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人数虽多,可是他们被地雷和火药罐炸了一顿,又被大火烧了一番,然后被乱箭射得死伤累累,又被两边堵路的刀牌手以手榴弹炸得人仰马翻,早已死伤过半,剩下的人也士气全无,每个人都只想着逃命,哪里还有力量去对付埋伏他们的明军?
退路被堵死,做困兽之斗的清军拼命的往明军刀牌手的阵型上撞上来,冲上来一批,就被手榴弹炸翻了一批,侥幸活下来的冲到刀牌手跟前,也转眼就被砍翻。发起波浪式冲锋的清军就像是惊涛骇浪往礁石上撞击一样,结果把自己撞得粉碎,明军刀牌手阵型巍然不动。
李国栋下令道:“向建奴喊话,说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清军周围的明军拉开嗓门大声喊叫。
这句话对于清军来讲,无疑是最大的福音。听到明军士兵招降的喊叫声,清兵纷纷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跪在地上。
“杀!”管效忠和梁化凤同时大吼,督促家丁去砍杀那些跪地投降的清兵,企图驱赶他们继续冲击明军的刀牌手阵型。
可是任凭那些家丁如何砍杀,这些清兵就是跪在地上不肯拿起武器,即便是有人拿起武器,也不是往前冲杀,而是回身把手中的长矛往那些家丁身上刺去。这些绿营清兵的反抗对那些披着厚甲的家丁自然毫无效果,而且他们的个人技术也远不如那些家丁,反抗毫无作用,转眼之间那些清兵就全部被砍翻。
“砰砰砰”山坡上腾起了白色的烟雾,正在砍杀投降清兵的那些家丁一个接一个身上、头上喷出血雾,接二连三的倒下。
趁着这个机会,绿营清兵纷纷拿起武器,把残存的家丁一个个全部挑翻在地,随后丢下武器向涌来的明军投降。
已经走投无路的管效忠和梁化凤却拒不投降,挥刀拼死抵抗。管效忠骑着马冲杀,连续砍翻了三名冲上来的忠贞营士兵,又调转马头回去,再次回头冲杀,又连砍了四名忠贞营士兵。就在他准备再次调头冲杀的时候,却见到一员明军将领冲了出来,一枪刺在管效忠的肩膀上,把他挑落下马。
“捆了!”曹变蛟大喊一声。
梁化凤拔马冲来,罗虎上前抵挡,两人战了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曹变蛟也冲了上来,两人合力战梁化凤,却一时之间无法拿下此人。就在此时,李国栋从边上杀出,一槊刺中了梁化凤的腿部,接着罗虎就一枪杆抽打上去,把梁化凤打落下马。
一群士兵立即上前,把梁化凤捆得结结实实的。
“二打一,还有个人偷袭,卑鄙!”被人捆得像粽子一样的梁化凤嘴里骂骂咧咧的骂个不停。
李国栋哈哈大笑:“《三国演义》看傻了吧?你以外凭借匹夫之勇单挑取胜,就能赢了?我们已经稳操胜券,谁和你单打独斗?”
再说清军斥候哨骑也没能跑掉,伏击战开始之后,淮军的夜不收就去追杀清军斥候哨骑了,这些绿营清军马队的斥候哨骑同淮军的夜不收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淮军夜不收都是多年来同满八旗斥候哨骑打生打死打出来的超级精锐,杀这些绿营斥候哨骑,简直就像斩瓜切菜一样简单,双方只经过短暂的交手,绿营斥候哨骑就全灭了。
管效忠和梁化凤两人被押到了上来,李国栋问道:“你们快快报上姓名,若是求饶,还能给你们一条活路!”
“呸!小子,让你记住,爷爷管效忠,你爷爷我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决不向贼寇投降!”管效忠很强硬的回道。
“你呢?”李国栋转头看着梁化凤。
梁化凤同样嘴硬:“贼子,让你记住你爷爷我的名字!爷爷梁化凤,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爷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贼子!”
“管效忠,梁化凤啊,来人,把这两贼子推出去,斩!”李国栋一听这两人的名字,也不再劝降了,而是令人把他们推出去斩首。
管效忠和梁化凤可是后来大清的名将,郑成功第三次北伐,就是被梁化凤夜间偷袭所败。所以李国栋听到这两人的名字,毫不犹豫的把他们推出去斩首了。
罗虎和曹变蛟说道:“可惜了,这梁化凤也是一条好汉,此人武功高强,能在我等二人联手之下抵挡数回合,也是难得的将才。”
李国栋道:“此人武功高强,当年却不为大明效力,建奴进入陕西,他却投了建奴。此等卖国求荣之人,斩便斩了,又有何可惜?”
也就在明军吃掉这一路清军的同时,围攻冬瓜山的民兵已经得到了夜不收的消息,得知清军主力部队正在赶来,于是这些民兵就主动撤退了。
反正凭借着松木炮也不可能攻克一座棱堡,这些松木炮的作用就是把清军援军从周围的几座城池内吸引出来,让李国栋来执行打援计划。民兵丢弃了已经不能再发射的松木炮,趁着清军援军还未赶到的机会撤离了冬瓜山城堡。
“大人,外面的明狗撤退了,我们是不是出兵追击?”一名清军把总问道。
清军千总骂了句:“你是不是脑子傻了?我们的援军就算再快,赶来这里还有半天时间,我们现在追出去,岂不是中了明狗诡计?不仅我们要损兵折将,而且明狗还会趁机拿下我们的堡垒!这么简单的调虎离山计你都看不出来?”
清军不敢追击被李国栋用来布置疑兵之计的民兵,等到快到傍晚的时候,洪承畴亲自率领的中路大军赶到,城堡内的清军才出城迎接洪承畴。
“你不是发烽烟说有明狗围城,明狗呢?”洪承畴一见到清军千总,劈头盖脑就问。
“回经略大人!”千总打了个千跪地,“明狗惧怕经略大人天威,听说大人您亲自率领我大清天军前来,早就吓跑了。”
“经略大人,明狗既然携带了红夷大炮前来,那肯定跑不远,我们是不是追?”跟着洪承畴一起来的祖可法问道。
洪承畴略微思索了片刻,回道:“追,但要小心谨慎,李老二诡计多端,要追击此贼,需在前面大量派遣斥候哨骑,以免中了此贼埋伏。”
清军沿着民兵撤退的道路追赶了过去,但因为洪承畴命令斥候哨骑在前面小心翼翼的探路,因此追击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追了大约一个时辰,洪承畴除了折损了近百名斥候哨骑之外,就是缴获了被明军丢弃的十八门松木炮。
“这什么东西?远看起来像是红夷大炮,走近了才发现,居然是木头炮?”洪承畴看着缴获的十八门松木炮哭笑不得。
“经略大人,这炮上还有字。”一名清兵说道。
洪承畴令人把火把凑上前,看清楚了松木炮上刻的字,只见上面写着:洪督师,听说您在辽东已经殉国了,陛下还为你伤心了好长时间,谁知道你死而复生,还投降了建奴。为答谢洪经略给李某送来的一万假奴的恩德,特此送上松木炮十八门,做为送你的礼物。后面的落款写着:大明楚国公李老二。
“气死老夫了!”洪承畴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不好!管效忠他们肯定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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