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时候,江恩思故意在其他人面前打开她的便当盒,里面全是潘大梅给她准备的各种好吃丰盛的饭食。卐菠の萝の小卐说围在周围的同学们都很是艳羡地看着。
反观一脸淡定吃着清炒白菜和油渣炒咸菜的江蓠,大家都无比确定江恩思在家里很是受父母宠爱。
江恩思此刻其实没什么心思吃饭,她心里脑里全是江蓠跳级来到他们班里这个事实所带来的阴影,她不能忍受这些年来引以为傲的跳级读不再是专属于她的唯一一个人的光芒,何况这个碎了她光芒的,是她从小比到大、讨厌到大的姐姐,江蓠。
她在等陈小雪和江小美的行动。这两人是初一三班的学习委员,她们将组织一批人一起去办公室找老师抗议江蓠跳级到他们班来的这个事。她们尝试过劝班长杨齐加入她们,但是杨齐并不同意。
一群人很默契很浩荡地走出教室,朝老师办公室方向走去。
这时候一个性子跳脱的男同学从后头直直地追跑过来,气喘吁吁道:“都别去了!你们快去布告栏那里看看!张老师也在那里。”
大家很是莫名其妙,但听那同学说班主任也在布告栏那,便转了方向,集体往布告栏奔去了。
今天上午的时间里,江恩思除了有意无意刻造江蓠的负面形象,这个时候倒是懂得避嫌地没有和那群同学去赶趟。
她走到江蓠面前,用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姐,你还是回去读你的五年级吧。这里,可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江蓠抬头,江恩思眼神幽幽嘴角似笑非笑的神情一下子撞入眼帘,猝不及防地和前世害死自己前的那个形象十足十地贴合神似。
江蓠放在课桌下面的手紧紧握住,连指甲插在肉里面,都浑然不觉疼痛。她脸上依旧挂着笑,“我能不能呆,难道是由你决定的?”
江恩思很敏锐地感觉到江蓠的不对劲,此刻她的笑容让她心里有些发毛,她的眼里藏着太多她看不透的东西。
“我确实能决定你是否能留在这个班里。”江恩思顶着背脊发凉的感觉恶狠狠道。
“好啊,我等着,呵呵。”江蓠尽可能让自己放松,终归还是年纪太小,眼前的人儿在很多事上还太嫩,她还得有些耐心,等着、忍着她成长,最后让她从高处碾碎,只有这样,才能抵得过上一辈子她经历过的惨烈之痛。
江恩思忍着江蓠的各种不顺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没多久,就见到陈小雪和江小美一前一后脸色灰灰地走了进来。她朝着江蓠的方向冷哼出声,随即又变回了那个乖乖女形象。
“你们这是去哪了啊,怎么这么久没看到你俩?”江恩思噙着笑明知故问道。
陈小雪深深地看了江恩思一眼,“恩思,你确定你姐姐平时的成绩真的很渣?”
江恩思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道:“我没说过她成绩渣啊,只是在家里,大人们总会拿我们的成绩做对比,有了对比,我姐姐的成绩就确实有些糟糕。你们怎么啦?”她希望她们能说出老师同意将江蓠赶出他们班的话来。
江小美一脸沮丧道:“那你姐还真是个怪胎。”
“你们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可是好朋友,不要瞒我哦。”江恩思心里突然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陈小雪白了她一眼,说:“你姐这次跳级读,是在我们去年考期末考的当天在校长室和我们做同一份卷子通过测试的。你猜怎么着?”她故意停顿了一下。
江恩思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怎么?”
“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历史五科,除了语文被扣了作文一分,其他的科目全部满分!”江小美补充道。
江恩思一下子就呆愣住了。怎么,会这样?
陈小雪继续说:“外边布告栏上,贴的全是她的卷子。我还听其他老师说,那次我们考的是两天,她是一天考完五科!我的天,简直没法想象。”
“咱全年级总分都没有一个这么高分的。恩思,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了解你姐姐啊?”江小美蹙着眉看向她。
“怎……怎么会呢,哈哈!我只是也没想到,我姐她能超常发挥得,这,这么厉害。”她记得期末考的那一天,她专门回家告状,引得她妈从家里来到学校给江蓠难看,后来那事不了了之,结果当天下午考试她失常了。期末考的总分,她从年级里的前二十名掉到了年级五十多名,因为这事她整个过年都闷闷不乐的。而江蓠的总分居然是他们全年级第一!
再看向江蓠的方向,只见她正巧也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绞在了一起。江蓠嘴角泛着的笑深深地刺激了江恩思,她是故意的!她早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被留下来,她一直都在看自己笑话!
一整天下来,江恩思都魂不守舍,连着几节课都被各科老师点名回答问题。但她只能干巴巴地气着,也没法做其他事情泄愤。
放学后回家,江恩思就把自己反锁在偏房里面,任潘大梅怎么喊都不出声响。
“这丫头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怎么第一天上学回来就这个样子?”潘大梅有些奇怪。
紧接着,看到不见人影一天的江蓠背着书包突然出现在门口,以为她是去同学家做作业了,开口便骂道:“死丫头!舍得回来了?一整天不在家又跑去哪野了?家里的活不用干吗?当自己是命好的闲人是不是?”
“我今天上学。”江蓠说着,进了屋,把书包放下再出来。
“你上个鬼学!你是当老娘我不知道小学开学在后天吗?行啊现在,编着理由出去野出去浪还说自己去上学!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揍!”潘大梅还在外面吧啦吧啦大骂着。
江蓠也不理她,有些人看你不顺眼,你就是把她们服侍得再妥当,她们也是会时时刻刻对着你发飙,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咽。也许只有这样,她们偏执、贪婪、丑陋的心才会好过些。而她,自然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傻,为这样暂时的生活感到神伤。
于是,她该烧水就烧水,该做饭就做饭。就当潘大梅毒骂自己的话是在弹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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