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贝勒爷,奴才已经探明这伙明狗大约六千余人,其中骑兵两千。”作为一名合格的斥候哨骑,他根据城寨大小,沿途中看到的马蹄印,还有刚才歼灭科尔沁人的战场判断,得出了数字,这个数字和李国栋兵力相差无几,还是比较准确的。
“六千余人,又如何能灭三千科尔沁骑兵?”萨哈廉惊问道。科尔沁蒙古人的战斗力再差,也不会差到这个地步,他们是远不如女真兵,但碰上一般的明军,一个打三、四个还是不成问题。三千科尔沁骑兵,明军若是没有一万人,连取胜都难,更不要说全歼了。
哨骑壮达回道:“都是他们轻敌了,误中了明狗埋伏!科尔沁骑兵遇伏地点,乃一处两头狭小,中间开阔的葫芦谷,明狗只要以拒马和长枪堵死退路,他们就出不去了。两边山林中埋伏大批弓箭手,科尔沁人铠甲挡不住明狗箭矢。另外,奴才还观察到了,明狗以重甲骑兵冲击科尔沁人,致使科尔沁人打不过也跑不掉。”
后金哨骑是哪个年代相当专业的侦察骑兵,不过就看了下地形,检查了尸体,就明白明军是如何歼灭科尔沁人的。
“传我令下,立即点起本部兵马,前往云盖山!我要亲手砍下那明狗主将的头颅,为科尔沁人报仇!”萨哈廉站起来下令。
壮达劝道:“贝勒爷,不可轻敌啊,云盖山一带地形复杂,恐怕有诈。还是先向岳托贝勒禀报吧。”
“明狗不过区区六千人,我大金先锋五千人马,何惧之有?只要我军杀过去,必可一举获胜!”萨哈廉冷哼了一声。他丝毫不担心,以五千女真兵,对付六千明军,还不是手到擒来?就算是攻不破那座小寨子,金军还跑不掉?五千金军可都是一人双马。
区区一座八尺高的土城,还是没完工的,萨哈廉真的一点不担心。
宣大官道由台子山至云盖山一带,层峦叠嶂,密林遍布,中间是一片开阔地,后面的由台子山、石狮山、黑岩山组成了一条峡谷。前面李国栋他们驻扎的云盖山,是通往张家口唯一的道路。
后金斥候骑兵哨骑在前面探路,策马疾驰而过,一直奔到云盖山,站在两百步外,观察明军城寨,只见前面的城寨还未完工,那是一条长一里的土城,只完工了三分之二,还有五十多丈的道路未完全堵死,后金斥候站在一块山石上远眺,只见那缺口处,不少明军辅兵和民壮正挥汗如雨的施工。
随后斥候骑兵就跑回去禀报,得到了汇报之后,萨哈廉的五千后金军立即通过台子山一带的峡谷,浩浩荡荡杀向云盖山。
等待后金军过去了,两边山林中突然钻出数千明军辅兵和民壮,他们手里没有武器,只有锄头和铁镐等工具,韩大山亲自指挥辅兵和民壮施工,在后金军的退路上修建工事。
“利用地形修建工事,我们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修好工事!”韩大山下令道。
此地根本不需要修建土城,只要挖掘三条长一百丈的壕沟,再把挖出来的泥土堆起来,形成羊马墙,后面对上沙袋,扎上木栅栏,就是简单的防御工事。因为地形是入口处高,里面低,利用地形,以少数兵力就能挡住金军的退路。
韩大山刚刚看了后金军的旗号就知道了,那是正红旗的后金军,带队的似乎是一名贝勒,那可是一条大鱼啊,不能让他们跑掉。
若是打野战,李国栋手中的六千明军真打不过五千金军,但可以利用地形困住他们。
萨哈廉带兵往里走了十多里,突然他有一种不是很好的感觉,于是命令斥候哨骑回头再去探路,看明军在自己背后有无伏兵。
“喳!”一名巴牙喇壮达领命退下。
巴牙喇壮达带着五十名白甲兵,往后面他们刚刚来过的路飞奔而去。还未到韩大山他们施工的地点,前面突然冲出了七十余明军夜不收哨骑。看这些明军哨骑,都是百姓打扮,却有一人三马,战马蹄子上裹着棉布,一看就是精锐明军夜不收。
“明狗哨骑!”巴牙喇壮达大喊了声,“冲上去,杀光这些明狗!”
虽然后金斥候哨骑只有五十人,明军夜不收哨骑有七十人,可是这名巴牙喇壮达对自己的五十人歼灭明军七十名夜不收信心十足。
明军哨骑猛然遭遇后金哨骑,立即调转马头就跑。后金哨骑也是一人三马,很快就从后面追赶了上来。
百余明军哨骑突然停止了奔跑,停下马,转头面对追赶上来的金军哨骑。
明军哨骑营主将何兴亲自带领一百名夜不收,他手持长柄大斧,身后的邬福贵手持一柄马槊,这不是李国栋的马槊,是后来又打造的百杆马槊之一,李国栋新造的一百杆马槊都分配给了夜不收。
每一名夜不收都配备一副强弩,还有飞斧、流星锤等兵器,近战兵器五花八门,除了大斧和马槊之类的破甲利器之外,还有铁棍、长柄页锤、长柄钉头锤、狼牙棒之类的重兵器,总之都是专门破后金重甲的钝器。
见到明军夜不收停下来,还转过头来面对自己,追过来的后金斥候眼中都现出疑惑的神情,哪一次他们遇上明军夜不收,哪怕对方比自己多了三四倍,都是跑路,哪怕是悍将曹文诏麾下的夜不收,没有一百人以上,都不敢和五十名后金哨骑对决。
后金军迟疑了一下,对面的明军夜不收就冲了上来。
“杀鞑子!”何兴一马当先,他单手提着大斧,右手空着,右边腰间挂着标枪袋,带内有十支重标枪,若是借助马力投掷出去,巴牙喇兵的厚甲也抵挡不住。
看到明军夜不收冲过来,后金壮达也知道对手肯定平民的衣服呢藏有厚甲,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于是喝令道:“不用弓箭,以重兵器对付明狗!”
后金军也开始冲刺,双方对冲,距离只剩下三十步的时候,何兴从标枪袋中抽出一杆短小的重标枪,奋力一投,对面一名巴牙喇哨骑躲闪不及,被标枪重重撞在胸口,护心镜都被撞得粉碎,这名巴牙喇哨骑吐出一口鲜血,从马背上跌落。
何兴刚投出标枪,却见一个黑色物体带着呼呼风声,向自己的脑门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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