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别说话了。”亚森哽咽着将沃尔夫平放到床上,掏出手帕擦去了他嘴边的血。
“我已死得其所……所以,你不要替我复仇……”沃尔夫用仅剩的力气紧握住了亚森的手,“答应我!”
“师父……”亚森拼命忍住眼泪,没有答话。
沃尔夫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说道:“如果你不答应,我死也不会瞑目……你必须答应我,以一个骑士的身份,郑重地承诺……”
“师父,您是担心我敌不过它们吗?”亚森握着沃尔夫的手问道。
沃尔夫闭上了眼睛,沉默许久后答道:“听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命运负责……每个人也只能为自己的命运负责……”
说到这,一阵疼痛猛地袭来,沃尔夫一下绷紧了身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师父!”亚森慌忙抱住沃尔夫。
“你给我滚开!”沃尔夫突然睁开眼,用力把亚森推到地上。
“你现在不该跪在我前面哭哭啼啼,而是应该前往康顿!你想把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吗?唯一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你想就这样放弃吗?”沃尔夫大声吼道。
亚森惊讶地看着一脸暴怒的沃尔夫,呆呆地坐在地上。
沃尔夫喊完后,连喘了好几口气,才重重地倒到了床上。
“我撑不到明天了……”沃尔夫闭上了眼睛,“在天亮之前,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承诺。”
亚森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他低下头,攥住拳头咬紧了嘴唇。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沃尔夫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离开他的躯体。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亚森,拼尽最后的力量维持住一口气,等待亚森的回答。
许久之后,亚森终于抬起了头。
他站起来走到沃尔夫床前,单膝跪地向沃尔夫行了个正式的跪拜礼,低声说道:“我答应您,师父。”
听到亚森的回答,沃尔夫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他伸出手想摸亚森的肩膀,但手刚伸到一半,就停在了半空中。
“我答应您,师父。我不会去找对方复仇,我会按时前往康顿,并且成为一名骑士。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轻言放弃。总有一天……”
说到这里,亚森已经哭得快说不出话了。
“总有一天……我会抵达大陆的最西端,亲手扶起当年奥丁王插下的旗子……”
然而,沃尔夫没有回应他的话。
他的眼神已经凝固了,那只伸在半空的手还悬在他的面前,手心朝上,仿佛想接住他的泪水。
“师父!”亚森一把握住他的手,放声大哭了起来。
帐篷外的人听到他的哭声,慌忙一起冲了进来,看到床上的沃尔夫,全都露出了悲痛欲绝的表情。
在所有人的痛哭声中,一代传奇骑士的生命就这样划下了句点。
然而,这不是结束,他未尽的使命、未实现的梦想,还将在他的后继者身上继续延续下去。
一代又一代,直到实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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