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不许胡闹!方先生乃当世大儒,当礼敬先生,怎能如此羞辱先生!郑掌柜,快快将方先生扶起。”陆筱美着急地说道。
“方先生请起,请先生念在羽儿年幼无知,莫与他计较,羽儿有什么不是,筱兰带侄儿向先生陪罪。望先生摈弃前嫌到凤仪府上做客,陆家上下必定扫榻相迎。”
方孝德见陆羽家人误会,若是陆羽被罚,自己拜师之事必定告吹,急忙开口解释道。
“几位大人误会陆先生了,孝德拜服先生高才,自愿拜先生为师,非先生胁迫孝德,求几位大人为孝德说情,请先生收孝德为徒!孝德终身感念各位大人恩德!”
方孝德诚恳地说道,说完又伏地再拜。
奶奶几人听闻方孝德所说,也被事情真实情况震撼得无以复加,不知如何是好。好在奶奶也在场,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便缓缓开口解围道:“方先生,羽儿或有些新奇想法,当不得先生如此推崇,不如先生随我等回凤仪府,再好生商议此事,可好?”
“孝德兄,你我投缘,不如在我家盘亘数日,也便你我畅谈大论一番。”
陆羽听懂奶奶的想法,意图拖延此事,先带方孝德离开书堂,免得外人不明事情真相,胡乱言语引些事端。
“谨遵先生之意。”方孝德恭敬地回道。
见众人来到,又劝说方孝德去凤仪府。陆羽总算松了口气,与这些书生交流很是费神,‘之乎者也’的话说三分,猜三分,悟三分,还有一分留有余地,从不将话说死。这些书生甚至朝中大员说话时慢条斯理,条条道来故作高深,时日一长便已习惯如此行事,使得民间百姓敬若神明,又畏其气势。
陆筱美在前带路,方孝德由陆锦仪和陆筱兰陪同,几人回到凤仪府中。府中下人听闻西北大儒方孝德来到凤仪府做客,惊喜万分,纷纷挤到百川阁外,期盼一睹方先生风采。这儒生的名气可算得上古代的当红明星,有过之而无不急。陆羽有些吃味于方孝德的名气,他自己的名声也在雍州如雷贯耳,却没有这书生这般受人追捧。
百川阁正厅中宾客落座后,萍儿、秀儿在旁伺候,给各人添置茶水,端上来些茶点供方孝德品茗。
“求三位大人为孝德说情,恳请陆先生收孝德为徒,孝德愿终身追随先生左右。”方孝德再次拜倒在地,稽首道。
“方先生,拜师之事稍缓再议。羽儿虽然聪慧,然先生与羽儿方才接触不过半日光景,仅凭他这个幼童几句话语,便要拜其为师,先生决断是否过于草率?还望先生三思。羽儿与先生投缘,先生可随时到凤仪府来与羽儿研习学问,我凤仪府上下随时恭候先生大驾。”陆锦仪道。
“陆大人,闻道不分老幼,达者为先。今日陆先生之所述,孝德闻所未闻,然细思之下又震人心魂,醍醐灌顶,孝德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对陆先生之学识拜服不已,孝德心诚拜师,望陆大人成全,望先生收留。”
“以方先生之大名拜羽儿这个尚未及冠之少年为师,必将为其平添些许非议。古人有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前鉴不远,覆车继轨。’。非我等嫌弃先生,实是羽儿年幼,得的先生拜师之风头于羽儿不利,望先生谅解。如先生不弃,不如就在凤仪府住下,便于先生与羽儿交流。虽无师徒之名,却可行师徒之实,如此可好?”
“陆大人所言实是孝德思虑不周,请大人不需见外,叫我孝德便可,如此,请陆先生容孝德在白鹿书堂常住,观先生之言行以正孝德之身,孝德拜谢!”
“既然孝德兄如此执着,便安排孝德兄屈居于书堂之中。小弟有一事相求,望孝德兄尽心帮我。”陆羽插口道。
“先生何事?敬请吩咐,孝德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书堂日后将发行《羽论奇谈》,每月一刊,遍请雍州有学之士投稿,谈古论今。请孝德兄担任此刊总编辑一职,以孝德兄之名望,此刊必定能有高人名士投稿。望《羽论奇谈》能在孝德兄手中,为吾辈读书人置一块慷慨发声之地,引众人交流研习学问。”陆羽开口将书堂下一个计划向方孝德道出。
“先生此举,真乃吾辈读书人之福音,孝德必定尽心竭力,不负先生所托。”
“即如此,孝德兄便暂居书堂。今日舟车劳顿,歇息一番后,便安排人带孝德兄去书堂歇息。”
方孝德对《羽论奇谈》之事,甚是上心,向陆羽请教一番后,便由三姨陪同前往白鹿书堂。
送走方孝德后,陆羽总算是把这个倒贴来的便宜文痴学生打发走。对阵方孝德这个大儒,并未像陆羽此前心中所想与书生需费诸多口舌之力方得降伏。如今轻而易举便完胜名声正旺的方孝德,给陆羽应对将来书生非议书堂之事带来了莫大的信心。于文之一道,陆羽已不惧何人。于武一道,三年之期已至,近期便要随四姨去雍州黑水郡寻奔雷掌齐家切磋武艺,已待提升。
陆羽发现今日的三姨举止有些怪异,对方孝德举止大方得体,一点不像久在军中,居中调度的主权者,到像是个初见暗恋对象的大姑娘一般。
“莫非三姨对自己的这个便宜徒弟有好感?这倒是好事,不如日后多创造些机会也他们独处,看是否能成一段姻缘。”陆羽心中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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