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高群轻声唤道。
“进来。”
高群走进来,说道:“有一位道长想要见见住持。”
“他来自陵山市的陵山道观,道号玄阳。”
听见这个名字,一旁的徐凡不动声色端起了茶杯。
徐宗新道:“住持没有时间见他,你让他稍等一会儿,我待会过去。”
“好的。”
高群走后,徐宗新道:“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就先回吧。”
“真人。”徐凡道:“华道长今年是第四次提名,若是真人愿意举荐,华道长事后必有重谢。”
“嗯,我知道了。”
“那我就不打扰真人了。”
徐凡微微一笑,起离开。
他不是华崇真,且是他主动联系的华崇真。
有些话,他不能代华崇真说,说了也起不到相应的效果。
所谓的重谢,徐宗新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他手里其实有一些分量还不错的好东西。
只要拿出来,绝对可以拿下万寿宫这个名额。
但是没有必要。
在他之前,其他道长已经来过,但万寿宫的名额到现在都没决定给谁。
他不觉得陈阳能从其他道长手里,抢走这个名额。
只要不给陈阳拿走,给谁都无所谓。
他只需要在万寿宫决定举荐名额去留后,见一见陈阳,适当说几句云里雾里的话,目的就算达到了。
离开道观的路上,他脑海里幻想了许多的场面。
应该在五星级酒店请他吃饭,饭桌上委婉的告诉他,万寿宫之所以拒绝你,是因为我从中阻挠了。
那时候,他的表一定会非常的精彩。
想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
……
陈阳过来,徐宗新并未意外。
因为被道协提名,陈阳的名字已经被各地的道观看见了。
稍微上点心的道观,都绝对不会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作为一个二十岁就被国家道协提名的道士,绝对是有过人之处的。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陈阳。
很年轻的道士。
卖相不错。
“陈道长,这位是万寿宫的知客,徐宗新真人。”高群介绍道。
“续杯茶。”徐宗新道。
高群拿起茶杯走开。
陈阳起相迎:“徐真人。”
“坐。”
徐宗新道:“建国之后,以你这个年纪被道协提名的,是第一个。”
“真人谬赞。”
“这不是谬赞,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你不用谦虚。”
“我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过来,前几天,蒋小明的弟子来找过我。如果换做其他仙门的人,我会简单应付过去。但王仙芝在穹山帮了道门的大忙,这个年轻人很不错,你也很不错。”
陈阳微笑:“那我也不拐弯抹角,我希望真人可以将举荐名额留给我。”
徐宗新问:“为什么给你?而不是给其他人?我需要一个说服我的理由。”
陈阳道:“真人难道不想亲眼见证一位二十岁的道士,成就真人之名吗?”
徐宗新问:“这对我,对万寿宫,有什么好处?你是江南人,不是西江人。”
陈阳道:“多玛群山可不属于江南,但我依旧前去屠龙。”
徐宗新一笑,摇头道:“两件事质不同,不可混为一谈。”
“你成就真人之名,受益的是你自己,我看不见万寿宫有什么好处。”
“你这些话,说服不了我。”
高群端着续上的茶水走进来:“陈道长,请用茶。”
“谢谢。”
高群离开。
陈阳端着茶杯,沉吟片刻,说道:“真人知道我为何要这真人的名衔吗?”
徐宗新微笑看他,等他下文。
陈阳道:“不是为了做真人而做真人,我是一个务实的人,对我没有任何帮助的事,我是不会去做的。”
“真人的份,代表的是责任。”
“很多人终其一生也难以肩抗这份责任,而我,已经做好准备。”
“待我成为真人,陵山道观将会成为陵山道院,陵山也将成为我真正的修行道场。”
“届时,陵山将设分观。”
“而修行道场建成之后,我会开坛讲经,真人也可前来听经。”
“讲经?”徐宗新不笑了一下。
他从陈阳认真的口气里,听见了大话的痕迹。
便是他这样的真人,也很少会开坛讲经。
陈阳则是有些好为人师的嫌疑。
这在他看来,有一点心高气傲,摆不清自位置。
不过二十岁,在道经上能有什么深刻的理解?
“这是切实可带来的好处。”
“除此之外,我若做了真人,江南道教,我必将要摒弃一些面子工程,一切都将同门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道门香火始终不如佛门,这种事其实很好解决,真人不必怀疑我说这些话的真实。”
“陵山道观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真人事后可以查一查。”
徐宗新打断他:“你说的这些,都与万寿宫无关。”
陈阳道:“无关?当然有关系。”
“西江与江南相邻,江南道门强大,西江也将是受益者。”
“真人这次帮我,他任何好处,我也不会忘记真人。”
“如今已经是十一月,万寿宫的名额还在手里,想来万寿宫也是要逐个进行对比挑选。”
“如果真人觉得我说的这些假大空,不切实际,那不如真人直接开口,你要什么?”
徐宗新觉得陈阳有意思。
他说的这些话,徐宗新是不信的。
不过最后的分析一针见血。
徐宗新道:“这件事,今晚我与住持聊一聊,明天给你答复。”
“好。”陈阳道:“今天就打扰真人了。”
徐宗新道:“能够亲眼见到你这位传奇,怎么会是打扰呢?”
陈阳摇头:“我不是传奇,至少,现在不是。但我相信,不久后的将来,我一定会成为道门的传奇。”
徐宗新一愕。
这个小道士,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这句话,足够自大,足够盲目自信。
陈阳没离开,而是在万寿宫挂单住下。
当天傍晚,华崇真来到了万寿宫。
他与徐宗新见面,徐宗新给了同样的答复。
于是华崇真也挂单住了下来。
晚上,徐宗新与住持张风坐在院子里,商讨这件事。
“陈玄阳未来可期,优点是年轻,缺点也是年轻。”
“华崇真的脾气,我听说不太好,玄帝观以后不可能是他主持。”
“不过这两人都是最好的人选,选谁,其实都不亏。”
徐宗新说道。
张风道:“明天我见见他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