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毛正梁王府内的书房中,立在桌案旁的毛正梁此时把玩着从那大箱子中取出的一件纹龙金器,而后看着一旁韩熙,便也不由笑着打趣了声。
“大王说笑了。”韩熙闻言却是面色严正的做了一揖,“臣为山东之臣,非辽东之臣。且不说此中器物皆非人臣所用之物,就算皆为普通金银器,又与臣何干?”
“哈哈,先生果是忠直之人!”听到韩熙这么说,手中把玩着金器的毛正梁自不由赞了声。
也因此,当他再看着这一箱子价值不菲且从样式看皆属元蒙宫室所用的金银器及玉器,便就不由从其中挑选出了一对纹龙玉璧,将其转递给了一旁侍卫。
等侍卫双手接过后,方就不由看着韩熙笑道:“有道是君子如玉,先生可谓我山东君子。为先生,孤今日也就做一次借花献佛之事,将这对玉璧赠予先生。”
说着,对一旁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便也就双手捧着玉璧,将其恭恭敬敬的递到了韩熙面前。
“臣,谢大王。”
见此,韩熙也是先在深深做了一揖,而后便不乏恭敬的接过了这对玉璧。
故见此,毛正梁也就没有多言其他。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也就摆了摆手,让韩熙他退了下去。
之后等韩熙离去,立在书房中的毛正梁再看着书房内摆着的这个大箱子,也就不由将先前把玩过的那金器随手丢进了箱子内。接着看也没看那箱子,就对一旁侍卫摆手吩咐道:“去,将其抬去库房,别在这放着碍眼了。”
“是,属下遵命。”
侍卫闻言点了点头,也就招呼着将箱子抬了下去。
也因此,这书房之内也就只剩下了毛正梁一人。所以,作为齐王兼行省平章的他,再看着一直悬在他书房中的那副北国江山图,嘴中念叨了些旁人根本听不清的词语,也就不禁愣了良久。
……
翌日,济南王府,王府正殿之后的后宅中。
便就在毛正梁日常休息的那件寝室,早早便就起了个大早的他也就不由在府中美妾向柔的伺候下,穿戴好了那他平常时候基本不穿的冠冕之服。
所以,当复杂的冠冕之服被极为细致的穿到毛正梁的身上后,时辰上,便也就到了毛正梁接见辽东使者的点了。
故等向柔将毛正梁冠冕服上的衣折又平了平后,便只听毛正梁的一声吩咐,一身庄严冠冕服的毛正梁便也就乘上了府中内监早就准备好的步辇。被内监们抬着,去往了平日用来集会的前厅正殿。
然后,随着毛正梁从步辇上迈步走下,礼仪中本该有的弦乐之声也就随之响起。而毛正梁,身着一身庄严却又沉重的冠冕服的他,这时也就迈步那不紧不慢的步子,缓步走向了自己所要坐的那坐北朝南的王位。
因而,便就在此时,一众文武的拜呼之声也就不由在殿上齐刷刷响起。
“臣等叩见大王,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文武们的拜呼之声响亮无比。却是打毛正梁的父亲毛贵从姬宗周的口中听得一句“无礼仪,则难分尊卑”后,山东这边的朝会便就被搞得像模像样了。
所以,当毛正梁迈步走到自己的御座前时并撩袍坐下后,他再看着殿下那跪成一片的一众文武,方才张开嘴巴发出了自己那洪亮的声音:“诸君免礼,平身。”
“臣,谢大王!!!”
听到毛正梁的话,殿下众文武自是不免同声谢恩。然后,这些手持笏板的一众文武方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而只等他们从地上起身,也就只听得一声通禀,却是早就在殿外候着的辽东主使李清平及副使陈虎要求见上殿。
故刚从地上爬起了的一众山东文武,也就不禁听得殿上立着的那些内监们扯着尖锐的嗓子喊道:“大王诏,传辽东使者李、陈上殿。”
“大王诏,传辽东使者李、陈上殿!~~”
殿外的内监闻言后也扯着嗓子叫喊起来。
所以,便就在这一声声的通禀声中,黎明时分便起,早也在殿外等候多时的李清平和陈虎二人,也就不由穿着他们那身前宋制式的官服,在山东一众文武的注视下,低头迈步走进了大殿。
“下官,辽东行省左右司郎中李清平,辽东行省辽阳万户陈虎,拜见大王。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毛正梁虽说是刘福通假借韩林儿之名册封的大宋齐王,可他这个齐王却是管不到李清平和陈虎的头上的。
因此,二人见到毛正梁时也并未像山东文武这般俯首称“臣”,而是口称“下官”,拜倒在地。
故当二人跪倒在地后,毛正梁也是笑着虚抬了抬手,道了声“免礼”,让二人从地上站了起来。
然后,等二人从地上站起,毛正梁也不等他们开口,便也就直接开门见山道:“两位不远千里而来,着实辛苦。
孤知晓两位此番是奉了辽东关平章之命,为求援而来。可却不知,两位可带有关平章的亲笔书信?”
“自是有的,请大王一览。”
听到毛正梁当着帐下的一众文武这么问了,作为主使的李清平自然不敢耽误。所以在毛正梁言罢后,他忙就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书信,然后将其珍而重之的递给了前来代毛正梁取信的内监。
再之后,等那内监经过书信,并将那用蜡密封好的书信递给毛正梁。神色不变的毛正梁也就当众拆开书信,阅读起来。
“这,辽东需粮三十万石,金疮药三千斤!?”
细细的阅读着信上内容。而后,素有城府的毛正梁却就不由当着殿上文武的面,瞪着眼睛惊呼了声。
那副模样,好像根本就没能想到辽东方面会向他索要如此之多的物资。
故在毛正梁惊呼一声后,李清平的心脏顿就不由咯噔一下,生怕此事就要这样完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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