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深吸一口气,她是抱着最本质的卑微来的,不管他以前做了什么,是不是当初圣都传的沸沸扬扬的圣旨就是他编造!此刻,她也要拿出二百分的歉疚!因为就是自己被抓了把柄!
端木徳淑忍下心头的一口气,心平气和的看着他:“相爷打算如何?本宫本身没有什么,可涉及家族,不得不听相爷一句准话。”端木徳淑说完,冷静的看着他。
她并不是时刻都能保持清醒,她也有贪生怕死,为私为己的时候,徐知乎的价值和端木府上百口人命比,她肯定选择后者,若是真的走到最后一步,即便自己死,他依旧觉得不能解恨,那么……她也只能不仁不义了——
端木徳淑看着他,目光平静,却突然有些感伤,他坐在那里似乎都有些吃力,平日一丝不苟的一桌也起了这头,头发散了下来,看起来脆弱又容易被控制,可他不该是这个样子,他有自己的天地,有人人敬重的品行。
他们每个人都该好好的存货。
而她却在为一己之私想最坏的结果……端木徳淑垂下头看向仍旧落在地上的圆枕,他很失望吧。
“你也知道你还有家族!我以为你当你全家都死绝了!”
端木徳淑垂着头,无话可说。
“你干下这种事的时候就该知道你有什么下场,今天是我看到了,若是别人你现在就可以死了!抄家灭族!一个人都别想好。”
端木徳淑神色凝滞,目光里带了一丝凄凉和悲伤,是她贪念,徐知乎骂的没错。
徐知乎看她还要点脸!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稍稍缓了一丝怒火:“我问你!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端木徳淑抬起头,声音清雅,带着几分示弱:“我们谈的是端木家。”
“我就问你,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咳咳咳——”无虑想上前,又生生停下。
端木徳淑深吸一口气,谁愿意说这些往事!
“我问你说呢!”
端木徳淑突然有些不耐烦,本身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如今上位多年,脾气自然是有的:“我若是不想说呢!”
“那你凭什么跟我讲条件!”
端木徳淑恼怒的看着他,想提醒,你最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能走出皇福寺,我找你谈是敬你!不是让你抓奸的你!就是抓也是宗之毅站在这里这样质问我!我和你之间能谈的就是皇上会不会知道这件事!
两人谁也不让谁的对峙着,彼此眼里都带着一撞就燃的火化!
无虑快要哭了,相爷,相爷,您行行好,看看现在的处境行不行……
戏珠悄悄的碰碰娘娘,不要跟相爷置气?想想您的目的。
端木徳淑深吸一口气,率先妥协:“我若是说了你也立即回答我的问题!”
徐知乎不屑于顾的瞪着她,满脸都是: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
端木徳淑也豁出去了,徐知乎希望你也拿出你的诚意:“戏珠,出去。”
“无虑,你也出去……”
“相爷……”
“出去!”
两人安静了好一会,端木徳淑看着他,有几分自嘲,也有几分坦然的开口:“皇上没有打算封我为后的时候。”
徐知乎愣了一下,宗之毅什么时候不打算封你为后了……随后便是几乎气死过去的悲愤!
端木徳淑见大事不好,急忙上前掐他人中,想喊无虑进来,但她本来就是背着人进来的,喊又不合适:“你——”端木徳淑看到一旁的药碗,想拿起来摔在地上。
徐知乎死死的握住她的手臂,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仿佛要把她掐死,又好像是想把他自己掐死……
徐知乎慢慢的缓过来,整个人却瞬间没了生机。
端木徳淑有些害怕,他怎么了?!刚才还怒火滔天,不把自己羞愧死誓不罢休,他现在怎么了?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端木徳淑伸出欲拿桌上的碗。
“不用了……”
他声音很轻,若不是端木徳淑站的近,又注意着他的动静,恐怕都察觉不出来。
端木徳淑确定他没事,收回手,又退回了刚才的位置。
徐知乎自嘲一笑,神色悲苦空洞,因为那些传言……竟然是因为那些传言……
徐知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哭怎么笑自己当初的决定,他那个时候不就是为了让她怕吗……让她绝望,让她痛,利用宗之毅想探她醋意的那点心,做了天大的文章,布了很大的居,圣旨他都拟好。
徐知乎笑,笑容恐怖,他抬手擦擦嘴角涌出的血迹……
端木徳淑急忙出去叫无虑。
徐知乎目光空洞的笑,他这人做事万无一失,那真的是万无一失,整个郡王府他一个人都没有放过,就连出门买菜的大娘都听说过拿到莫须有的圣旨,全圣都都知道皇上要封端木家庶女为后……
他就是让她怕,让她知道她一无所有,让她知道她这一生都没有幸福!她不配幸福……
他当时是不是还想着,说不定她会来求他,说不定她还哭,哭着求自己帮她想想办法,看在她曾经爱慕过自己的份上……
对,对,他当初就是这样想的,他把后面的说辞都想好了,不信,他现在还记得,他要说:后悔了是不是?你也就配被人抛弃,你求我也没用,我不会答应你!
或者她哭的若是够凄惨,够卑微,够让自己解气,他也许会释然,释然这个占据自己心头的女人也不过如此,贪慕富贵、卑躬屈膝!
他以后再也不会惦记她,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她过她的日子,他有他的生活,他立于不败之地你,她却再也追不上自己的影子。
徐知乎笑出的了声,他真成功啊!他他娘的真成功!谁有他出息!
无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整个人扑过去,眼泪已经落了下来:“相爷,相爷,您不能吓奴才,相爷您别吓我,您冷静冷静,您不能伤神啊……相爷……您不能再这样了……”
戏珠害怕的拉着娘娘的袖子:相爷怎么了?相爷看起来好恐怖,相爷他……
端木徳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她就说了一句话……而且,而且她自己想过,没有任何不妥,若是徐知乎就此失心疯了,她一点不像将这罪过被在身上。
若是她杀的她也认了,可问题是现在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徐知乎一口气憋在心口,仇怨沉甸甸的压在心里,原来开端在这!竟然是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
徐知乎目光突然定焦了一瞬,木木的看着小仙……
突然害怕的什么都不敢说,如果,如果她知道让她陷入这种境地的人是自己,她会不会恨他,生生世世刻骨铭心的恨!是不是会到底都懒得跟自己说,想弄死他这个用心歹毒的人!
戏珠紧紧的握着娘娘的袖子,越攥越紧,越紧越害怕,相爷……相爷神色好恐怖……
徐知乎突然移开目光,不,她不能知道,她不会知道,她永远不能知道!不能知道……
徐知乎突然有些慌,慌的手掌颤抖的去扯床幔,她不能恨他,她……
徐知乎扯了好几下都没有拽住,平时矜持孤傲的脸更加着急,声音透着缥缈的嘶哑:“关上,关上……”
端木徳淑也突然有些心慌,不想看这样的他,等他清醒为了也一定不想自己这一片曾显于人前。
端木徳淑毅然转身向外走去。
无虑哭着急忙去解相爷扯不到的床幔,手忙脚乱的帮相爷拉上。
端木徳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竟如此……她自然不是感情用事的人,看到徐知乎这样孤傲的人因为她的过错如此……端木徳淑平静的心里也多了丝愧疚的感触,甚至因为他的在意,也愿意去相信郡王府的往事不全是他的责任。
毕竟就算不是他给了他们机会,他们早晚也会惦记起她,生而畜生,还怎么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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