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蓝天白云,连空气中的雾霾也跟着淡了许多。
“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啊!”
颠巴在首都大街上的刘和,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
刘和出生在炎黄国北方的一个落后农村,父母没什么文化,方圆百里的村落也就出了他这么一个大学生。这在当下教育资源极度不均衡、阶层逐步固化的年代,也是相当的不容易了。
在国内一流的江南大学毕业后,他不仅花光了家里全部的积蓄,还欠下了亲友一笔不小的借款,家里已经没条件再供应他继续读研。
为了能够继续上学,无奈他只好大学毕业选择了参军入伍。
当了两年的大学生兵,不仅按照政策国家补偿了四年的学费,还拿到了十几万的退伍费用,读研的经费是差不多够了。
在部队里,他除了训练就是学习,终于在入伍第二年,如愿以偿地考上了炎黄人民大学的研究生。
万事俱备,只欠退伍。
这不,刘和退伍回家,刚好赶上开学的日子,就兴冲冲地来到了炎黄国首都准备入学。
“哎!哎!哎~~~,小心!!!”
幻想着自己马上就能当上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刘和同学,忽然听到前边大叔的一声吆喝,抬头顺着大叔手指的方向一看,不禁心中大喊:
“哎哟,我泥马!……”
……
东汉灵帝年间,张让、赵忠等十常侍把持朝政,玩弄皇帝于股掌之中。十常侍在朝外横征暴敛、卖官鬻爵,他们的父兄子弟遍布天下,横行乡里,祸害百姓,无官敢管,东汉政治变得越来越黑暗。
再加上连年的天灾、瘟疫,越来越多的百姓丧失土地甚至卖身为奴,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整个中原大地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不堪剥削、压迫的劳苦大众走投无路,纷纷揭竿而起。
汉灵帝光和五年(182年)春。
司隶河南尹,洛阳城刘虞府。府里上上下下的的丫鬟仆人们个个面色焦急,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奔走。
府主大厅内,一个二八年纪的丫鬟,正跪在青砖地上哭的梨花带雨,娇小的身体由于担惊害怕而瑟瑟发抖。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说话的是站在丫鬟面前,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人。他身穿一件赤色长服,剑目如星、苍髯若戟。
此人正是此间的主人刘虞,他前脚刚从未央宫回来被告知免去了幽州刺史,后脚回家便听到了独子卧床不起的消息。
屋漏偏逢连夜雨,此刻他是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双手死死地握在后背,紧盯着眼前这名犯错的女子。
“回……回老爷,今天公子嚷着要奴婢带他去放风筝,我们便从后门溜了出去。公子正玩的开心,突然就下起了大雨。我……我担心公子着凉,劝他早些回府。可公子还没来得及收线,天空就打起了雷,然后公子就……公子就……”
话说到一半,丫鬟就已经瘫软到了地上,哭哭啼啼地说不上话来。
“我儿!”
站在刘虞侧后方的妇人听到儿子如此遭遇,一时气急攻心,竟是昏了过去。
“夫人!夫人!来人,先扶夫人下去歇息。”
见妻子如此,刘虞心中更是怒火难消。
他今年已经三十有七,膝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官没了还可以东山再起,要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他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余生,还有,不久之后醒过来的妻子。
但作为一家之主,他知道这时候自己还不能倒下。
“你们都先下去吧……刘安,带我去看看和儿。”
刘虞无力的摆了摆手,适才挺拔的身子这会儿似乎有些佝偻,对身后看上去五十上下,瘦削却显得矍铄的老管家说道。
“喏!”管家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便跟在刘虞身后朝东院走去。
“郎中请来了吗?”走在路上,刘虞头也不回地问道。
“回主公,已经请了洛阳城中最有名的赵郎中。我吩咐过下人直接带赵郎中去东院,想必这会儿马上就到了吧。”
……
刘虞府东院!
院子中央有一间偌大的房间,一个十四五岁、身着青色锦衣的丫鬟站在雕花硬木床头,正焦急地望着躺在床上的年轻公子。
这个年轻的公子便是刘虞的唯一的儿子刘和,今年刚刚一十五岁。
此时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嘴唇干裂青紫,脸上充斥着一股不健康的惨白之色。
忽然间,丫鬟发现公子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
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丫鬟使劲揉了揉自己双眼,在确认公子的嘴唇也跟着蠕动了一下后,便欣喜若狂地朝着屋外跑了出去:“老爷!夫人!老爷!夫人!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躺在床上的刘和听到声音艰难的睁开双眼,蓦地一抹光亮刺入眼帘,下意识的他又闭上了眼睛。
“老爷?夫人?公子?!”
“沃特发克?这确定不是在做梦??”
刘和心里一惊,猛地睁开了双眼,连带着身体都是一紧。
“嘶……”
浑身清晰的剧痛瞬间传入脑仁儿,这时他才想起自己之前貌似是被电击了。
他只记得,当时只听到一声“小心”,就看到头顶一根电线喷着嘶嘶火花,垂落到了身旁一个锈迹斑斑的变电箱上,然后就是一阵非常刺眼的电光火石,再然后就是感觉自己貌似被急速抛到了哪里,又被急速的抛了出来,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刘和躺在床上,仔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原本还以为自己应该是在白屋白墙白被褥的医院里,但此刻躺在的却是一个古香古色的屋子里。
床是雕花硬木床,被子是锦丝软绵被,幔子也是看起来很高端的绸子做的。再往远处看去,雕花隔扇,古木桌具,青瓷壶碗,一一映入眼帘。
刘和正疑惑间,忽然听见梨花木的屏风后,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随后便看到了两男一女快步而来。
为首的男子年纪四十左右,身高一米九几,一身华贵的赤色锦衣,头顶金冠帽,横插金玉簪,隐隐间透漏着一股英气。
身后的男子管家模样,约莫五十多岁,身着青灰色锦衣,脸上皱纹横刻,头发花白,身体瘦削,走起路来显得颇为硬朗。
女子十四五岁,皮肤白皙,身子细挑,虽是丫鬟模样,但却穿的是绫罗绸缎,清秀的脸上写着不安、心急,还有一点点喜意。
“和儿,你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快步走到刘和床前,为首男子一脸关切地问道。
和儿?刘和使劲儿摇了摇头,随之一点点模糊的记忆从大脑深处传来。
“刘和?刘虞的独子??”
经过努力回忆,刘和了解到这个身体的主人也叫刘和,是东汉末年刘虞的独子。
这个刘和年幼贪玩,上午偷偷让院里一个丫鬟带自己溜后门,跑到洛阳南郊去放风筝。
谁知天空突降大雨,于是乎电闪雷鸣之间,他便当了一次富兰克林,提前一千多年证明了雷劈和电击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多亏了刘和自己生活在一个知识大爆炸的时代,再加上平时看过不少穿越的电视剧和没营养的小说,经过短暂的吃惊和难以置信后,便暂时冷静了下来。
这时他要是说自己是穿越来的怕是没人相信,被当成失心疯倒是还有可能。
于是他只好故作镇静,微微点头:“父亲,我感觉好多了,就是有点累,想再睡一会儿”。
“好,好,好!没事儿就好,没事就好!那你就再休息会儿,为父等下再来看你。”看到爱子醒来,刘虞连忙搓了搓手,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老爷,赵郎中到了。”这时,门外一名小厮贴着门窗说道。
“快请进来!”
刘虞见到儿子转好,心情一时大好,见到大夫进门便急忙道,“赵郎中,快来给我儿把把脉,看看怎么样了。”
赵郎中诺了一声,放下背上的木质药箱,拿出垫枕、银针等物,小心的拿过刘和的手放在垫枕上,仔细得把起脉来。
换过左右手,赵郎中又仔细地看了看刘和的唇舌、眼睛和口鼻。
沉吟片刻后,方才捋着他那一撮儿稀疏的山羊胡道:“刘大人,公子受到雷击导致心脏骤停,伤及心脉及神经。幸亏公子大福,身体已无大碍,但是还需静心调养,不然怕是会留下后遗症。待老朽给公子开几副养心安神的药服下,不出半月,公子便可痊愈。”
“好,好,好!管家,看赏!”
得到郎中的话,刘虞仿佛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大手一挥便向身后管家吩咐道。
郎中拿到赏钱,再谢之后,一脸兴奋地弓着腰退了出去。
刘虞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房间里只剩下刚才随刘虞一同进来的丫鬟。
“明月,照顾好公子!”刘虞掖了掖刘和的被角,看向丫鬟道,“有什么情况,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喏!”被叫做明月的丫鬟低眉应了一声。
躬身等刘虞走出房门后,丫鬟方才低着头对床上的刘和道:“公子,您好生休息,奴婢就在屏风后面候着。公子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奴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