、澹耳海外之岛,身毒、扶南之国,俱是身处此地。”



    法正心中带着几分急不可耐问道,“主公,那不知极南极北有何不同?我等又该如何判断?”



    刘奇缓缓开口说道,“夏日至极北,则夜须臾而过,终日白昼,夏至之日左近,无夜色之虞。冬日至北极,则有永夜之祸,终日无光。极南极北少阳少阴之地,则以司南试之,司南斗柄或指天或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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