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哄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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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柳抬眼看去面前之人,见他眉头紧锁,抬手停在莫赠,却耳边握了握。顶点X23US

    齐棣将手负在身后,盯着她道:“天凉,将她早些送回温家。”

    “是。”枫柳识相的将莫赠背起,错身间看了枫桥一眼。

    二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瞬,枫桥向前一步拱手道:“齐少爷,温家分铺地方被人敌意抬高价位,导致温家无法再租多余的铺子,经查明是李家捣鬼。”

    “茗温说什么了么?”

    齐棣淡淡道。

    枫柳道:“无论商铺要价多离谱,郡主都顺了他们的心。”

    齐棣沉思了一会儿,“好。”

    他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低声儿道:“王成,走,去找凤鸣知县张义。”

    一直未开口王成忽地抬头,“......是。”

    十里长河默了默,隐匿在黑暗之中。

    知县府张家。

    按姑苏风俗过年除夕有守岁的习惯。

    张府为下仆才散过守岁钱,都去凑起聊天守夜去了。

    院子铺红一片,各地方也有今日院子落红不扫,来年事业红红火火的意思。

    一双人影透过窗格,谈笑风生。

    齐棣幽幽看着院中红地,道:“张大人也信这个?”

    张义笑道:“姑苏老习俗了,多年这般同仆人一起讨个喜头,也就习惯了。”

    齐棣喝了口张义递来的茶,半挑眉道:“好茶,今年新出的梅花茶吗?”

    张义回道:“此茶为温家铺子新出的一批白梅茶,当真不错。”

    温家梅花茶此经上次斗过南家李家,名声大噪。自然喝他家新茶的人不少。

    “自从我家掌管官银流通权,各地建设赈灾等支出已经够令家父焦头烂额得了。可是行到凤鸣查看赈灾详情时,却发现了一件趣事。”

    齐棣将杯往桌上一放,定睛瞧着他道:“今日,我们要谈的就是凤鸣温家。”

    “温家?”张义呼吸一滞,疑问道。

    “对,就是温家。”

    他瘫在椅子上,吊儿郎当道:“听闻温家铺子租铺时,有人故意哄抬市价,张大人,你不管管么?”

    “哄抬市价?”张义一愣,官银流通权自从换为了远在汴京的齐家,齐家便着手将各地钱财官银流通查了个底朝天,所有县官等暗中与商勾结的都惧怕齐家少爷。

    看齐棣将官银流通查到了凤鸣,他本光明磊落,不担心此事回落到自己头上什么罪名。但若凤鸣县自己管辖的地方出了此等事情,齐棣怀疑官商勾结也是正常。

    但哄有人抬市价的事情他怎不知?

    张义皱眉道:“烦请齐公子明示。”

    齐棣笑道:“我在对张义大人家官账之时,发现多入一笔额外的不小数额,这笔账子同温家租铺买铺的日子仅差了一天,张大人,您当真不知钱的来头?”

    齐棣朝身边人示意了一下,王成将一本账蒲放在了桌上。

    张义紧皱眉头,略丝慌张的将账蒲拿在手中翻阅。

    齐棣笑容渐渐凝固,张义面上也绷得紧。

    许不知到了何时,张义翻阅的指尖停顿,眼神停在一处惊慌了双眸。

    他连忙起身拱手作揖道:“齐公子,待下官查明此事,必将亲自给您一个交代。”

    “张大人这个意思是,你不知道这笔钱来自何处?”齐棣逼问道。

    张义虽心悸但毫不退缩道:“下官做事光明磊落,随意哄抬市价一事的确下官不知,临近过年那些日子,县中事务繁忙,或许是那时下官一时疏忽,便未见此事上述,在说起温家,也未及时反应此事。”

    “哦?你说是那温家甘愿吃闷亏让人骗钱咯?”齐棣道。

    “齐公子说笑了。”

    “本公子没空跟你说笑!”他忽地站起身来,“三日,本公子给你三日时间,若是三日之后处理不好这件事情,你便自己摘了你那顶乌纱帽吧!”

    他摔袖而走,张义闭上双眼似在隐忍着什么,“下官,领命。”

    凤鸣县除夕夜这天,有人睡得安稳,时不时朝着窗外的朦胧夜色呓语呢喃。

    有人聊的欢快,听昆曲守夜促膝长谈,将过去的一整年细细回味了一遍,又憧憬着新的未来。

    还有人辗转反侧,彻夜无眠。

    或是战场上的肆意厮杀,仰头无意望见垂在天边的一轮皎月。或是他乡城破,被残忍的冬日掠夺唯一一丝温情之时,含恨盯着家乡方向毫无留恋离去的再无归期。

    无论如何,绍什十四年如约而至。

    一觉睡得全身酸痛,莫赠睁开眼睛撑着便要起身。

    枫柳立马递上了一碗醒酒汤药。

    莫赠皱着鼻子闻着药汤中比平时普通汤药更难忍的味道,道:“公孙大夫来过了?”

    她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枫柳接过汤碗,回道:“公孙大夫午时来过一次,交代您不易再这般过度饮酒,便有些......气愤的离去了。”

    莫赠看了一眼纱屏外的日头,已经下午了。

    莫赠揉了揉发酸的额头,道:“不必理他,昨夜,我去了十里河?”

    她试探问道。

    枫柳道:“是的,昨夜您去了十里河,没一会儿便回家了。”

    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好。

    莫赠第一次醉酒。以后没有把握的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好。

    她又想起自己曾经被琅孜师父灌酒之时,琅孜倒喝的伶仃大醉。

    莫赠又揉了揉发酸软的额头,起床沐浴了一番,待身上难闻的气味儿散尽之后,莫赠只觉得浑身舒畅。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莫赠才浴足起身。

    枫柳添足了炉火,屋中顿时温湿的紧。

    “小姐,三少爷在院子外面等转了许久,要不要请他进来?”枫柳梳着莫赠的头发道。

    “温小三?他来做什么?”莫赠顿了下,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了。”

    “属下为您温银耳来。”

    “不必。”她起身往厨屋走去。

    翘首以待的温小三见了,忙伴在莫赠左右。

    “表姐,你醒了?”

    “大白天睁眼净说些废话,我若不醒站在你面前的人时水?”莫赠直看着前方道。

    “......扑哧。”

    温小三瞪着身边捂嘴偷笑的丫鬟道:“去将我屋子里里外外全收拾干净去,桌子不擦到反光不要出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