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存极奴怒吼一声:“将军!”
翟堂赶紧说道:“等一下,我想请问一下,您的炮,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得。”
朱存极眨了一下眼睛,说道:“刚才啊!就是刚才就过去了呗!”
翟堂:“那我为什么没看见?刚才你的炮明明没过河啊!”
朱存极:“过了,就刚才过得,就在刚才你跟那个人说话的时候,我过的。”
翟堂:“不对,刚才我是跟他说话了,但是我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棋盘啊,
怎么可能,你的炮都过河了,到我的老将旁边了,我都不知道?王爷你不会在耍赖吧?”
朱存极白了他一眼,说道:“这话让你说的,我怎么可能耍赖,我的人品是出了名的好,怎么会干那种事情。”
田生兰在旁边,直接将炮放回到原来的位置,撇着嘴说道:“就知道耍赖,跟我玩也是,老耍赖。”
朱存极白了一眼,这个吃里扒外的媳妇。
他也不想耍赖,可是不耍赖,赢不了啊,谁让他周围这些人都是妖孽呀。
除了刚交这帮人下象棋的时候,他赢了两把,然后他就一把都没赢过,甚至连革丫丫,妹子朱筠莉,他都赢不了。
到了最后,都嫌他棋臭,都不愿意跟他玩了。
你让他一个大男人,象棋的发明者,这脸往哪里放?
正当他准备收拾情怀,再接再厉,一战到底的时候。
刘闺丫助手,推开门,快步的跑进来,将一张纸交给朱存极,说道:“已经证实,范永斗明里再往出放粮,暗地里以他人的名义,一直在低价收购粮食。
现在市场上的粮食挂单量,虽然还是供大于求,但存货量却在逐步减少。”
朱存极点了点头说道:“果然老奸巨猾,这一招明放暗收,有些出乎了我们的意料。
不过没关系,任他再怎么蹦哒,最终的胜利者,也只会是我。”
田生兰挺着微微鼓起的肚子,眼神凌厉的说道:“自从我们强势干预,输赢早已经没什么悬念。
现在我们要做的,不能让他这么轻轻松松的离场走掉,那样就太便宜他了。”
翟堂说道:“田当家说的没错,必须要给那些,蓄意破坏市场规矩的人一个教训。
要让他们知道,晋省不是他们想打就打,想走就走的地方。敢破坏,就要付出代价。”
朱存极摆了摆手,说道:“不要轻敌,金融市场上,不到最后,没有人知道对方的底牌。”
扭头对刚才那个小助手,说道:“去告诉你们大当家的,如果时机到了,就让他放手去做。
不要有什么顾虑,这场仗她是主帅,我会全力支持她。”
那个助手小丫头,答应一声后快速的跑了出去。
朱存极一把拉住,想走翟堂,说道:“别走哇,咱俩继续,不分个高低上下,你输我赢,咱俩绝不休战。”
翟堂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说道:“无数事实摆在这里,难道还看不出高低上下吗?
朱存极!!!
刘闺丫看着对面的信息墙,市场上挂单出售的粮食,虽然还在增加,上升速度已经非常缓慢。
信息墙上的数字,就可以说明,晋省库存的粮食,至少有一大半的量,全都在这里挂着呢。
剩下的不是不着急出手,就是想继续等待观望。
刘闺丫对旁边的小助手说道:“市场挂单出售的粮食,已经超过40万石了,每石233两白银。
可以了,告诉丫头们,开始扫货,要以最快速度,最大的力度,能买进多些,就买进多些。”
两个小助手,接到命令后,撒腿向旁边的交易大厅跑去,通知其她伙伴,开始扫货。
一个年轻人,问道:“叔,我们要不要挂单卖粮,以现在的价钱,顶多也就赔一钱多点,损失已经很是很低了。
再像今天早晨一开盘那样,每石207两的话,那我们可就陪大了,连本钱都回不来了。”
他叔说道:“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还需要再等等!
快一个时辰了,价格还没什么波动,我认为这样很不正常。
应该有波动才对,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们先忍住,如果我们现在卖了,价格突然涨起来,那我们可真就要亏死了。”
他侄子不服气的说道:“那要是价格跌了呢,那我们不是一样的亏。”
他说看了他一眼,说道:“就算跌,还能跌多少,一钱还是两钱,
总不能跌破二两银子吧,要真是那样,第一个跳出来的肯定是秦王,他老人家绝对不会看着,市场就这么毁掉。”
这个大厅今天来了好几百人,没有多人大声喧哗,都在那窃窃私语,情形和这对叔侄两人差不多。
都在等待着什么?可你要问他到底等什么,他们又说不出来,总之感觉今天就是不一样。
范永斗站在,贵气东来客栈,他三楼客房的阳台,手扶着栏杆看着斜对个的晋省商业会馆。
嘴里嘟囔着:“该来的总要来,既然要战,那就搭搭手吧。”
粮食商侄子,突然指着信息板说道:“看信息员,更换信息牌了,涨了,涨了5分银子。
叔,你快看,你快看,又换信息牌了,这怎么刚换上,又换啊?
又涨了,这回涨了一钱。
又换了,又换了,连一息时间都没到,又换了。”
在粮商侄子和周围人的惊呼中,信息员不断跑来跑去,不断的更换着信息牌。
每次更换信息牌,价格都会随之变化,当然不止都是涨,也有下跌,只是下跌的幅度,远远没有上涨的幅度大。
他侄子,一把抓住了叔叔的胳膊,焦急的问道:“我们该怎么办,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粮价上涨这么快。”
他叔叔一指,信息牌墙一角,那里显示着粮食存量,说道:“半个时辰里,储存量从43万石,猛然下降到28万石。
整整半个月,市场粮食存量,没有一天跌破30万石。
结果今天下午一开盘,市场粮食存量,便跌破了30万石,这是有人在扫货啊,而且力度很猛,很大。”
听他说话的人,不止他侄子一个人,四周的人,都在听分析,他话音一落,所有人开始乱成了一锅粥。
有的想买,有的想卖!
想买的就不用说了,想着赶紧存一批粮食,到价格高的时候,再卖出去,挣一笔中间差价。
想卖粮的就更简单了,前一段时间价格低,粮食反而没人买,就算卖出去,也是赔本。
就想趁这个价格,猛然提高的机会,赶紧将自己的存粮出手,
谁又能保证,在闭馆之前,价格能不回到开盘时,每石22钱银子,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要后毁到自杀。
这帮人想什么的都有,但不管是买还是卖,都奔向了交易大厅,一时间,交易大厅里的交易员,忙了个晕头转向。
一个小时之后,铜钟敲响,晋省商业会馆,宣布闭馆。
粮食价格,定格在,每石333两白银。
所有的粮商都惊呆了,这个价格回到两年前。
那个时候晋省遍地哀嚎,全省良田荒至八成以上,没有一个地方不缺粮。
粮食运到晋省,向本地粮商出售底价,就是每石333两白银。
晋省商业会馆所有人,开始陆续的向外走去,他们的表情,丰富而多彩。
有的兴奋的高谈阔论,说自己在最低价是进了多少粮食,又在高价时卖出,挣了多少差价?
都不用卖给粮商,就这么一进一出,只需要签几个字,白花花的银子,就进了自己的腰包,这钱赚的不要太容易。赌场跟这个利润比,简直弱爆了。
也有人唉声叹气,觉得自己意志力不坚定,以前那些粮食,就不应该急于出售,结果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没了。
还有些人赚了钱,也一副郁闷的模样,怪自己眼光不够敏锐,没有等到价位升到最高点时,就急于将粮食出售,导致最终利润大大缩水。
还有些人心神不宁,患得患失,因为手里的粮食,扔在那里挂单,想继续再等等,等价格再高一些的时候再出手。
但是,又担心明天开馆的时候,价格会大幅下挫,白白错失了今天的好价位。
有些微胖的粮商董老板,面色平静,迈着四方步,走出会馆大门,准备上马车回家。
结果被几个人一下给拽住,说什么也要请他喝酒,敢不去?直接拿绳子绑到你去。
董老板苦笑的说道:“行行,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但是咱们得说好了,酒馆咱们得去东来顺,酒呢,得喝你老李,埋在你家地下的十年汾酒。”
老李无奈的指了指他,说道:“瞧你那一副无赖样,我呀,今天就豁出去了!
我这就让家人回去,起一坛汾酒出来,今天让你们喝个够。”
众人一阵欢呼,纷纷赞老李爽快,今天他们可有口福了。
长话短说,一行人来到石楼县,最豪华的餐馆,东来顺。
在这里吃顿饭,没个几十两银子下不来,不过对于这些粮商来说,这点儿银子,还真没放在眼里。
吃吃喝喝的时候,有人就问道:“老董,我可知道你前两天,在最低价位的时候,买进了不少粮食,说说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老董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说道:“哪有什么内幕消息,就是觉得可以出手了,就买了。
再说我买的时候,也不是处于最低的价位,当时最低价位是217两白银一石,而我买进的时候,价位是223两白银一石。”
对面一位老友说道:“这就不容易了,多少人都想等着,粮价降到2两以下才入手。
结果呢,这一下弹回去了,而且还是强烈反弹。”
老李问道:“我说老董,咱们关系可这么多年了,平常都是互相帮衬着,你说,你没有内幕消息,我们信。
但你要说是,你买入的那2万多石粮食,是你误打误撞,这我们说什么都不信。
我们就想知道,你是如何断定这粮食,不会跌到二两以下,这个买进,卖出的时机,如何把握。
当然了,你想说就说,你要是不想说,我们也不强求你,这顿酒啊,就当老友聚会了。”
老总苦笑的指了指他,说道:“你呀!少给我来激将法。实际这些事情啊,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首先,我们说这一段时间,粮价的波动,肯定不是因为市场规律而自然形成,幕后有人在超控。”
旁边一人说道:“这不止我们,所有会馆的人,都看出来了,问题是谁在后面搅动粮价。”
老李,用手指了指上面说道:“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秦王爷,在里面翻云覆雨呢!
后来才感觉到,不是,但是具体是谁,我还真拿不准。”
老董说道:“肯定不是秦王爷,他怎么可能扰乱自己的市场,破坏刚建立的金融。”
一个老友的问道:“幕后这个搅风搅雨的人,到底是谁呀!”
老董神秘的一笑说道:“潞安府范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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