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婕妤被皇后娘娘罚了的事,很快在后宫中传开。
静妃这样好脾气的人听了,也不禁要在心里说一声,该。平日她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挑衅过自己,可对着自己请安的时候也奇奇怪怪的,你要不愿意就远远的躲开,偏偏还凑过来,不情不愿的虚福一下,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璇儿更觉得赵婕妤活该,仗着自己是皇后娘娘的亲表妹就觉得她自己是皇后坐下第二位了,也不看看皇后娘娘远不愿意看她第二眼。
还有她宫里那些人,也是眼高于顶的,活该有今日的下场!
……
昭容宫内。
锦瑟冷笑一声,见过脑子不好使的没有见过这样缺心眼的,赵双萤就是再想显摆她近两日得的哪点微不足道的小宠,也不至于没品到闹到人家院子里去。
难怪把皇后气的把她身边近身的人都打了!这样丢人现眼的事,也就她做的出来!小小年纪,真以为她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
……
新雨宫中,徐知若一点不意外皇后娘娘会直接不给赵双萤面子开打,她简直是挑战皇后的极限,做出这样的事来,赵家都跟着蒙羞,皇后若不狠狠的罚她,名声都要跟着受拖累。
不过,皇后下手到是快,没有一点包庇的意思,这时候到是秉公办理了,怎么不见她对自己的娘家网开一面,她堂哥怎么就不能进宫了。
哼,想不到端木蔷薇那么好命,竟然生了公主,莫非她的女儿是未来的大公主?
徐知若想到那种可能,心中便有三分怨气,哼,白白让她们家占了三分便宜,定然是以后固国公主出了什么事,皇上心里有愧,怡情二公主,所以才会多加宠爱,也只能是因为如此了。
中间少不了皇后的怂恿,毕竟封地、称号,这么实惠的东西,到底‘大公主’的身份是要烂在了端木家身上的。
有你们伤心的时候。
……
新雨宫不起眼的院落里,两位老姑姑穿着厚重的棉衣,按着笤帚扫着满地落地、积雪,酸溜溜的说着:“这后宫热闹的不热闹的跟咱们也没有任何关系。”
“可不是,皇上都多长时间没来了,早忘了这院子里还住着人了。”
“出身一般,长的也不好看,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美貌天仙,显奴婢们打扫的不赶紧,你到时自己扫呀。”
“可不是。”
一个小人穿着残破的宽大的棉袄从走廊下利索的爬下来,因为冲的太快,没有落准下手,整个人从低矮的台阶上摔下来。
可能没有摔疼,也可能太着急,没来得及起身,抓了一口雪,娴熟的大口塞自己嘴里,脏兮兮的笑脸上泛着通红的血丝,风干的面容上没有一点皇子子嗣的样子。
不一会,小人,才翻个身,爬正,小鼻上吸溜着快冻住的鼻涕,袖口上泛着亮到发光的鼻油。小小的人人,又抓了一大口雪无意识的塞自己口中,呆滞到无神的眼睛方漏出一抹开心到飞起来的神采。
“滚开,滚开!吃吃吃!就知道吃!怎么还没有吃死你!”
小人被用力扫开在,哎地上打了一个滚,可能是碰到了雪里的石子,疼的大哭出身。
“你还哭是不是!小王八蛋,我让给哭!跟你那个娘一样讨人厌!”笤帚落在身上。
五皇子哭的更大声了。
“算了,搭理他做什么,赶紧干活,做不完又要罚银子了。”
“奴才秧子奴才命都是富贵不了的东西!”两人骂骂咧咧的扫远。
小人不疼了,翻个身起来,小脸颤颤的塞了两口雪,有远远的爬走……
“五皇子呢!谁看到五皇子了!这个不省心的东西!让我找都了,定扒了他的皮!”孟姑姑急忙下了台阶向他可能乱爬的地方找去。
……
端木蔷薇不知道怎么说,说不感谢对方不可能,毕竟凭她自己单薄的力量根本救不下岳悦,她也准备好若是皇后包庇,她豁出命也要闹一闹。
可能闹出个什么结果,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现在又有了孩子,她说不出自己一定会为了岳悦鱼死网破的心,在亲情和道义的边缘,她快要把自己逼疯了。
突然之间就这样解决了,端木徳淑还帮她打了赵双萤那个挑事精,她心中唯一的一点怨气都没有了。
端木蔷薇搂着女儿躺在床上,看着女儿的小脸,眼里落下苦涩的眼泪:“妈妈会尽全力保护好你的……”还有品路和悦儿。可每次她觉得自己有点力量的时候,结果还是他们保护了她。
……
赵双萤一直跪到太阳落山,端木徳淑才让她离开。
身边能用的人统统带伤,下面无品的宫女赶紧补上,好不容易把婕妤抬回去了,不是东西不知道放在哪里,就是弄错婕妤的习惯和意思,整个婕妤宫内一片人仰马翻的焦躁。
赵双萤腿都要断了,还要跟这一帮一无所知的东西生闷气,脸上的抓痕好像也疼了起来,若不是皇后娘娘定然派人盯着,她现在只想放声大叫!她丢脸丢大发了……
这件事落幕的没有在宫中引起一点波澜,除了赵双萤突然闭门不出以外,所有都循规蹈矩的过着。
端木徳淑在今冬第二场大雪时染了风寒,便一直陆陆续续的没有好,托着托着便重了一些,咳的厉害了。
凤梧冬阁大肆烧醋点艾,企图熏走一点摒弃。
点的多了,整个冬阁时时萦绕着一股醋味,皇后娘娘担心影响了大公主休息,想将大公主移出冬阁,可又担心正殿的人照顾不好,便想将大公主送去静妃娘娘那里照顾一二。
静妃娘娘哪里敢接,这可是皇上亲封的固国公主,她纵然觉得自己有几分脸面,也没有资格伺候身份如此尊贵的长公主。
静妃诚惶诚恐的着急:“娘娘,您要是信任奴婢,奴婢明天起就住在正殿,一直照顾大公主,直到娘娘身体好转。”
端木徳淑哪里需要她照顾,她要是住下来,还有什么用,端木徳淑看着她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就来气,她把自己折腾这样,阿静这里还不行了是吗!出去,出去,看着就心烦!
品易叹口气,静妃娘娘奴才出身,认死理,料想皇后娘娘想了很多偏偏漏了这一点:“静妃娘娘,皇后娘娘该吃药了。”
静妃立即起身,想说她今晚就能留下来看顾小公主,可看皇后娘娘很累的样子,她也不敢多说话,福身告退了。
回去的路上都在想,自己明天就过来,不要让皇后娘娘惦记小公主再忧思成疾了。
……
这件事不到一刻钟,便落入了宗之毅耳朵里。
宗之毅冷哼一声,什么都没有说,起身,拿了外套向外走去。
品易瞪眼不会说话的小杨,急匆匆的跟了出去。
宗之毅直接去了冬阁侧房,看也没有看皇后,直接抱走了小公主。
赞清见状,差点吓死,皇上撞的什么邪,您抱走小公主做什么!您就是抱走,您跟皇后娘娘说一声啊!您就这样抱走……皇后回头恼了,可……可怎么办啊!
赞清要急死了,不知道皇上闹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出,这可……这可如何是好……
宗之毅心里一肚子气,端木徳淑不是嫌弃他女儿是什么!让一个奴才秧子抱走!她是病死了还是病的糊涂了!凤梧宫这么多奴才都是死人,生个病就要把他女儿送出去!还送那个身份低下的嫔妃那里,她想侮辱水!她分明是故意羞辱他!
宗之毅紧紧抱着自家女儿,此刻觉得天地间唯有他们两人才是一条心,端木徳淑看不上自己,看不上他们的女人,看不上就看不上,他女儿也不需要她养!他自己养!
赞清看着皇上上辇,看着后面跪了一地的奶娘婆子,所有人都想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为何突然来抢人,可又不敢真跟皇上要人,都面有急色的看着他。
赞清有什么办法,皇上这些日子都疑神疑鬼的,总觉的皇后看他不顺眼,可到了初一、十五又必去,现在不定脑子里又补了一出怎样的大戏,抱走就抱走了,娘娘这些天病着,大公主也不适合待在凤梧冬阁,抱去让皇上照看两天也好,等皇后娘娘身体好了,再抱回来。
珍珠都要急死了,匆匆忙忙向皇后的寝宫跑去:“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不好了。”
戏珠掀开帘子:“喊什么,喊什么!不知道娘娘需要安静。”
珍珠哪里管的了安静,越过戏珠冲进来,着急的跪下:“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突然把大公主抱走了!”
端木徳淑闻言眉头一皱,放下药碗:“皇上?!”
珍珠泪眼婆娑的点点头,皇上突然冲进来,什么都没说就将公主抱走了!
端木徳淑满脸疑惑,他带走尚一做什么?端木徳淑看向品易。
品易皱着眉,皇上最近很奇怪,但也没什么太奇怪的,每月初一十五都过来,虽然看起来不太说话,但很谨慎,于是说皇上不说话,不如说皇上怕说多错多。
但皇上为什么带走大公主?
品易不得不承认,这时候就显出他与赞清不好的弊端了。
端木徳淑收回目光,冷静的看向珍珠:“只带走了大公主吗?”
“回娘娘,嗯。”
胡闹:“将奶娘先送去两个,剩下的以后再说。”
珍珠还想说什么。
端木徳淑淡淡的开口:“急什么,皇上想大公主了而已,抱去带两日就带两日,看你们一个个慌慌张张想什么样子。”
珍珠闻言,心中委屈,皇上什么都没说,直接抱了大公主就走,可不像是带去养两日,分明是气呼呼的抢走的:“是,奴婢逾越了。”
品易见珍珠走了,立即道:“奴才去打探打探。”
端木徳淑反而冷静了,他抱走了就抱走了,阿静那里本也就没有说通,让她再想想说词:“打听不出来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最近神神秘秘的谁知道他在闹什么。
“是,奴才告退。”
戏珠立即走过来:“娘娘……皇上他……”
“谁知道又想到哪一出了,估计是怕本宫过了病气给大公主。”
“娘娘,您说这话您心虚吗,奴婢看什么都有可能,唯独这个理由绝对不可能。”皇上虽然有什么情绪难琢磨一些,可绝对不至于基本是非观有问题,想不出这么丧心病狂的理由。
“那就恼本宫让阿静抱走的话了。”
戏珠想想,这到有可能,皇上历来看不上静妃娘娘,又封了长公主固国,可定是不愿意让静妃的手沾了公主的福气:“皇上也真是,就算不高兴,也更娘娘说什么,突然真没抱走,看把宫里的人吓的……”
“他若是在气头上,哪有功夫管别人死活。”
戏珠笑笑,这话也就娘娘敢说,娘娘每每这样说皇上的时候,她便觉得帝后关系真好,就算有瑕疵,也是彼此把彼此放在心上,非常了解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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