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漫漫干脆坐在马桶上，问他：“你不觉得伤人吗？”
少年微微摇头的动作，像是水滴从他头顶滑落溅出了水花，并不真切。
好在叶漫漫一直盯着他，才看清了他的意思。
“我是鬼，可我也是你妹妹，把我挡在门外，你好意思？”
“你不是进来了吗…”
“因为我不是鬼！”
“你也不是我妹…”
互揭老底似的对话，让聊天彻底进行不下去了。
叶漫漫好生气，她想着多给叶近晨跟妙灵兮几天时间，这两人可以重新再来一次。
像是过去在天雷境里无数次的误会与重逢，只要契机到了，他们又能重修旧好。
没想到，变成人类后的乘风，居然这么迂腐。
竟然因为当初那件事，认了死理。
要是让他知道全部的真相，他该如何自处。
叶漫漫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属老烟斗，熟练地往地上抖了抖，在倒出烟灰后，又从烟袋里拿出烟丝，认真往里塞。
她是老烟枪，很久以前就是，只是孩子当久了，都快忘了这件事。
翘着二郎腿，熟练的把烟嘴往嘴里塞。
强烈的反差，让叶漫漫看上去，像极了一个住进了小萝莉身体的民国老太太。
叶漫漫火柴都没拿出来，叶近晨再次开口了。
这一次，他没有闭着眼睛。
“我说…能不要毁了自己的形象吗…我的好妹妹…咳咳…”
叶漫漫微微怔了怔，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老习惯了，以前看着你师父抽，也总想着来两口。那感觉，像是小孩以为找到了成为大人的捷径。老头的烟斗，于我来说，也是成为无上尊者的捷径。”
“傻…”
点上烟，叶漫漫没有吸，只是一直看着，似是用眼前的烟，祭奠某个逝去的人。
“是傻…以前总觉得老头无所不能，六界之内，人人都尊他一声四象天尊。就连去到昆仑仙国，都有人对他点头哈腰，风光无限。”
“你只…看到了表面…”
叶漫漫吹了吹烟斗里的火种，又点点头，“你看得很透彻，站得越高，越多人想要在后面推你一把。”
“没人看到你面前荆棘密布的丛林，也没人在意你因为披荆斩棘而受伤的身体，他们看到的，只是你挡住了前行的去路。”
火种忽明忽灭的闪烁着，亦如叶近晨摇摇欲坠的身体。
七天的命，硬是被他熬成了三天。
“一切的起因，是因为你们找了个了不得的师父，而你们的师父，又培育出了了不得的徒弟。正道大殿的势力，足以撼动六界。”
“天界战神，妖界太子，冥界公主，还有花界将军，全都出自正道大殿。”
“你们的迅速成长，很快成为某些人忌惮的目标。”
“嗯…”
叶近晨低低应着，像是听着事不关己的故事。
“正道大殿的陨落，是上头允许的。所有人…都无力阻拦。”
叶漫漫看了一眼天花板，仿佛在那之上，所有东西，都被她尽收眼底。
“就连邪神的出现，都是上头默认的。”
“一…石…二…鸟…”
叶漫漫错愕的看了一眼叶近晨，直到确定话是从他嘴里说出后，才从沉默中，反应过来。
“果然是乘风转世…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呵…”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