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弑君和杀子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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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对剑的尺寸可有什么要求?”



    酒老头问道。



    一些剑客对剑的尺寸有特殊要求,否则持之会影响实力。



    “寻常的三尺剑即可。”



    “不知曾有人用过的剑是否可以?”



    酒老头又问道。



    “组织中一些刺客刺杀成功后,习惯将目标的佩剑拿走,再卖给组织,多得一份钱财。”



    刺客刺杀的一般都是王公贵族,所佩之剑品质一般差不了。



    “可以。”



    李丘没有那么多要求,因为这柄剑恐怕跟不了他多长时间就用不了了。



    他实力的增长速度不能以常理论之。



    若不是他暂时没有那么多钱财,就直接要一柄纯粹青铜所铸的兵器了。



    一柄掺杂青铜所铸,能够承受蛟级炼体者力量的宝剑,价值不菲。



    李丘从怀中拿出几块晶莹剔透的无暇美玉。



    这个时代没有银票,他杀了那么多为富不仁的商贾得到了一些钱财,但也并不是很多,其中最珍贵要数一些美玉。



    玉石之中含有浓厚的天地元气,李丘之前曾用玉石修行过青河凝真决,修行速度的确比平时快了数分,让他突破到了青河凝真决第四层,当然也和他之前已到突破边缘有关。



    修行速度比以往更快的感觉让人着迷,不过若是和一瞬间提升十数年甚至数十年修为的源力提升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玉石中的天地元气被吸收后,成色会变得浑浊无比,甚至生出裂纹直接破碎掉。



    李丘拿出的美玉,都是没有被他吸收过的。



    玉石因为含有天地元气,再加自美丽无暇,在当世几乎充当着大额银票的作用,只要是家底稍稍有些丰厚的人,都懂得察验玉石的成色,以判断其价值。



    酒老头恭敬接过玉石察验一番,退回两枚美玉。



    “这些已足够支付剑的费用。”



    “您要的剑大约会在七天后送到这里。”



    李丘收起美玉。



    “那我便七天后再来。”



    没有剑刺杀很不方便,他也不急于这一时。



    七后。



    酒老头自剑匣中,取出一柄寒光四溢的长剑,剑形似柳叶,上有精美繁琐的花纹,靠近剑格的位置,铸有两个古篆承钧。



    “此剑名为承钧,原是息国王室收藏,后被息候赏赐给公子葛作为随佩剑。”



    他介绍道。



    诸侯之子被称为公子,其中嫡子又被称为世子,后将会继承大统的人,则是太子。



    公子葛就是息候其中一个叫葛的儿子。



    他的佩剑既然到了天问手中,下场自然不言而喻。



    咻咻!



    李丘接过承钧剑,挥舞了两下,发出两声尖锐的破空之声后,随手将剑背负在后。



    “可有适合我接的委托?”



    适合刺客接的委托,首先是实力要符合委托刺杀者的要求,这一点不用多说。



    其次时间和地点要满足。



    因为被刺杀的目标多是王公贵族,平常居住在自己戒备森严的宫或府邸中,只有出去打猎或游玩时,才是刺杀的好机会。



    而适合刺杀的时机,不是天天都有,也不是每次都能被委托者提前探明。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所以刺客一般要处在和目标十分相近的距离,好在一定内时间赶到目标所在的地点,完成刺杀。



    酒老头想了一下,道。



    “眼下有一个刺杀委托,十分适合您去完成。”



    “不过这个刺杀委托况稍稍有些特殊。”



    “有何特殊?”



    “因为刺杀的目标和委托刺杀者是一对父子。”



    李丘眉头微挑。



    王公贵族之间,兄弟因为权力关系,互相委托刺客刺杀对方或者刺杀对方手下的能人十分常见,父子之间的委托刺杀就少见了。



    “父要子死,还是子要父亡?”



    “是前者。”



    李丘更为诧异。



    儿子狠辣无委托刺客刺杀父亲,更早从父亲手里得到权力,已是十分少见。



    而父亲委托刺客刺杀儿子,自古至今更为稀少,毕竟虎毒不食子。



    “因为什么?”



    李丘进而问道。



    委托者能被天问得知和被刺杀者是父子关系,想必对方没有想着隐瞒。



    这个时代的刺杀,隐藏份委托刺杀的人很多,表明份、说清缘由的也有不少。



    前者况一般不占据道义,怕事传出有损自己名声、招来祸患,后者则一般是占据着大义,委托刺客刺杀目标这件事传出去,能够扬名天下被人敬仰。



    李丘很好奇,是什么事让父亲委托刺客刺杀儿子,而这件事传出去还能使父亲扬名天下。



    酒老头将事本末缓缓道来。



    这对父子其实是朔国的前任司徒卫宽和在任司徒卫昔。



    这件事要从十几年前说起。



    当今天下,不但天子和诸侯是世袭制,公卿大夫一般也都是世袭制,子继父位十分常见。



    十几年前,前任朔候有两个儿子,一为世子栾,一为公子厚,其中世子栾是嫡出,公子厚是庶出。



    王位本来不出意外会由世子栾继承,和庶出的公子厚没有半点关系。



    但在十几年前出了一件大事,致使王位继承人换成了公子厚。



    世子栾被宫中守卫抓到深夜偷入后宫与前任朔候的小妾私通幽会,在朔国上下引起轩然大波。



    与父妾私通这是违背伦理纲常的大逆不道之事!



    大臣们纷纷上书请求废掉世子栾,绝不能这样的大逆不道之徒担任朔国国君,否则恐会惹天下人耻笑!



    前任朔候雷霆暴怒,下令处死那名小妾,并废掉世子栾世子称号贬为庶民,将其终生幽在朔国边远苦寒之地!



    朔候只有两个儿子,世子栾被废,本来和王位没有半点关系的公子厚也就由公子厚变成了太子厚,待前任朔候死去后,顺利成章的继承了朔候之位,成了朔国之君。



    直到数月前,朔国宫内渐渐传出一个流言搞得满城风雨,说当年世子栾并没有和前任朔候小妾私通,其实是被冤枉诬陷,而幕后元凶直指现任朔候。



    流言传遍朔国上下,当年亲经历过那件事的人也开始起疑,想起当年事发生之时,的确有些许小的疑点。



    比如世子栾被宫中守卫发现时,精神恍惚像丢了神一样,并且之后即使被宣告废除世子之位贬为庶民,流放到朔国边远苦寒之地,也是宁死不承认曾和父妾私通!



    这些事,在当年看来是世子栾私通之事被撞破吓破了胆子和事到临头心怀侥幸死不承认自己所作的丑事。



    但翻过来到如今配合着流言去看,是有些不对劲。



    朝中一些大臣开始着手秘密调查此事,就在事没有查出结果的时候,出了一件让人更为惊疑之事。



    被贬为庶民终生幽在朔国边远苦寒之地的世子栾,忽然传来病逝的死讯!



    不早不晚,偏在朝中大臣起疑,开始重新调查当年那件事的时候,当事之人却死掉了!



    这惹得朝中大臣更为怀疑当年事的真相。



    前司徒卫宽也是其中一员,他借着酒宴向自己的儿子现任司徒卫昔旁敲侧击打听这件事。



    因为他的儿子卫昔当年和公子厚走得很近,在公子厚继位成为朔候后,更是一跃成为了朔候的手下第一宠臣,虽然只是继承了他的位置成了司徒,但权势却是权倾朝野,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谁知他只是旁敲侧击,他的儿子卫昔或许是因为醉酒,又或许因为十分信任自己的父亲的原因,毫不隐藏并十分得意说出,当年世子栾的确是被诬陷的,并且这件事就是他所一手谋划,推原本没可能继承王位的公子厚上位成了国君!



    而且不久前事不知怎么泄露,朔候慌忙召他入宫,也是他出策派人杀掉了被废掉的世子栾。



    虽然这样做可能会更加惹人怀疑,但前任朔候只有两个儿子,只要世子栾死掉,就算公子厚得位不正又能怎样!



    卫宽听了这一切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中惊骇愧疚万分。



    因为他是当年领头主张必须废掉世子栾甚至处死世子栾的几人之一!



    而他的儿子卫昔,则是几乎作下了弑君之事!实是胆大包天、大逆不道之极!



    这个时代,君臣和父子之间地位几乎是相等的,不论是以子杀父,亦或是以臣弑君都是天地不容,人神共弃之事!



    接着卫宽就流言传遍朔国上下、朔候君位不稳一事,给了卫昔出了一个计策。



    朔国一向与周围的泓国是睦邻友好的关系,而泓候正得到天子宠幸,如果能请泓候出面充作说客,让天子接见朔候并为其正名,又有谁能再质疑朔候继位的问题,质疑朔候岂不就代表质疑天子!



    王室势力虽然衰微,但在名义上依旧是天下共主,所说的话无异于金口玉言,册封诏书!



    而为让泓候感到朔国的诚意,最好由卫昔这个朔候手下第一宠臣,担任使节出使泓国。



    另外卫昔要是能促成这件事,为朔候解决心腹大患,必会更受到朔候的宠幸!



    卫昔听了兴奋之极,对卫宽为他出谋划策感激之至,火速进宫和朔候说了这个计策。



    朔候也是欣然同意,就按照卫昔所求,让他作为使节立刻出使泓国。



    于是卫昔带了些随从和几车礼物,就前往泓国去了。



    “……卫宽为自己儿子卫昔出了这个计策,自然不是真心,而是想引卫昔离开朔国,在路上将这个弑君恶贼杀掉,以正卫家之名!”



    酒老头说完此次刺杀委托的始末,停了下来。



    “这个委托我接下了。”李丘考虑片刻道。



    正好他可以借这个委托,进一步验证一下源力获取的多少,到底和表面上的官位有关还是和实际权势有关。



    这个卫昔不过是朔国司徒,严格说朔国和其官位相当的大臣还有几个,但是其权势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若将其杀死后,得到源力是朔国所有人的源力,便是实际权势大小决定源力的多少。



    如果只是得到朔国所有人源力的几分之一,那便是表面上的官位决定源力的多少。



    “卫宽为杀掉自己儿子,一共出了六千金,其中不止有大人您杀掉卫昔的酬劳,还希望您杀掉卫昔之后,将这张记载着事始末的绢布,扔在卫昔尸首上。”



    说着,酒老头拿出卫昔作为使节出使泓国的路线图和一张绢布。



    李丘接过路线图和绢布看了一下。



    绢布上面内容和酒老头说得一样。



    路线图上记载的信息十分详细,不但有卫昔哪天会大约到达哪个地方,更有保护卫昔之人的实力。



    一个负四虺之力的虺级炼体者和一个离尘前期的炼气士。



    至于卫昔本人实力,不过象级而已,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李丘略过那个负四虺之力的虺级炼体者的画像,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个离尘前期炼气士的画像之上,眉头微皱。



    和他有近乎两倍多力量差距的虺级炼体者,不足为虑。



    只有这个离尘前期的炼气士有些麻烦,得提防着他见势不对,直接架云带卫昔逃走。



    他不会凌空飞行,一旦让对方架云上了高空,刺杀就可以说是失败了。



    不过只要小心些,应该没有大问题。



    既然是进行刺杀,自然是应该在其没有防备的况下一击必杀!



    当人反应过来时,刺杀也都结束了。



    李丘收起路线图和绢布。



    “委托应该是有着定金的吧?”



    “是的。”酒老头答道。



    “再加上这两枚玉石,我需要一些凝结元种的修行法门,希望组织帮我收集一下,越多越好越精深越好。”



    李丘拿出刚刚放入怀中的两枚美玉。



    “当然可以。”酒老头恭敬接过,有些迟疑:“您只要凝结元种的修行法门?”



    大多炼体者为了延长已寿命,都会寻找炼气法门进行兼修,这不奇怪。



    但炼气法门这种东西,只需要一门所能找到最精深厉害的就够了,再多又有什么用,而且哪有人只要凝结元种的基础法门。



    “不知组织能否搜集到天下绝顶的炼气法门?”李丘双眼微亮,像忽然想起什么。



    酒老头摇了摇头。



    “几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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