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小弟是什么性子,你居然还信他能好好做生意?”潘大梅肯定是有自己的私心的,特别是这些年来,她和自家那口子倒贴了多少钱在娘家后,她更是笃定这笔钱如果借出去就没法收回了。灬菠萝小灬说
郑红对女儿的说辞非常不满,“你是不是不想借?不借你就爽快些说,不要在你娘我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
“妈!我不是不借,但是八百元钱,我哪有这笔钱借小弟?”如果是以前,她可能还会借点给他,可现在她肚子里又有了宝宝,她再也不能让钱打水漂了。
“死丫头!都跟你老娘玩心眼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中了五十元**,起码两千多块钱吧?就借个八百元,你还能拿不出来?”郑红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潘大梅切菜切得剁剁响,“妈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那两千多块钱,前阵子我晕倒,去镇上医院,就花了三百多来块,两个丫头这个学期开学的学费,是大军在外面借的钱,还有上次帮我还赌债借的,杂七杂八拢共又还了七百多块钱,最近还给家里添了点东西,还做B超等等,这些哪一个不需要花钱?现在那笔钱,就剩下六百不到了!”她说得言之凿凿的样子,其实都是为了老母亲信服。
郑红明显是有些不信的,“那借个五百总有了吧?”
潘大梅差点被她妈的话给气笑了,“借了五百,后面我们一家子还怎么生活?”这些年她也算是看透了,娘家就是个无底洞,这钱要是借出去了,肯定要不回来了,而且这已经是潘小明第十一次以“做生意”的借口来要钱了。
“大梅,做人不能没良心!小的时候家里没少你一口吃的,你爸去得早,你妈我辛辛苦苦拉扯大你们三个,你就忍心看着你小弟一辈子一事无成下去?”郑红一脸痛心地控诉道。
潘大梅把油倒入锅,一心一意炒菜,自动忽略她的控诉。
郑红见她避而不谈,就把正在摘的菜扔下,站起,脸色黑沉道:“大梅你痛快点说,这钱你到底借还是不借?”
就在两母女氛围正紧张的一刻,江氏突然身子一现,进了厨房。
“哟哟哟,我就说你们老潘家的人,怎么会那么真心上门看女儿呢!原来是打着借钱的主意呢,这上门探亲的,连礼都不知道带的还敢上门借钱!你们老潘家的,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江氏把“不要脸”这三个字咬得很是尖酸。
郑红这借不到钱正一肚子气呢,就被江氏这个老虔婆进来给搅和了,当即翻书一样变脸:“我跟我女儿借钱,关你个老货屁事?都分家了,就别在我面前唱的比说的好听!”
潘大梅一看这阵仗有些不对,便快速地把锅里的菜给翻炒几下盛在盆里,马上又舀了瓢水放锅里免得锅烧坏了。
江氏哪里容得郑红把手在江家乱伸和指手画脚,一怒之下,便端起地上那盆子摘好的青菜,一股脑儿全甩在了郑红脸上,畅骂道:“臭不要脸的老娼货!敢肖想我们老江家的钱!不是要吃饭吗,来,我让你吃个够!”
“啊!你个老贱人!我和你拼了!”郑红被甩了满脸带土又带水的青菜,当即就无法容忍地抓起地上盆子里的一条猪肉,用猪肉直接去抽打江氏的脸。
一时之间,江氏被抽打得嗷嗷大叫,在厨房里到处找着反击的武器。
潘大梅在旁边叫喊着让两个老家伙停手,可谁也没有听她的。要是往常,她早就撸起袖子上前去帮自己妈开打了,可是现在她怀了孕,轻易动不得手,没有什么比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再说了,她妈这次又是替她那不成器的弟弟来借钱,她也实在不乐意帮。
厨房里的混乱吵闹声自然而然地吸引了堂厅里的众人,当大家火急火燎地进厨房一看,果断被两个老女人给吓到了。只见两人正一身狼狈地撕打成一团,青菜在脚下踩着,猪肉也被甩在地上。潘大梅一个孕妇则远远地躲着她们俩。
“住手!还不快住手!”江老头气得脸色发青,他就知道,自己不看着点,这个老妻准能在二房这边搞出点事来。
“妈!你快松手,你们把姐姐给吓着了,她现在是孕妇,不经吓的。”潘小明直接上前把自己的老娘给扒拉开来,故意把话说得极是好听,他清楚得很,自己还等着姐姐给钱呢!今晚他可是约了几个狐朋狗友打牌,要是在姐姐这撬不到钱,他还怎么在外面混。
杨晓珠虽然也怕这两个老悍妇伤着自己,但她还是知道这个时候要钱的事最打紧,她是真的想着潘小明这次拿了钱可以和自己做个小生意什么的,否则这种日子还真是看不到头,于是她也壮着胆子上前帮忙拉开江氏,“是啊,亲家母,你也冷静下,现在小姑子还怀着你们老江家的孙子呢,你们不能吓着她。”
江氏倒是想到老二家怀着老江家的孙子不能有什么差池了,所以也就放开了揪着郑红头发的手,当然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着。
郑红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都已经闹开了,她就要当着大家的面再问一问女儿,到底借不借钱!
她顾不得此刻自己一身狼狈样,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潘大梅道:“你十二岁那年,去河边洗衣服,崴了脚,差点淹死在河里,当初要不是你小弟熟水性,直接跳到河里把你拉回岸边,你觉得现在还有你吗?你觉得现在还会有你们老江家的种吗?大梅啊,做人不能没良心!你小弟要做生意,你就借了他这五百元又怎么样?你那些钱不是赌**彩赢来的吗?你小弟要干正经大事,你都不借,你还配当人家姐姐吗?”
“妈我……”
江氏直接打断潘大梅的话头,“我呸!你们潘家人全是一群不要脸不要皮的吸血鬼!她活是我们老江家的人死是我们老江家的鬼!手上的钱,也全是我们老江家的钱!没给我们花还给你们潘家人花,这走出去你们就不怕潘家人一个个被雷劈死绝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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