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会带上被火焰灼烧心灵的悲哀,他承受著痛苦并去制止争斗。但生活在一个极其混乱的时代,也有人被迫选择与黑暗与邪恶一块生存;只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啊。试过这样的人,就不会觉得邪恶该死。
对于大慈悲的人来说,身处于地狱实则是置身天堂;能生于自己的信仰能大有可为的地狱是幸运的。
然而,不要觉得自己非常正直;人们心里越需要正直,其实只是代表著世道更加狡诈。
那身影孤身一人,置身于漫山遍野的墓碑面前;只有一滴湿润的液体滴入土壤。撕裂般的痛苦将这里笼罩。
天炎人是不提倡流泪的,男子汉大丈夫;要么勇敢至死,软弱的家伙是没有资格进祖坟的。而且,眼泪或许是大多数人眼中弱者的证明。
点点滴滴的事情就要从很久以前开始说起了,那时候离新世纪还有几十年。
见过二营长的人都知道,他比较强壮;块头比起寻常人大上不少。胳膊上到处都是青筋,其人好饮酒;有神力。
他姓二,名营长;字千秋。虽然这个字他强调过不少次了,但总是没有人会叫他二千秋。每个见过他的伙计都习惯了,吆喝著说:『二营长,我他娘的一车板砖呢?拉上来!直接瞄准了丢楼上去。』
二这个姓吧,也是得源于他比较二;但你若是问,他为什么不随父母姓;这时候得说。
他没有父母,属于自个都不知道自个究竟是从哪蹦出来的。
二舞空,这个女孩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并且非要认他做哥哥的女孩,而且这个女孩见到他的时候还没有名字。
二营长觉得可以模仿一下东边的虾岛人,在哪儿捡到的就取什么名字。但不叫松下,田边。
毕竟这个妹妹是当晚从天上掉下来的吧,而且还砸到了二营长头上;于是就叫舞空好了。只是听说,那天晚上市里的天空中闷雷滚动;于是他怀疑,这个仿佛失忆的家伙其实是被龙卷风吹过来的;并且还摔傻了。
但话虽是这样,要把她送到警察局里去寻亲;小丫头又不肯,哭着脸哀求他别赶自己走。闹了这么久,两人还是住一块去了;二舞空很是不老实,晚上还要睡在一起;二某人其实内心对这件事情是非常抗(you)拒(yu)的。
两人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自己也不敢怎么样。相反还对这个似乎能感受到是亲人的妹妹总觉得有亏欠,于是还送著她上了学。
但二舞空跟他还真是只走一个门槛的一家人,上课的时候一通猛学啊;回家就买了山一样高的书。结果考试的时候,政治9分。
甚至她还把名字写错了,写成了二营长。
但二营长,其实就是我;换句话说,是一个终日与酒为伴的家伙吧。不论将来变成怎么样,其实我从来就不在乎。我是极恶的人,谁要惹我,其实我就要对付谁。
从醉酒里清醒过来,我的脑袋像炸开了一样的疼;又梦到过去那些事情了,我连著被人指责了数年乃至过去生命的三分之一,但是;最终这些人都去哪儿了呢?
我不知道,过去的那些事情其实我已经不愿回想了。我挣脱这样的噩梦,并不是为了再回去的。于是,很多人其实见到我的第一印象大抵不好。
没有关系的,我能遇见他们就是幸运了。至少不至于独自被黑暗吞噬其中,这种连敌人都不愿意挥刀斩杀的命运就是悲剧吗?说起来有些可笑,我觉得吧;有些人之所以与我敌对。那只是因为老天看我太孤独了,所以哪怕是派几个对手和我玩玩也好。
又喝了一杯,身后就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
这算什么?我二某人已经诧异的不得了啊,谁这么瓜皮啊?眼睛不需要留著就马上捐给需要的人去啊!
毕竟总有人说我一脸凶相。而且只要我掀开手臂的袖子,你就会看到有些刀疤盘踞在那儿。
那大概是个聋哑女孩罢,把花篮放在一旁;向我打起了手势。
我稍微懂哑语,简单的手势也会打一些。
可以、购买、一个、花朵、吗?赠送、给、女孩子。
我苦笑不已,摊手说:『我没有女朋友。』
女孩顿时有些慌了。我懵逼了,于是说:『但是我可以把这些全买了,两百块钱够吗?』
女孩听了很是欣喜,打著手势;向我表示谢谢。话不多说,我在花篮里放下了两百块。
『花篮和花就送给你了。』
继续坐下去喝酒,她却慌了;忙是打起手势。
不可以、收下、礼物。
她丢下花篮,然后慌乱的攥著两百块钱跑了。我看了心里极度的纳闷,就因为我看起来面相恶一点;难道我这样的人就注定交不到女朋友了吗?
转头向周围望去,许多男女们聚集在酒吧里搭讪拍拖;好像只有我傻傻的像个异类般坐在这里发楞。我便忽然感到这个世界是那么的陌生了,我是谁,我又在哪呢?
独自沉默了片刻,随即再度给自己倒上了杯酒;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傻逼。或许我应该看开一些,毕竟我并不是其他人所说的那样,还有舞空,虽然那个丫头总是傻乎乎的;我和她说再多,也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可是吧,她心眼挺好的;也挺粘人,或许我应该珍惜现在这种安逸,那么还是果断回家睡觉好了。至于怎么处理这个花篮,我倒是不由得苦笑一番;顺手卖给别人?
但是,别人看到我的面相大概会认为花篮里有炸弹吧?
我只好带著它跑路,至于路过门口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几个和我一样壮硕的大汉走进来了。
他们是黑社会吧?我看的出来,大冬天的还故意穿件背心。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身上纹了几头白虎或者青龍。
我道:『一百,我好像没带零钱。』
在吧台前付了钱,收钱的老板娘是个穿的异常露骨的艳妇。
她大概是认得我,娇声娇气的说可以。对于老客户她一向是保持同等互利的态度对待。
好吧,这已经很同等了。她用手揽住了我的脖子,却不允许我碰她一下。又问我提著花要送给谁。
我不回答,于是她娇滴滴的说;难道你还没有女朋友吗?
老板娘随之发出轻颤的笑声,一对胸.脯便靠在了我手臂上摇晃。
这就是赤裸裸的勾引犯罪。等到你接下来龍抬头,于是你就可以被告上执法局,变成了犯罪未遂的歹徒。
『嘿!老板娘,我们大家伙又来了!』
这时先前的那几个黑帮大漢却悄然出现在了我们身旁,他们嬉笑著坐在了吧台上,问道:『难道这是你的新相好吗?嗯,还不错啊。身子骨比较结实。诶,这还买了花可以哟,老板娘福气不浅啊。』
我将花篮放在吧台上说:『……我身子骨结实其实是因为我在工地上搬过几年砖,而且我也不是她姘头;这花其实是顺手买的,我正想找人卖掉,你们还有问题吗?』
驴哥耸肩说:『没有啊,我们跟你开玩笑的嘛。』
他笑了笑,并不打算争执。毕竟大家都不是热血上头就要打一架的小孩。也就你兜我,我兜你。谁先沉不住气的,就是理屈词穷的那一方。
对于这话,我深有体会;强者都知道示弱和内敛,主动试探对方底线;不战而屈人之兵。但弱者就不一样,他们喜欢叫嚣;然后等到被对手痛打的时候,就暗骂别人卑鄙无耻。浑然不知,其实是自己轻视别人在先。
老板娘笑了笑,将我付的那一百块又悄悄推到了他们面前。
老板娘说:『哟,你们这是来喝酒了?这么有空?』
驴哥大笑道:『哈哈,老板娘。黑社会放假难道就不好吗?我们又不是那些一放假就要找几个女人撒火的黑帮大佬。哈……给我们弄点吃的,有什么好酒就弄来给弟兄们尝尝。诺,当酒钱给了。』
他不仅没要老板娘的“请客钱”,反而自己倒贴了一百拍在我的钞票上。
我也没什么可想的,当时似乎打算回家睡觉。可一抬腿,他叫住了我。
『诶,等等。』驴哥如是说道。
『有事?』我登时一愣。
驴哥道:『唉……打火机,你有吗?借个火给我。没火了。』
他晃晃自己的打火机,但说起来可笑,我还以为他是吃老板娘的醋,要给我一刀子心里才痛快。
于是我掏向自己的口袋,不多时扔给他一个一块钱的打火机。
驴哥说:『谢了。』
他一个人点完烟却还不够,又给他的弟兄们都拿去用了。不多时才还给我。然后他道:『弟兄们今天随便喝啊!这儿是咱们五毒帮的地盘。绝对没人会来这里闹事的。』
小弟们纷纷抱拳,齐声欢笑着说:『当然,驴哥在这里可是说一不二。咱们弟兄们都是沾你的光啊。』
驴哥嬉皮笑脸,拍着桌子道:『这是什么客套话,来来来!大家只管喝酒!今天就没有什么哥什么弟,都是一家人!』
这帮人开启了商业互吹,而驴哥倒也没打算找我什么麻烦。
虽然说黑社会大多数都是杀人不眨眼睛的暴力分子,但偶尔也有些不想惹事的主,那他们想干什么呢?他们想抽烟,他们想喝酒。然后有一天是一天,混完这毫无成就感的虚无一生。
至少我就是这样的人,不错,我经常也认为自己恍惚是这样的类型吧。面相这么恶,难道还可以搞推销吗?
临走前,我听见酒吧请来的乐队正在演奏,是一帮稚气未脱的年轻人,看他们身上的书生气就是学生的特有徽章。
『未惧身上被子弹留痕,维护你我却甘于舍身。站在风浪下对抗黑暗,而为你,是毫无疑问……』
这首歌我听过,是一个电视剧的主题曲,叫《巾帼枭雄之義海豪情》。
我感到唏嘘,靠在门口没走。虽然主唱是一个偶尔跑调的男生。但我还是非常热烈的鼓掌。
驴哥问道:『不是吧,唱的这么恶心你还鼓掌?』
他嗤笑,我摇头。不打算和他争辩。只说人家难得有勇气,为什么要打击他呢?没准他就是将来天炎好声音的冠军选手,人家他娘的就不会忘记这里有个忠实听众鼓励过他。
驴哥说:『是啊,上台讲讲感动的故事,哄哄听众们哭,轻松拿到冠军。现在这些电视台为了节目效果经常刻意作假,演员也是这样,整天就知道装腔作势。清高的人不用吃饭了?演个戏,他们嫌这里苦那里累。拿著几个亿的片酬却毫不手软。』
我说:『话不要说这么满嘛,解释是为了让别人在你的话里得到启发;但是强逼著别人接受你的价值观是没有意義的,那属于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别人。』
驴哥却挺狂妄,直言不讳的说:『怕什么?老子是黑社会,还担心几个小鲜肉报复我不成?』
他倒是挺有勇气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