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阿姨。”
麋鹿等严母离开后才走到病床旁，看了眼队长的左脸，淡淡地说道：“对不起队长，我不该瞒着你。”
“下次不用瞒我，我没有那么脆弱。”严亦枫侧过头从袋子里拿了个橘子扔到他怀里，“吃吧。”
“谢谢队长。”
麋鹿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剥开了橘子皮。
严亦枫慢条斯理地把严母给他的橘子吃完后拿起了手机随意地翻了翻消息。
“我的退役合同拟好了吗？”
麋鹿手上的动作一顿。
“已经打印出来了，教练说等你好点之后再去公司签。”
“嗯，知道了。”严亦枫说完点进了自己的围脖。
都是希望他早日康复的留言。
虽然他们舍不得他退役，但更希望他能照顾好自己。
严亦枫退出后把手机扔到了一旁。
“今年你们就当积累经验，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等明年我们再冲成绩。”
麋鹿点了点头，“好。”
他一点点把橘子丝剥干净，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
“队长，你退役后打算做什么？”
“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严亦枫懒散地倚在了枕套上，“没准去附近的小学教英语，或者去我妈朋友开的培训机构教书法。”
麋鹿提议道：“教练那儿已经有好几家大公司约你去他们网站直播希望之翼。”
“不玩了。”严亦枫伸了个懒腰，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我答应了我妈不再碰游戏了。”
麋鹿错愕地眨了眨眼，许久才回了个“好”。
队长永远是每天最早开始训练又最晚结束的人。
论对游戏的喜爱，队里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让他放弃希望之翼相当于挖走了他的半颗心脏。
可是为了安抚家人他不得不选择一份更安稳的生活，因为那样更利于稳定他的病情。
麋鹿不知道自己听到队长的话后是什么心情。
有难过，有惋惜，但也有支持。
“不过放心，你们的每一场比赛我都会去看的。”严亦枫轻松地说道，“没事的话我会去公寓给你们带点零食和夜宵。”
“别一下子买十份薯条就行。”麋鹿面无表情地回道。
“你们不懂土豆有多么的健康，尤其是被油炸过的土豆，内酥外脆……”
“打住。”麋鹿无语地打断他的话，“我知道。”
严亦枫凉凉地瞥了他一眼，“知道还阻止我买？”
麋鹿不说话了。
严亦枫从柜子上的袋子里翻了会儿，然后把东西扔到了麋鹿身上。
“我让我妈带了剃须刀，你去卫生间把胡子剃了。”
麋鹿这才意识到这几天都没有打理过自己，拿了剃须刀就走进了病房内置的卫生间。
等麋鹿进去后严亦枫才转头看向了窗外。
眼神晦明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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