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只觉得自己的手背像是被放上了一块冰块一般寒凉刺骨。
她忍不住一个哆嗦,将秦苒苒的手甩到一边。
“我,我自己能起来。”林夫人讪笑着,一把抓住身边丫鬟伸过来的手。
丫鬟面上表情闪过一丝痛苦,自家夫人的手劲为何如此之大?
林夫人此刻心底犹如惊涛骇浪般难以平静,这世上,真的有那些东西存在吗?
“咳咳。”一声男人的咳嗽声响起,林夫人猛地打了一个哆嗦,也顾不得秦苒苒的手如此冰凉,抓住就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哪有什么声音?”秦苒苒的声音十分悠远,又似乎是近在眼前。
林夫人又慌忙地推开她的手,却不料手被秦苒苒紧紧抓住:“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啊!”林夫人这下是再也忍不住,惊叫出声。
屋内的人尽是将目光转了过来。
沈夫人生怕她一时发疯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忙走上前问道:“镇国公夫人,您没事吧?”
秦苒苒似乎是愣怔了一下,才说道:“我,我没事。”
眼中带着疑惑与不解,似乎是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夫人心中如同擂鼓一般,已经听不见女眷们都在说些什么。
而她身边的丫鬟慢慢走过来,俯首低声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
林夫人顿时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她有些颤抖地站起身来,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先告辞了。”
原本女眷们到此就是礼节问题,无需待太久,上完香之后便可以离开。
但是因为女主人下落不明,府上没有主事之人,才只得让秦苒苒在此照料一二。
沈夫人见林夫人离开,又见秦苒苒面色不好,便着人倒了一碗热奶茶过来递给秦苒苒。
秦苒苒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对着沈夫人笑了笑,接过奶茶慢慢地喝了起来。
沈夫人见秦苒苒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才凑上前去问道:“国公夫人,您没事吧?那个林夫人性子鲁莽,您也别离着她太近,万一她想不开伤到您就不好了。”
“哦?这么说她还有过这种……”秦苒苒听得好笑,开口问道。
“您没见这边的夫人,除了杨夫人之外都与她不是很亲近嘛?”沈夫人神色严肃,低声说道。
“武将的夫人打不过,文官的夫人挨着打。这就是林夫人日日要做的事。”沈夫人很想笑,但是这个场合明显不是很适合。
她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据说她在家中也是个残暴的人,按察使的小妾都让她灌了避子药,还有些因为不听从她的话,被她用各种方式折磨致死。”
秦苒苒这才明白陆承安让她装神弄鬼是为了什么。
“林按察使就不管管吗?”秦苒苒用茶盏掩住唇边的笑容,问道。
“林按察使哪里顾得上这些?他满心都是如何升官,如何大权在握。”沈夫人语气中透出讥讽,“那些个小妾的命,他才不在乎呢,反正随时都会有更好的人被送进府。”
秦苒苒沉默了片刻,只觉得这林夫人确实需要狠狠修理一番才是。
她目光微转,却看见有几个女眷的目光在看向她这边时有些闪躲,有些忐忑……
“她们那是怎么了?”秦苒苒有些奇怪,但随即又明白过来,面对自家夫君的花花肠子时,很多女子都会不择手段的选择灭掉那个被带回去的女子,而不是直接揪断自家男人的花花肠子。
“听说,镇国公府上又鬼魂作祟了呢,她们家的丫鬟过来帮忙,不管做什么都先拜一拜神佛,说声菩萨保佑呢。”
“什么鬼魂作祟?”
“他们府上的丫鬟嘴可严了,听她们之中最小的丫鬟不小心被套了几句话说,是因为一个丫鬟对着镇国公有了非分之想,被镇国公夫人给打死了……”
“真的,真的有那些东西吗?”
“谁知道呢,我说走夜路总感觉毛毛的,会不会……”
“听说是镇国公拿着剑站在屋里站了一会才将作祟的东西给灭了……”
“等会回去找画师画一张镇国公的画像放在屋里镇一镇……
不知怎么,这话俞传俞烈,肃州城内的居民都以家中能贴一张镇国公的画像为荣。
“知道吗,贴一张,不仅镇宅辟邪,还能保佑大家发大财,多生孩呢。”
“扯呢吧,镇国公自己都没有子嗣,还能保佑我们多生孩?”
“镇国公每日保佑我们了,哪有时间保佑自己?”
“说得对,快贴快贴……”
一时之间,肃州纸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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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苒听着众人的讨论,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真的只是配合着演一场戏罢了。
程夫人也凑了过来,颇有些神秘兮兮的说道:“我怎么听说,杨夫人是跟着情郎跑掉了,杨总督是被气死的呢?”
沈夫人神色一变:“此话当真?”
“我也只是听这府中的下人说的,不敢说能不能做得数。”程夫人左右看看无人,这才继续说道,“听闻那侄子都是自己的,当时杨总督外放了三年,杨夫人的母亲舍不得女儿,便留了女儿在身边养了三年,就是那个时候……”
“我也是听说的,大家先别做得真啊。”
沈夫人轻咳一声,委婉地提醒道。
秦苒苒点头:“自然,等到杨夫人追回来我们便知道了。”
程夫人微微一笑,随即又恢复严肃:“到那时我再与各位分享这些辛密之事。”
“程夫人好像很喜欢这些辛密之事,一提起来,看起来真是神采奕奕啊。”秦苒苒调笑道。
程夫人给了秦苒苒一个媚眼:“国公夫人有所不知,我在这肃州城内可是有个专门收集各种小道消息的渠道的,任何传说传闻,都逃不过我的耳朵!”
“比如杨夫人这档子事,再比如……”
“本要与大周联姻的古丽公主,现如今,就在我们肃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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