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时辰,在臧霸的引领下,一座草观出现在刘和面前。
“主公,到了!”臧霸说道。
说罢,臧霸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草观中有几间草木屋,其中一间亮着灯火。此时正是晚饭时间,草屋内有淡淡的饭香飘出。
“舅舅、张大哥、张二哥!”臧霸推开屋门喊道。
“霸儿,你怎么来了!”
“霸弟!”
“霸弟!”
草屋内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叟和两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说道。
“哎?这小子是谁,舅舅你又收徒弟了?”臧霸指着屋内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问道。
“霸弟,这是师父新收的关门弟子,名叫赵云。”年纪稍大的青年介绍道,继而他又看向那少年,“云弟,这位是师父的外甥,臧霸臧宣高!”
“见过臧兄!”少年拜了一礼。
“免啦免啦!”臧霸痞里痞气地摆了摆手,“舅舅,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新拜的主公,毋极县令刘和刘公子。你别看他年纪小,做事比我还老辣!”
说着,臧霸径自走到饭桌前,拿起一个果子啃了一口:“哦,对了,我主公还是汉室宗亲,父亲是刘虞刘伯安大人,又是卢尚书的高徒,江湖人称‘少年奇才刘家郎’!”
“原来是刘县令,失敬失敬!”老叟拱手一礼,三个徒弟也跟着拜了一礼。
“主公,这老头儿是我舅舅,姓童。他们两位,这个年纪大、络腮胡的叫张任,年纪小、山羊胡的叫张绣,都没有字。”臧霸随意地介绍道。
“见过童老前辈!见过两位张兄!见过云弟!”刘和一一给三人见礼。
其实,当张任给臧霸介绍赵云的时候,刘和已经想到了这么一出。此刻他的内心,已经激动地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了。
“刘县令还没吃晚饭吧?来,坐坐坐,山中也没什么吃的,只能先委屈一下刘县令了!”童叟摆了摆手招呼道。
“无碍无碍,这人饿了,什么都好吃!”说着,刘和被请到了客位。
山中没有粮食,桌上除了一些野果,就是一釜肉羹。刘和简单吃了个饱,一群人开始闲聊起来。
“舅舅,我这两位师兄,也该出师了吧?”话了一阵家常,臧霸对童叟说道。
“嗯,你的两个师兄跟随老夫学艺十年,也该出师了!”童叟笑了笑说道。
“哎,我说舅舅,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看要不这样,您老就让我这两位师兄随我一起追随主公算了!”说着,臧霸还眨了眨眼,“舅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外甥的眼光,什么时候错过?”
“哈哈哈,好你个懒泼无赖!老夫教给你两位师兄的本事,我可从没对你藏着掖着。你凡事只学七八分,这会儿倒想起打起两位师兄的主意来了!”童叟哈哈一笑说道。
“也罢!老夫只管教你们武艺,至于你们选择认谁做主,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你要想求的话,便跟你两位师兄商量去吧!”童叟接着说道。
“就知道指望不上你这老头儿!”臧霸瞥了童叟一眼,继而他来到张绣、张任身后。
“张大哥,张二哥,你说咱们兄弟的交情如何?”臧霸狠狠拍了一下二人肩头说道。
“那自然没得说!”张任扭头说道。
“那我刚才的提议,你们觉得怎样?要不随我下山?放心放心,弟弟我不会坑你们的!”臧霸认真的说道。
“真的!”
见两人不知所措,臧霸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这个时候张任和张绣二人则是暗自撇嘴,心想你这小子小时候坑我们的次数难道还少?要是信了你的鬼话,那才是……
见臧霸都在为自己招揽将才,刘和也不能无动于衷。
于是,他起身来到张任、张绣面前,拱手拜了一礼:“两位张兄,不瞒你们说,我料定太平道众明年二月必然谋反,只因当今陛下被宦官蒙蔽,忠言不能直达天听,因此,我已游说新市、真定两县与我一起征兵守备。”
“两位苦学武艺十载,想必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上报国家、下安黎庶。如果两位暂时没有别的去处,不如就先随我一起下山,待来年时变,一起为国效力、建功立业!”
听到刘和一番言论,就连赵云都有所意动,张绣亦是扭头,看向大师兄张任。
“明年二月必然谋反?”张任捋了捋胡须说道,“可是之前霸弟曾飞鸽传书,说是邀约他们三月举义。”
“那是他们原本计划!张兄岂不知,往往计划赶不上变化,稍有改动也在所难免。”刘和一脸笃定地说道。
“哦?计划赶不上变化?呵呵,倒是有些道理。不过刘县令如何就知道,他们是提前,而不是延后?”张任问道。
“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露!二位如若不信,可随我下山一同验证!”刘和说道。
“如若明年二月,太平道众没有举义,刘县令当如何?”张任起声道。
“当如张兄所言,悉听尊便!但若二月举义,两位张兄又当如何?”刘和反问道。
“那就遂了你愿,鞍前马后,我们兄弟誓死追随!”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说罢,两人“啪”地一声击掌立誓。
“大师兄,合着你连我也卖了啊?”张绣看着两人唇枪舌剑,一脸懵逼的说道。
“哈哈,张二哥,这怎么能叫卖?我们好兄弟一辈子,等云小弟出师,我们兄弟四人来去如风,策马驰骋,岂不快哉?”臧霸笑了笑说道。
“来去如风,策马驰骋?嗯,不错不错!云弟,那说好了,我们三个哥哥一起等你!”张任对赵云道。
“云亦正有此意!”赵云一脸憧憬地应道。
“哈哈哈,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刘县令不愧是少年奇才,三言两语,就把我这几个傻徒弟给诓跑喽!”童叟哈哈一笑。
一夜自是无话。
第二天清晨,刘和起床后来到一处空旷之地练剑,不时便大汗淋漓。
练完之后,他盘膝而坐,吐纳山间空气。
当初阳洒进树林,他脸颊上的汗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刘县令,想不到,你也是道中之人!”刘和刚一睁眼,便见童叟站在面前。
“原来是童老前辈!”刘和起身拜了一礼,“童老前辈,莫非您也是道中之人?”
“呵呵,正是。看来,你的师父可非凡人呐!”童叟说道。
“童老前辈,何以见得?”刘和问道。
“众所周知,我们道家想要入门,非体内有五行之种不可。而这五行之种,一般都要师父授予。”
“除非达到真人境,否则,是没有办法授予别人五行之种的,就像我徘徊在真人境边缘已经多年,却没有办法传授给他们三人五行之种。”童叟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刘和恍然,“那等我见了家师,得多讨要几个才是!”
“哈哈哈,刘县令以为这五行之种这么简单?实话告诉你吧,在羽化升仙之前,每个师父只能传出一枚五行之种。”童叟捋着白须笑道。
“这么珍贵?!怪不得那老头说就不给我了,也不知道骗我了没有……”刘和嘀咕道。
记得当初见于吉,于吉跟他说的是担心相生相克,怕影响他的前途。
那时刘和初来乍到,第一次被点破了身份,于是也没敢多想。现在想想,总感觉有点可疑。
而事实证明,刘和的怀疑不无道理。
于吉在收了刘和这个徒弟之后,后面又收了一个小徒弟。至于收的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此乃后话,在此不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