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燕京城关于JL集团要破产倒闭的舆论并没有减少,反而越发有些沸沸扬扬。诡异的是,JL集团却没有做任何公关活动,任由各行各业的人猜测不已。
“宋总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快要倒闭的公司呢?”江蓠微笑地看向宋俊哲。这贱男人一过来就指明找他,如果不是现在她“够闲”,还真不乐意见他呢。
“我来看看你春风得意的样子。”宋俊哲阴测测地笑道。
江蓠摊手,“宋总可能脑子不太好,JL集团现在这个样子,你们宋氏的‘大手笔’也实在功不可没呢。”别以为她不知道宋氏在最近的舆论中出了多大力气。
宋俊哲嗤笑,“江蓠,你不会以为你真能安安稳稳地嫁入洛家吧?你是不是太小瞧卫家了?”
“所以,现在宋家是攀上卫家了,是这意思吧?”真是好本事呢,江蓠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笑意深深。
宋俊哲没想到江蓠这么聪明,不过他也不跟她兜圈子,“在商场上你对宋氏的打压也就算了,竞争关系而已,但你对我夫人做下的那些肮脏事,你觉得有几个男人会原谅?”是的,天知道他有多想弄死眼前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宋总也说了,商场上的打压是竞争关系,那我这以牙还牙的报复,不过是博弈结果罢了。你说是吗?宋总要是有证据证明是我干的,大可以报警啊。”江蓠说。
宋俊哲死死地盯着她,“江蓠,你得意不了多久的。”说完这句话,他站起身子来,“你到时候求我吧,看在咱之间的缘分上,我或许会拉你一把。”
江蓠讽笑道:“宋总真是自命非凡呢。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宋俊哲一走,林七七就进来了。
“他是不是脑子有病?这个时候还过来,怎么想的。”
“他还能怎么想,江恩思出了那档子事,作为男人他能咽下这口气那才怪呢。宋氏那边最近不送上蹿下跳得欢嘛,人家搭上卫家了。”江蓠说。这也不算多难猜的事,毕竟宋氏当初出血不少,基本已经是元气大伤的程度了,但是近期眼见着又要崛起的样子,她可不相信这里面没鬼。
林七七一怔,她也没想到宋俊哲还有这个本事呢,“宋俊哲和卫倾雪那边有接触?”别怪她有这个疑问,实在是卫家目前在华国的地位,并非什么阿猫阿狗想要合作就能合作的,如果宋氏还是以前的宋氏,那可能还让人高看些许,但现在的宋氏,在燕京城里现在都相当于耻辱的存在了,卫家又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合作伙伴呢。
江蓠也是基于上一世对宋俊哲这个贱渣男有足够的了解,所以才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猜测出来的。她脑子里思绪翻滚,也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卫家会选择和宋俊哲合作,不期然的,她想到了江恩思。有那么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似乎捋顺了一些事。
“应该是有接触的,所以我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防着。”江蓠皱着眉头道。
林七七点头,认可了江蓠的话。现在可以说是JL集团生死存亡时刻了,这么多年的商业竞争下来,宋俊哲以及宋家那群人到底是什么货色,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论玩阴的,她自认为自己是拍马都比不上宋家人的。
原本这些天应该是剑拔弩张的,没想到的是,卫倾雪那边突然就放缓了打击JL集团的节奏。江蓠其实都已经暗暗部署好准备反击了,没成想对方却突然收势了。
此时,卫家豪宅地下室。
卫老夫人也是万万没想到,会来这地牢看她的,竟然是卫子怡。
虽然每天三餐只有一碗白粥吃得她消瘦了不少,精气神也差了很多,但她的眼光在看向卫子怡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充满尖锐之意。
“看来您在这呆得不错。”卫子怡冷淡淡地开口道。
卫老夫人看着卫子怡,突然笑了,“真是难为你这些年装疯卖傻了。”
卫子怡一张素面雅致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悲喜,“我若不装疯卖傻,怎么能让您打消疑虑自以为是地培养下一个卫家掌权者。这不,您培养的人一点都没让我失望呢,把您关在这。”
卫老夫人气息微微一滞,她当然明白卫子怡在说什么,她在讽刺自己咎由自取呢。
“我怎么培养倾雪我心里有数。倒是你,你别以为自己装疯卖傻多年,我就会放过当年那个野男人。我卫家的门风决不允许你这种为情为爱自私自利的人篡改。”没错,说到底她还是因为当年那件事耿耿于怀。
大约是很久以前就听惯了卫老夫人的这种论调,卫子怡早已不再生气,只轻笑道:“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替您觉得悲哀。因为我父亲的背叛,您把自己搞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仅将自己一辈子都绑在卫家,还妄想操控自己女儿自己孙女的一生和卫家绑在一起。有时候我真的挺好奇的,您这一生,真的快乐过吗?”
快乐?卫老夫人对这种词眼有些陌生。似乎在特别久远的时光里,她是有过很美好的感受的。只是后来那个人,给她带来的伤痛太大,大到覆盖掉那些曾经的快乐,所以她的心也就干涸了,不再有任何期待了。只是,她又怎么会承认是曾经爱得太深伤得也足够彻底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执着于你的情情爱爱。男人如果靠得住,你消失的这些年,他不也没找过你。”仿佛是为了证明她教育卫家女人成功的那些想法,她讽刺道。
卫子怡却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心上,“一叶障目,早就让您面目全非了。”说完,她也不再理会什么,只优雅离去。
倒是那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护工,径直地上去给卫老夫人开锁,将她放出来。
卫子怡经过地下室角落的时候,视线直接放在那最显眼的还属角落的大箱子上,她施施然走过去,扯下上面盖着白布,白布底下是一些装框照片,其中有一幅照片,那是个扎着两条羊角辫的女孩,容颜瑰丽,嘴角上扬,眼神清明,她笑得很开心。那是十几岁的她,而转眼间,她都要奔四了。
其实,有时候在想,她又何尝不是她呢。她和她的母亲,本质上有什么不一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