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凛直接丢给他一记戾气十足的冷眼。
面无表情地坐下,他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敲打着桌子,一边故作随意地问道:“喂,她人呢?”
“谁啊?”
左言祁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问,结果就接收到了池凛更加凌厉的注视。
他瞬间了然,一本正经地回答:“柯酒请假了呢。”
“请假了?”
“对啊,刚才老班进来说了,好像还请一个星期来着,也不知道她干嘛去了。”
一个星期……
池凛的手指陡然敲空。
然而,左言祁这个缺根筋的丝毫没感觉到身边人的气场变化,喋喋不休地说道:“我刚才还听班里人说她要转学了,真是不可置信。”
“如果是真的,那我就不理解了,好好的她为什么转学?”
“难道是受欺负了?不应该啊……”
等等!
受欺负?
他突然想起,这不是有个人一直压榨柯酒来着吗?
左言祁看向了池凛。
池凛也在看他,表情很危险。
左言祁僵硬地扭回脖子,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蹭地一下,没影了。
妈耶,幸好他没说出来。
不然是真的要和这个世界say-goadbye了。
池凛收回了视线,脑袋放空,烦躁地趴在桌上。
心里早已乱如麻。
她真的要转学?
真的是他欺负她太狠了?所以她受不了要跑了?
还是说……是厌恶他到了不想看见他的地步?
不管是哪一个结果,池凛都不愿接受。
恍然间,脑袋更疼了。
真他.妈糟糕的一天。
-
事实上,柯酒并没有打算要转学。
请假一个星期,是为了接受治疗。
偌大的房间,一眼望去不是白色,就是黑色,完完全全的性.冷淡风格。
这是柯酒的房间。
此刻,她躺在纯白的床上,闭着双眼,已然是陷入了沉睡,只是眉眼依旧不肯放松。
就算是被催眠了,她仍保留着最后的警惕心。
谢承给她做了催眠,目的是为了把她的第二人格,也就是阿宁,引出来。
原因么,自然是要通过阿宁,找到柯酒再次被刺激的根源。
只有这样,他才能做出方案。
房间外,柯酒的父母正在焦急地等待。
许清榕无力地靠在自己的丈夫身上,眼眶通红,她极力控制着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声音却还是暴露了她的悲伤:“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待小酒这么不公平?她为什么这么命苦啊?”
“她不过是个孩子,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是啊,柯酒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女。
可她却不能拥有正常的生活。
就连做回女生的权利都没有。
每一天,每一刻,她都处于危险当中,紧绷着每一根神经,处处提防,敌人在暗处,想要她命的数不胜数。
她活得太累了。
不管怎么样,那到底都是自己的孩子,许清榕的心中是千般万般的不忍心的。
她不禁想,如果当初他们没有做出那个决定,是不是今天就会不一样了?
她的孩子,不会这么辛苦地活着。
她会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样,快乐长大,无忧无虑地活着。
哪怕过着最普通的生活,都比现在要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