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瑶很快羞红着脸离开,女人有种小幸福,麻烦的事就可以由男人去解决。
秦白深呼吸了一口。在感情这个问题上,秦白向来是很封闭。可以说他是颜控,也可以说他很喜欢生理和感官上的刺激,但内心里却极难动真情,或者说,感官和感情绝对分开,他认为自己这种人,爱情就是一种奢侈品。
然而三流言情剧的烂俗场景都已经出现了,还能做到视而不见吗?也不能不照顾丁瑶的感受。反正就这样吧!本来就不讨厌丁瑶,如果她愿意,也没必要去矫情。
“丁伯父,我已备下薄酒,您稍候,待会儿就为您接风。”内心里,秦白其实很不耐烦这样的虚情假意。这时候他倒是能理解都市小说中的那些脑残大反派,还不如直接对丁庆凡说——你女儿麻溜的给我,我就麻溜的直接用钱砸你!以后咱们两清!外人麻溜的给我滚粗去!
听了秦白的话,丁庆凡同样开始犹豫起来。从刚才自己女儿的态度来看,似乎已经不可能挽回,也绝无可能继续与黄家的亲事,怎么说,黄举人也应该要脸吧?既然这样,那就现实点,考虑聘礼彩礼应该收多少,还有争取自己女儿在内宅的位置。于是在神色变幻中,丁庆凡就向身后的黄管家看去,眼神中的意思——我们这里该商量家事了,你是不是先避开?
然而黄管事同样也在犹豫。情急之下,他就有些气急败坏:“丁秀才,我家老爷好心待你,你居然不顾同窗之谊,竟然悔婚?女儿还做出如此羞耻之事?败坏门风!知道为了摆平你的事,我家老爷搭进去多少交情?多少银子?”
丁庆凡顿时有些羞愧,这事自己确实有点不地道。一旁的秦白察言观色,立刻快刀斩乱麻:“别废话。你们黄家使了多少银子,我都双倍补。出去时候报个数,到时候把钱带回去。”
秦白并不在乎他们黄家究竟花了多少,就算报个虚数也无所谓。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当务之急是彻底断了与黄家之间的关系。
可是这一说,顿时就把黄管家逼到墙角,让他是退无可退。按道理来说,无论最后的选择是什么,这门亲事肯定是黄了。黄家总不能娶个“名声扫地”的女人做主母吧?丁庆凡还有可能死猪不怕开水烫,可黄举人起码还要脸面吧?
然而那个黄管家恰好是黄举人的身边心腹,知道自家老爷近些日子经常高兴的手舞足蹈,甚至躺在床上都是辗转反侧,天天就盼着丁瑶这个“侄女”进门,于是他琢磨着黄举人的心思?会不会根本不在乎呢?接着又一想,反正进门后,就任凭自家老爷发落。可以养在内宅亵玩,也可以玩腻了后赶出家门。主动权就完全回到了黄家手中,自己也没办砸这门差事。
至于秦白?就一个泼皮混混?难道真敢招惹黄家吗?
想到这里,黄管家一清嗓子:“咳咳,丁秀才,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已经收了我们黄家的文定,难道还能反悔吗?今日过来就是让你交人。废话少说,让丁姑娘出来吧!小的马上安排轿子。”
“……”
“……”
丁庆凡惊了,没想到黄家会如此不要脸?
秦白气乐了,精虫上脑吗?真不知道该不该为这找死的行为点个赞?
“把这杂碎扔出去!”既然如此,秦白也没兴趣多废话。
“你敢?你好大胆!”见秦高等人笑呵呵的上前,黄管家又急又怒,对着秦白大喊大叫。
“咳咳。”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秦白,一旁的丁庆凡含糊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秦白使了个眼色,让李敢他们稍缓。如果黄管家知趣点,识相点离开,那也没必要过分得罪。
然而黄管家根本没发觉秦白的“好心”,习惯了阶级上的差距,又错误的估计了情况,让他反而嚣张起来:“你是白二吧?别看你在井家庄有人捧着你,在老子眼里屁都不是!只要我家老爷一张帖子,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快交人!否则老子就不客气了!”
“咦?”秦白露出笑容,哪里来的逗逼?送上门给自己解闷的吧?
可还没等秦白下令,丁庆凡却神色一变,脱口而出:“等等!白二,无论怎样,小女还未出阁,今日你真的没理由留她。还是让她随我归家,以后的事可以容我们再议!”
秦白顿时吃了一惊,这烂赌鬼搞什么东东?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了呢?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连倪家、沈家这些本地土豪都不怕,还会怕区区那个破举人吗?
事实上还真是如此。别看秦白已经勉强踏入土豪阶层,可说到底,无非混到了草根的最顶层,与文人阶层相比,可以说是相差甚远。可能在钱和人的方面,秦白这些土豪确实具有优势,然而在社会地位方面,他们与文人有着全方位的劣势。
尤其是金举人、银进士、穷秀才!
像丁庆凡这样的秀才根本就不稀奇,除了社会地位,实际上的好处却没有多少,甚至混的很落魄的都不少。
而进士都是异地为官,而且不能在做官的地方置业娶亲。当然,置业的朝廷法令一直执行的很严格,关于娶亲的规矩就早已经名存实亡,要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官员、才子和名妓的三角爱情虐心传说。反正一般官员总是扮演那个大反派。
但要注意,只能娶妾!也只能找那些风尘女子,小家碧玉也勉强可以。但绝不能找本地大户联姻,更不能直接就是正妻。这对官员来说,就是极其严重的政治污点,就是朝廷为了防止官员和地方勾结,防止某个地方成为了独立王国。
所以从某方面来说,进士的权利是有限制的,因此好处也是不完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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