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七又说道:“大家先等一会,我们现在还要解决最后一件事,就是盘缠问题!
不管我们成功与不成功,银子是不能缺少的,不只是吃饭问题,关键时候还能起到救命的作用。”
说完从怀里一伸手拿出一个小包,往桌子上一放说道:“这里一共87两白银,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全都拿出来,当做我们的盘缠,已被不时之需。”
众人都是一阵沉默,都明白老七的意思,就是让大家把银子,集中到一起来使用。
他说的对不对?当然对,大家心理都有数,不管干什么都缺不了银子。如果每家都揣着自己的银子,关键时刻,不好办事。
这年头最穷莫过于当兵,以前是当兵吃粮拿军饷。
现在是层层盘剥,朝廷给的那点银子,根本就到不了他们手里,军饷多少年没发了,已经没几个人能说清楚了。
现在当兵的想弄点银子,只有两条路!一个是要打仗时,给你点卖命钱。还有就是在战场上杀敌,凭本事缴获。
至于平常生活,能发给你几斗粮食,饿不死你就已经很不错了。
如果在成家有了孩子,那日子过的就更苦巴了,那还能有于钱。
当然,除非你当了官,那就不一样了!
老七和他们不一样,属于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本事又大,脑子又灵活,又没有那些吃喝嫖赌的不良嗜好,所以才能拿出这些银子。
老大见大家都不吱声,叹了口气说道:“行了,大家的难处,大家都知道。
有钱了就出点钱,没钱的就多准备些米面,以备在路上用。”
老七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来想要离开,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二哥也刚要走,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他心里就是一颤,因为该来的人已经全来了!这是谁呀?五经半夜的跑他家来敲门。
屋里的人都是一惊,老二一抬手让他们先稳住,缓了一下神,用有些困倦的声音问道:“谁呀?这么晚还来敲门,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外面的人说道:“要是等到明天,六爷恐怕就活不了了。”
屋里人都是一惊,互相瞧了一眼,老大给众人使了个眼色,所有人都把兵器拿在手上。
他向老二点了点头,老二开口说道:“请问是哪位朋友,怎么知道我们的事情。”
来人说道:“你不认识我,我是杜全的朋友,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害你吗。”
老二想了想,伸手将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形有些消瘦,面容黝黑,整个人却颇有几分帅气。
老二一闪身说道:“既然是一个路上的朋友,那就进来说话吧。”
那人点了点头,抬脚走进屋里,看了眼有些紧张的众人,笑了,笑说道:“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杜全的朋友,我姓韩,名丰年。
现在秦王麾下效力,秦王在辽东的人马,暂时由,不才在下管理。”
屋里的其他人,全都愣住了!
这个韩丰年,是谁啊?
就是当年在太原府,二分明月园集会的时候,为了推销香烟,跟田生兰唱双簧的那个韩秀才。
一年前他被田生兰,以商人的身份派往辽东,进入满清盛京,搜集满人的情报!
当然也不止满清,只要是辽东的发生的事情,他都会关注,并且整理成文,直接发给朱存极。
杜全不知道有韩丰年的事!韩丰年也不知道杜全,是朱存极给他带的口信,他才知道。
朱存极让他暗中帮助,如果杜全能够顺利完成任务,他就不需要出现。
如果杜全没完成任务,又或者中间出事了,韩丰年再现身。
这也是怕出事,如果都在明面上,在让人家来个一锅端,那不就毁了吗!
一明一暗,有利于完成任务。
韩丰年接到命令后,立刻开始布置人手,24小时监视杜全,当然也可以说是保护。
至少在没有发生意外的情况下,杜全绝对不会知道,暗中还有一批人看着他。
老大问道:“怎么?秦王在辽东还有军队吗?”
韩丰年年微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金属令牌,递给他们,然后说道:“我所说的人马,不是指军队。
而是指我们,在辽东存在的力量!我想不用我过多解释,你们也能明白。”
这些人顿时心神一紧,这就是秦王手下的锦衣卫,东厂啊!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就是辽东这片的特务头子。
韩丰年看出他们的紧张了,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一笑说道:“我想知道你们有什么计划,咱们互相沟通,也好尽快把人给救出来。”
老七将令牌,双手还给韩丰年,说道:“韩大人,您的到来,真是让我们很意外。
我们是真没有想到,在辽东,还能有秦王爷的人。”
韩丰年接过令牌,揣到怀里,说道:“秦王雄才大略,所办之事往往出人意料,不是我等之辈能够猜测。
你们还是说说你们的计划吧,现在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韩丰年来了,等于有了主心骨,他们也没必要隐瞒什么,把刚才他们想的办法,又快速重复了一遍。
听完后,韩丰年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很好,你们的计划很周全,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完全赞成。”
山海关大牢
杜全,六爷他们,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低着脑袋,那模样看上去好像马上就要挂掉了。
郝德拿起供词,看了看说道:“让他们划押。”
狱卒点头哈腰的说道:“看他们这个模样,恐怕连拿笔的力气都没有了,这还怎么划呀?”
郝德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么多年狱卒怎么干的,他们手动不了,你还动不了啊?”
狱卒不敢犟嘴,赶紧说道:“是是,我明白,我明白。”
说完跑过去,抓住他们的手,就这流出来的血,挨个按指纹。
正在这时,郝德上司走了进来,看到郝德有些巴结的说道:“我眼睛真是瞎了,硬是没看出来,老弟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一出手就把他们一网打尽,果然不同凡响,老哥是真心佩服。”
郝德冷哼着,瞥了一眼,白天还教训他的上司。
撇着嘴说道:“眼睛不能白长,要多看,长嘴了,也不能信口胡说,容易给自己惹事,整不好,还有可能丢掉性命。”
上司给了自己一个嘴巴,点头哈腰说道:“可不是吗,我这个人呢,就是有眼无珠,硬是把蛟龙当成草蛇了。
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次吧!
这不是吗?知道您忙了一晚上,这事也办完了,他们也都认罪了!
我特地备了一桌上等的酒菜,给您解解乏,也算是我,向您赔礼道歉了。”
郝德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有心了你,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等办完事再吃吧,今天必须得把这些事搞定。”
上司说道:“都已经划押了,还能有什么事啊!
再说,现在刚午夜时分,离天亮还早着呢,犯不着在这干靠。
外面的兄弟,把大牢守的水泄不通,你还怕他们跑了哇?”
郝德挠了挠头,他也想去喝酒,谁愿意在这遭罪。
想到这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他们跑是跑不了,万一有人来救他们怎么办。”
上司脸上一副鄙视的表情,说道:“就凭那群丘八,他们也敢闯大牢救人,这里是辽东镇。
城里住的数十万辽军,他们要敢来劫牢,都不用别人,就外面那些兄弟,就让他们尸骨无存。”
郝德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这里是辽东镇,连皇太极都打不下来的雄关大城,就凭那几个徒子徒孙,敢来这里闹事!
想到这神情放松下来,说道:“行,今天就给你个面子,走吧,陪我喝两杯。”
上司仿佛非常高兴,赶紧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说道:“我拖个大,我就管你叫声兄弟,你也是真给哥哥面子,一会老哥哥我多敬你两杯,就当赔不是了。”
郝德矜持的点了点头,说道:“不说那些,说多了好像我这人小气似的。
一转头,对那两个狱卒说道:“你们俩可仔细看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小心了你俩的命。”
那二人赶紧点头哈腰,一顿附和应诚,拍的胸脯保证:您就放心吧,绝对不会出任何事情。
待郝德离开之后,两个狱卒互相递了个眼色,其中一个快速跑了出去,另一个来到六爷的跟前,赶紧把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老头子,给放下来。
没一分钟的功夫,刚刚出去那个狱卒,领着一群人从外面跑了进来,这群人为首的正是老七。
老七赶紧跑过去,查看躺在地上的六爷伤势,然后骂了一句:“真他么畜生,跟你有多大的仇恨,把一个老人打成这样。”
其他人也都没闲着,一起上手,把杜全这些人全都给放下来。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救下这些人以后,几个人搀扶一个,快速的走出牢房。
愿你准备好了大车,把这些人放到车上,牵着马,快速奔大门走。
老七没有跟他们一起走,带着几个人,转身来到侧面的厢房,敲了两下窗户。
那个上司打开门,问道:“事情顺利吗?”
老七点头说道:“放心吧二哥,全都救出去了,那家伙怎么样?”
老二冷笑的说道:“看似挺精,可能怕我给酒里下药,先让我喝了两杯。
他也不想想,酒里能下药,难道菜里就不能下了吗?两口菜没吃完就晕过去了,到底还是个蠢货!”
老七呵呵一乐,说道:“以为叔叔是副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他不是蠢货是什么。”
说完一挥手,让后面的兄弟进去,把郝德绑了个结结实实,抬出来直接扔在车上,就这么折腾,硬是没醒,这迷药下的也是够猛。
老七出了大牢的院门,旁边走过来一个小头头说道:“你们先走,我马上就交接换班了,随后我去追你们。”
老二点了点头说道:“小十啊,你娘已经出城了,你交接完后,从北门出城。
你六哥会在那里等着你,记住一切小心,见事不好就赶紧撤。”
小十说道:“二哥七哥,你们赶紧走吧,我心里有数。”
老二点了点头,不敢耽误,快速催动马车,向城门跑去。
等他们到了城门,老二说道:“老刘他们全出城了吗?”
老六回答道:“现在就剩下老十,还有五个放风的兄弟没出城。再有一会,就差不多了。”
老二说道:“那行,你小心点,我们先走了,咱们在约好的地点汇合。”
老六说道:“你们赶紧走,不用担心我们,等几个兄弟出来,我们在追你们,出不了事。”
距离山海关50里,一片小树林里。
被绑在树上的郝德,恐慌的看着面前的这群人。
肖秃子往前迈了两步,感觉身体一阵疼痛,揍了一下,没晃了晃脑袋。
咬着牙忍了忍,来到郝德面前,冷笑着说道:“我警告过你,不要惹我,把我惹急了,我会杀了你,你怎么就不听呢。”
郝德现在是涕泪横流,一个劲儿的求饶,那又管什么用呢?大家都是成年人,做错事,就要负责。
在荒凉的平原上,郝德手筋脚筋被挑断。
整个人,双手双脚劈开,呈大字躺着,尖锐的木销,穿透他的手脚,将她固定在草地上。
远处嚎叫的狼群,仿佛闻到了血腥味,正在快速的靠近着。
山海关
郝邵文将报信的人赶了出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有些阴森的说着:“朱存极你杀了我郝家唯一的血脉,让我一族断子绝孙,从此我与你势不两立!
还有你们,以为出了关就没事了,咱们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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