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河忍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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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房间中,一个青年人正跪坐在榻榻米之上,一盏微弱的灯火把他的面容映照地忽明忽暗。



    神平流川此时的心情也正如这盏飘摇不定的灯火一样,不曾平静。



    亨...



    房门划开的声音响起,几个面容低沉,身上沾染着血迹的人走了进来。



    他们一身黑色的衣袍,看其装束,与一般河忍区别不大。



    走在前面的人稍显壮硕,他站在神平流川身前,沉默了一会。



    “流川大人,我们..失败了。”



    神平流川听到这话,浑身一颤,接而又平复起来,慢慢抬起头,露出了一张苍白无比,宛如病入膏肓之人的面容。



    他喉咙滑动了一下,微微颤抖着说道:“是啊.我们..失败了。”



    “大家都死了,无数人的牺牲,换来的却不是和平,甚至..”



    他眼睛里划过浓浓的哀伤和悲意,一只手牢牢抓住胸前的衣服,五指苍白。



    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宛如噩梦。



    “甚至连短暂的和平也未曾拥有,大家都,白白死去了。”



    接近两千人的伤亡,大量的伤员,无路可退,战败,国家无法守护,领土任人糟践。



    这就是这场战争失败,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松岗君,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和平这种东西吗?还是说,我们生来就要遭受如此苦难。”



    神平流川面容哀苦,从小到大,一战,二战,到现在二战末端,三战即将打响的阶段,他们的国家,从未安宁过。



    处于大国的夹缝之中,被这些大国所支配,所左右,成为他们的棋子,走狗。



    为他们提供一个能理所当然开战的地方,为他们提供一个可以无所顾忌,大杀特杀的修罗场!!



    他们这一代人,全都是在战火飘摇中长大。



    身材壮硕的松岗深深叹了口气,他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所背负所承担的,到底是如何巨大的压力和痛苦。



    松岗作为最早跟随神平流川的人,对于他的身世是最为清楚的。



    早在二战刚刚爆发的时候,神平流川的父母就已经死在了逃亡的路上,那时神平流川才不过九岁。



    他流亡到了河隐村,两年后,河隐村毁于沙忍和木叶的战争中,那一战,沙隐动用了尾兽,那一战,无数人死去,活下来的人也所剩无几。



    是这个男人站了出来,带着一群老弱病残开始迁徙。



    避开战火,沿着河水前进,无数人死在了这条路上,他们的鲜血染红了河水,染红了他们的国土。



    一路的颠沛流离,在无数被烧毁,被践踏的村庄中,越来越多的人选择跟随起了这个男人。



    在一片河流包围之地中,他们又看到了希望,跟随着这个男人,在这片被践踏的土地上,又重新建立起了新的秩序。



    越来越多的流亡忍者加入,越来越多的战争孤儿涌来,他们终于在这片土地上重建了自己的忍村。



    忍村,啊,这是多么动听的一个词汇,这意味着,他们终于又有了属于自己国家的军事力量,终于不在那么被动,终于可以保护..自己的国家。



    也许有一天他们又将重蹈覆辙陷入战火之中,也许他们这一代人终将死在保卫自己家园的战场之上,但是只要河水依旧涓涓流淌,他们的国家,就还在。



    他们是河忍,是不断传承下去的意志。



    他爱这个国家,哪怕山河破碎,战火纷飞,他也深爱着这个国家。



    他神平流川,不被称影,在河忍们的心中,他却是那个当之无愧的..河影。



    “请不要如此悲观,流川大人,我们还有希望,请您务必要振作起来。”



    松岗抬起袖子擦拭着眼睛,身后几个同伴也传来呜咽声。



    “也许吧,松岗君,我们的上忍还剩多少人。”



    神平流川撑起自己的身体,只不过是微微抬手用力的功夫,他的头上就已经直冒冷汗。



    “已经,已经不足十五人了,能够动手的还不到十个,准确来说,是八个。”



    “八个吗?”神平流川点了点头,屈腿缓缓站起,途中却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噗!



    一大口黑红色的血液被喷吐而出,喷洒在面前的榻榻米之上,在摇曳的烛火中刺目无比。



    松岗和他身后的河忍连忙上去搀扶,其中一个面容姣好的女性河忍用一块手帕擦拭着神平流川口角的血液,却无济于事,血液依然止不住的流出。



    松岗瞳孔中透露着痛苦与自责,要不是最后为了掩护自己等人撤退,流川大人也不会重伤至此。



    神平流川一手紧紧抓住松岗的手臂,一手在身前摆了摆,虚弱无力的说道:“没用的,日向一族的柔拳已经把我的肝脏打碎了,就连附近的查克拉经脉也全部碎裂,那种如同钢针一样的查克拉正在侵蚀着我的肝脏,哪怕是医疗忍术对我也已经毫无用处,我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但是!!”



    神平流川脸上露出一丝潮红,挣扎着从怀里拿出一幅卷轴。



    “松岗君,杀了他,这是砂隐村对我们下达的最后一个命令了,只要杀了他,我们就还有一丝希望,起码,让我们的人民能够填饱肚子。”



    松岗愣愣接过,慢慢打开卷轴,一下子愣住了。



    卷轴上了颜料,色彩鲜艳,上面一个银色发丝的男孩单手做出持刀状,垂与身侧,眼神冰冷无比。



    他左手放于腰间,手中抓着一团粘稠的电浆。



    这副画像及其传神,就连刀刃上面跳动的电弧也勾画而出。



    他银发银瞳,面目特征及其明显,松岗又怎么可能认不出这人是谁?



    “是他!那个该死的小鬼!明明只有六岁,却如同修罗一样的小鬼!!”



    松岗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的说道。



    一旁的几个同伴也纷纷低头看去,看到画像的那一刻,他们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止不住的痛恨,愤怒和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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