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年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流民,不缺想要当兵吃粮的人,所以医师才会将那些重伤的伤兵全部放弃,省下药材再虚报亏空中饱私囊。这年头在战场上受到重伤活下来的几率本来就很小,再加上黄巾军中经常裹挟百姓、军制不全,所以医师的做法也没被人发现。
医师现在虽然心中有些慌张,但是自持他的医术在这大军之中无人可比,张燕虽然领兵打仗厉害,但是在救治伤兵这一块应该也就是半知半解,便继续狡辩道:“将军有所不知,那上一名伤兵被利器伤了内脏、血流不止,已经是无药可医,想要治愈他的话,不仅是徒耗时间也会浪费药材。这名军士的胳膊骨头被钝器砸断,皮肉被利器所伤,筋骨已经断了,就算是接骨也不过是徒劳罢了!小人为了节省时间多治愈一些伤卒,这才忍痛做下这样的诊断,还请将军明断啊!小人真是再尽心尽力为将军效命啊!还请将军赎罪啊!”
“哼!”
张燕听到医师的话,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张燕虽然没有学过医学,但是张燕的爷爷却是他们那十里八村有名的跌打医生,跌打外伤、接骨正骨那都是手到擒来。张燕虽然没有认真学习,但是耳濡目染之下,也懂了很多。
上一个军士虽然是腹部受创血流不止,但是他受的伤势乃是砍伤,而不是捅刺之伤,固然伤口看起来很吓人,但是根本没有伤到内脏,如果缝合的话,基本能够治好。就算是这年头还没有缝合这一说,但是只要上一些上好的金疮药,再好好包扎的话,也有一半的希望能活下来。
这个断臂的伤兵就更加扯淡了,这名伤兵应该就是被刀背铁棍之类的硬物砸断了胳膊,又被别人砍了几刀,如果接骨成功再缝合包扎一下外伤,过个一年半载的,便又是一条好汉!
特么的,这是把自己当傻子忽悠啊,真把自己当外行了!
张燕听到医师还在不断狡辩,上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生气的笑着说道:“哦?还敢狡辩!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咯?”
医师还是不信张燕会为了几个伤兵惩罚他,只当张燕实在恐吓他,也不管张燕说什么,只是继续哭诉求饶。张燕见此,冷笑几声,说道:“你说他们两人一个已经无药可救,一个只能截肢,那我若是将这两人医治好了呢?那又该当如何”
医师听到张燕的话,心中也是不屑的冷哼一声,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当行医救人跟行军打仗一样么?若是论行军打仗我肯定不如你,但是论行医救人,哼、哼!这等重伤之人就算是我亲自出收,救活的可能也超不过五成,更何况是你呢?
医师见张燕已经撕破脸了,便也不再求饶,硬着头皮回道:“将军若是能将这两人救好,小人甘愿受罚!”
张燕见此也不再和医师废话,说道:“你这般医治伤兵,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兄弟枉死在你的手里,若是我将这两个人治好,你就下去和那些枉死的兄弟作伴吧。当然本将也不占你便宜,若是我没有将这两人治好,便亲自给你赔礼道歉,再赠你百金将你送走!”
“来人,将他带下去看管起来!”张燕说完之后,对着旁边的卫士说道。医师现在得罪了张燕,害怕被张燕令人暗地里做了,哪里还敢离开此地,连忙大叫道:“将军,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老朽若是能够亲眼看到将军将这两人救活,方可心服口服!”
张燕看了医师一眼,也明白了他的小心思,不过现在这名医师在张燕的眼里已经是死人了,便摆了摆手令卫士退下,将医师留了下来。
这两名军士都必须得缝合,但是现在情况紧急,也来不及做羊肠线了,只能用普通的针线将就一下了。张燕思虑片刻,对周仓说道:“周仓,你久居高邑城内,对城内的情况比较熟悉,现在你去城中寻找一些针线过来。丝线不要颜料侵染的彩色线,只要普通的丝线便可,快去快去,针线越多越好。”
周仓听到张燕的话,顿时感觉头脑有些跟不上张燕的步伐了,现在不是要治伤么,还要针线干嘛?周仓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了张燕的军威,连忙应诺领命,令人前去城中寻找针线。张燕随后又令人寻来一些烈酒一会用来消毒,竖直的木板用来做正骨的夹板,又令人寻来一个高一点的桌子,搭了一个简单的手术台。
张燕将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之后,军士也将针线带了回来,足足有二三十根粗细长短不一的西针和数十卷原色的丝线。张燕虽然知道这缝合该怎么做,但是拿起来针线之后,张燕还是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张燕最后还是没敢亲自下手,看向医师的那一群学徒,说道:“你们谁愿意用本将的医治之法,为这两名伤兵治伤?”
众学徒听到张燕的话,虽然都是心中一动,但是众人还是畏惧张燕的威势,怕最后医治不好伤兵被牵连不敢上前,最后还是一名年幼的学徒,鼓足勇气站了出来,拜道:“将军,小人愿意一试!”
张燕找了一根粗细长短比较合适的细针,交给学徒,说道:“你先将这根针在火上烤一下,弯曲成钩状,再用烈酒清洗一下擦干,准备好之后便听我命令行事。”
张燕吩咐完学徒之后,又令人将腹部受创的伤兵抬回来放到了手术台之上。张燕准备好了之后,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有麻醉药啊,据说华佗有麻沸散,但是自己还没见过啊,这可咋整啊,别丫的最后装逼不成还把伤兵给疼死了。
张燕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采用物理麻醉法了,道:“周仓,将这名伤兵打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