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一大早,床上李义缓缓睁眼,手指突然剧烈疼痛,不过只是一瞬。
他甩了甩起身,看到前面桌边正在梳头的软软身影,轻笑了一声儿。
脑子里完全就是昨日春宵的情形,可是就是记不起来,那女人在自己身下是什么个表情。
许是这个女人的滋味太过舒坦,自己昨日也是享受了一番。果然江城第一花魁,名不虚传。
可是却不知,自己的手腕怎么酸软的要命?
他穿上衣服,慢慢朝着九苼走去,轻轻问道:
“九苼姑娘可想恢复自由身?”
九苼听后,透过铜镜看他越走越近,眼神突然惊喜起来,扭身对着李义,说道:
“想,可想了!九苼做梦都想恢复自由身。”
“那本王赎你回王府,怎样?”
九苼听后眸子中的惊喜落了几分,低头委屈道:
“赎?可是九苼放不下冯妈妈,冯妈妈对九苼如同生母一般,我怕冯妈妈生气。”
话是不错,九苼虽然从小不知为何,就被人装进篮子,送到这花楼门口,而当时冯妈妈正好生完儿子,心里一紧,便将九苼留了下来。
冯妈妈曾经有想过让九苼另立门户,同流城一起住在一府邸,可是不知为何,总有人阻挠这一计划。
不是买好的地被朝廷征收了,就是盖房师傅,喝酒摔断了腿。大大小小的事儿一来二去,冯妈妈也就放下了修府邸的这件事。
“那你还真是孝啊!”说着,就要碰九苼的脸,九苼看着他越来越近的手,紧绷着自己,生怕自己一脚将这么个色王爷,踢到一边去。
突然,门口嘭一声儿被打开,慌里慌张跑进来一个小书童,又扑通跪在地上,还未等李义呵责,那书童急道:
“王爷,二王爷在皇上面前告你的状?!现在皇上让王爷赶紧去皇宫一趟。”
“什么!”
李义惊道,便头也不回的急匆匆出了门。
走到门口,碰上拿着瓜子的一个男人,嘎巴嘎巴磕的声响,对着匆匆步履的李义说道:
“常来玩儿啊。”
李义没看他,只是觉得从他身边经过,手指就疼的厉害。
那拿着瓜子的男人,将走进房中把门一关,将碗往九苼手中一递,便往屋中柜子走去。
九苼磕着瓜子,看着他奇怪举动。只见他将一些衣服拿出来,裹进一个包袱中,还未等九苼喊停,扭身对着九苼道:
“走,我们去尘疾山。”
九苼停下磕瓜子的动作,问道:“这么急?我心里还没准备好,昨夜我好好想了想,暮天上仙收我这么个徒弟吗?”
“收!肯定收!”他肯定道。
九苼笑道:“万一我们去了被人家哄回来怎么办?”
流城听后,眼神突然变的怀疑,脚步慢慢走向她,像是把她看透一般,问道:
“这可不像你,你什么时候顾虑那么多过?”
九苼听后,将手中碗往一旁一放,挺了挺胸脯打气道:
“怎么不像我!我要是走了成了仙,你……冯妈妈怎么办!”
流城看着她违心模样,这姑娘分明是放不下自己啊。
他心里却是高兴,嘴上回道:
“我同你一起去修仙怎样?我就不信了我死皮赖脸的在那待着,那暮天上仙还不准我在那?况且我听说,这一月后暮天上仙出关,是要随着他的师兄弟收徒,自己也收那么一个关门弟子,我们就去碰碰运气,大不了我们不做暮天的弟子,做别人的也成。”
九苼听后大喜,心里盘算一会儿,惊道:
“我们从这儿到尘疾山,马车也要几日,我们还要爬着上山,还不知道山上有什么妖魔鬼怪,又要耽搁几日。”
“想什么呢!仙人山上怎么可能会有妖魔鬼怪!”
他鄙视的看着九苼,九苼狠狠剜了他一眼,说道:
“那冯妈妈怎么办?”
“放心吧,我娘已经被我说服了。”
他信誓旦旦道,而九苼却支着下巴,忧愁道:
“本美人儿命真苦,命真苦啊!好好当个人不行,还要去修仙,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什么灵根儿。”
“放心吧,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儿。”
这话倒不假,在江城上空,经常会有仙人御剑,御兽,或者御云经过。
他们也会有意无意的往江城下瞅,看看有没有灵根儿较好的人,将他们带走修仙。
曾经有人斗胆问过,普通人有灵根儿吗,而仙人回道:“万物皆有灵。”
这句话,便流传至今。
那位说这句话的所谓仙人,便是暮天那榆木师傅,整天就想捞几个人去修仙。
两人说完,晌午便起身往尘疾走去。
本来冯妈妈就可怜九苼,从小也是把她当成亲闺女,而这个闺女,又那么会给自己赚钱,现在这钱赚的是花都花不完,自然自己的闺女要改命,又被自己的儿子那么一唬,不知为何,心里不愿意。嘴上却同意了,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同意。
临走前江城浩浩荡荡来了一次春意昂然,冯妈妈带了一群花楼女人,哭的梨花带雨的,在江城大街上令人不时注目。
送到城门口时,她对着自己的儿子哭道:
“城儿,娘会想你的。”
流城扯了扯嘴角,看着后方一群看好戏的百姓,心里想道:放心吧娘,我不会想你。
嘴上却回道:“娘,我也会想你。”
谁知那冯妈妈止了哭,拉着流城的衣裳,喜道:
“那好儿子,我们回家吧!”
九苼听后愣了一分,这冯妈妈变脸的速度,果然一流!
谁知流城死活就要出城,那冯妈妈脸又耷拉了下来,哭道:
“哎呦喂我的好儿子,你去吧,你去吧!去的远远的,让你这个孤寡老母亲,独自受这思儿之苦。哎呀我的命真苦,真苦啊!”
“冯姐别哭了,你一哭,我们也舍不得城儿和笙儿啊~”
冯妈妈身边一个衣着黄色女人说完,突然身后一群女人开始啜泣,流城眨了眨眼睛,一下拉着九苼的手,就是往前拼命的跑。
冯妈妈跑了两步,见追不上,便呼哧呼哧停了下来,对着跑的快没影儿的两个人,掂了掂手中的一包东西,喊道:
“城儿,笙儿,这,这干粮还没带,怎么就跑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