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抬举,诫谄缓缓看向窗外,荀大人这人还是活的太天真,说话过于不留情面,不过,被人……谁也没有好脾气。
可惜就算他不妥协,他夫人不妥协,又能怎么样,端木府从来不是不透风的墙,相反,千疮百孔!
而他们主子,有的是耐性。
……
摄政王疏离了荀侍郎,掌握在端木府手里的东西就像让人垂涎的肥肉,引的各方蠢蠢欲动。
不管大事小事,只要办事,不捧上点东西是没有人出手的。
而且惹了摄政王厌弃,就是没有事,也有人给他们制造点事,向上位者表达忠心,何况是这样肥美的肉,谁不想吃。
……
端木徳淑很快察觉了事情不对,掌柜们递交的账本一次比一次生存艰难,不用说,老爷被抓和最近都没有得摄政王青眼,让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
端木徳淑不是不明白手里铺子的吸引力,以前有先帝在,后来有父亲,再后来是相公,如果这些人倒下,她和端木府手里的东西也会跟着倒下,即便有通天的经营手段都没有用。
“夫人……”
“如果撑不住就转手吧。”她就是想搭上别家,目前也没有人敢收,如果不到逼不得已,她不想用手里的技术与人合作,铺子都保不住了,她也不能一定能把抱住没有人盗取配方,何况没了庇护处,做什么都容易出事。
……
荀故风在官场上感受的更直观,他等于被架空了所有的权利。
如果荀故风对端木府因为名不正言不顺,还为未可知,对荀故风便是雷霆之势,上衙也是闲坐,他手里进行的事项没有他就进行不下去的,那就不进行,雁国,摄政王说了算。
何况没有什么是离了荀故风不行了,就是不行了,还有徐知乎跟上,雁国失去了荀故风一样转,至于调任地方,没人批,他依旧要在京中。
……
端木徳淑有些无奈,想不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子,她这边尚且如此无奈,更不用说相公了,得罪了摄政王更是举步艰难,或许这根本就是摄政王的手段,谁知道他是不是要逼迫……
端木徳淑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在荀故风下衙后,屏退了下人开口:“咱们回老家吧。”她不想他为了家,做任何不愿意的事。
荀故风担心的看向她,确定她没有任何不妥,松口气:“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我们回老家,简简单单的一样过日子,我不想你受委屈。”
荀故风握住她的手,他更不想她受委屈:“我能受什么委屈。”
端木徳淑不信,他们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做出这么多事,不就是迁怒与你!他为了——为了你,什么做不出来!”端木徳淑伤心的看着相公,她不想说明的,可是……不行,她不愿意将故风给别人,就是永远没有锦衣华服,没有香薰茶饼,她也不想没有他:“我不想失去你,有你在,怎么都无所谓的,你以前怎么过,我也可以跟你怎么过,我可以的。”
荀故风看着她,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进怀里,他相信她,因为他也是这样想的。
傻瓜,对她自己如此不自信吗,那个人看中的从来不是他:“娘和爹他们呢?”
端木徳淑鼻音有些重:“我想过了,如果大哥二哥愿意,回老家更好,如果他们不愿意,等他们手里的银子用尽了也会回老家,我们能力有限,能管已经管了,剩下的咱们也无能为力。”
荀故风抱着她,她说的事最好的情况:“如果大哥二哥受到生死威胁呢。”
端木徳淑从他怀里起身,震惊的看着他,他有这样的吸引力?
“想什么呢。”其实他觉得后者才是徐知乎的作风,何况他还……怎么会那么容易放手。
端木徳淑咬咬牙:“我们把话明说给大哥、二哥,如果他们不听,便……”端木徳淑脸色凄凉:“生死有命。”说完趴在荀故风怀里哭:“我不孝。”
荀故风紧紧的抱着她!又她这句话,就算死在外面又何妨!
……
端木瑞听完女儿女婿的话,气的,气的,气的……
端木徳禹、端木德辉、端木徳淑立即冲上前,爹这是怎么了?摄政王不喜他们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妹夫不过是说了摄政王想要一样东西,他不能给,为了这件东西,摄政王极有可能赶尽杀绝,所以喜欢他们离开官场而已,父亲也不至于气成这样。
这些天他们不是也在考虑去地方,或者干脆就离开官场吗,正好他们在老家也有一些产业,勉强也能糊口。
端木瑞撑着一口心气,憋的脸色铁青,不依不饶的盯着荀故风:“他要什么!你跟我说他要什么——”
荀故风没料到岳父反应这样大,也是端木府立世多年,突然……“孩儿不想说!”
“不想说还是不能说!”端木瑞喊完颤颤巍巍的看向女儿,眼里瞬间流出劳累!孽障!孽障!都这个地步了,都这个地步了!
荀故风脸色顿变,急忙上前:“是我!摄政王——”
端木徳淑瞬间拉住荀故风:“爹,事已至此,你能接受就接受,不接受也试着接受,哪个家族也不会永远兴盛,不巧的是您正好碰上了端木府的败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