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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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流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只是下一刻他手中的长剑重重的戳在了刺宇的膝盖之上!刺宇闷哼一声,只觉得脚下一软顿时跪倒在冰面上,鲜血顺着膝盖上的伤口缓缓流出将冰面染红了一大片。

    宇流明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

    “长安官道之上几十条人命,记得吗?”

    话音未落,宇流明抬手又是一剑,只见刺宇的左臂之上顷刻间绽放出绚丽的血花;这一刻,刺宇扭曲的面孔因为身上的剧痛而越发的狰狞,浑身上下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

    “在渭南,太学学子和禁军将士的在天之灵……他们都看着你呢!”

    宇流明一脸淡漠的手起剑落,这一次他一剑斩在了刺宇的左腿之上。这一次,刺宇终于忍不住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此时此刻,刺宇四肢尽皆受伤,他的身体以一个奇怪而扭曲的姿势蜷缩在冰面之上。他几次挣扎着想要翻过身面对着宇流明,但是却因为四肢受伤难以受力而功败垂成。

    宇流明上前一步将手中长剑的剑锋对准刺宇的后颈,只听他淡淡的说道:

    “剩下这最后一剑……是替我、水水元帅、大楚与水氏的将士,乌海百姓所刺!”

    此时此刻,刺宇似乎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只见他拼尽全力扬起头颅,他狰狞而扭曲的脸庞上满是血污,目光之中充满了凄厉之色,他歇斯底里的吼道:

    “宇流明!我做鬼也不会……”

    凝霜剑向下一沉,锋利无比的剑锋瞬间洞穿的刺宇的咽喉,他沙哑的嘶吼瞬间戛然而止。

    这一刻宇流明双手持剑静静的伫立在原地,他任由冰凉的河水自脚下缓缓流过,平静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

    水柔冰此刻亦是静立不动,她秋水般的目光怔怔的注视着宇流明的背影,不知何时她的双颊之上竟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晕红。

    正在这时,宇流明恰好转过身来,两人的目光对视之下,水柔冰竟是有些承受不住对方的眼神,下意识的把螓首偏过一旁。

    这时只听宇流明淡淡的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水柔冰的目光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慌乱,她随即答道:

    “就是我偷偷告诉你把他们往水边引的时候啊,有问题吗?”

    “没有啊……”

    宇流明为所谓的耸了耸肩,不过他隐隐的觉得水柔冰的语气有些不太对,少了几分平日里的高不可攀,却多了几分女孩子独有的娇嗔之意。

    水柔冰此刻的脸色却更红了几分,她不由得想起了昨夜的情景:其实她昨天夜里就已经醒了,更是躺在宇流明的怀里听宇流明说了整整一夜的话。

    “水元帅……”

    “啊?什么事?”

    水柔冰回归神来,似乎是怕被宇流明窥破心事脸上的红晕更浓了。宇流明却是不疑有他淡淡的说道:

    “咱们得赶回乌海去!”

    水柔冰点点头,谁知她刚一迈步脚下竟是一个踉跄,眼看着身形便要向河水之中跌倒;正在这时,一旁的宇流明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纤腰,这才使水柔冰免于跌入水中。

    然而不巧的是,这一下两个人却是紧紧的抱在了一起。水柔冰自到大地位何等尊崇,哪里经历过与异性这般亲密的状况,一时间只觉得四肢酸软想要挣扎却使不出一丝的力气,心中犹如有一支鹿一般在砰砰乱跳烦乱至极,口中急切的说道:

    “你做什么?”

    这时,只听宇流明淡定的声音传来:

    “你才苏醒便大量动用内力将河流水域凝结成冰,现在内力透支之后有些脱力。你现在的状态自己回不了乌海!”

    说到这里宇流明顿了顿,然后只见他目注着水柔冰认真的说道:

    “得罪了!”

    “唉……你!”

    宇流明竟是不由分说的将水柔冰拦腰抱起,而后抱着她跳上一艘木筏。宇流明把水柔冰放在木筏上,自己则走到木筏的另一端拿起竹蒿开始撑船。

    此时此刻,水柔冰默然的坐在木筏一端,她神情复杂的注视着那个正在撑船的背影,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

    乌海镇内的战斗依旧激烈。

    面对着汹涌而来的西辽人,宁霜影射箭的速度已经达到极致,如蝗的箭矢飞射而出,一个接一个的辽卒在她面前倒下;她觉得自己的双臂已经酸软到了极点,但是她丝毫不敢停下来,因为她不想看到南宁军的士卒被洪水般的敌人所湮没。

    宁青率领着骑兵营依旧在乌海城镇之中往来冲杀,无论是人还是战马都已经筋疲力尽,但是他们同样丝毫不敢停下来。他们必须逆流而上一次次冲垮西辽的人潮,从而确保摇摇欲坠的乌海城镇始终屹立在西辽人面前。

    城镇中的每一间屋舍都在进行着激烈的争夺,重伤如水少云、古岳等人也都参加了战斗,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没有功夫去思考自己究竟能不能活着离开,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将眼前的敌人杀死,然后去杀下一个……

    数量上的巨大悬殊使得守军的防线始终处于危若累卵的状态,面对着西辽人的一次次冲击就在他们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周彻、徐泽生、角儿等人带领着乌海百姓加入了战场。

    此时的徐泽生虽然身受多处刀伤,但是他依旧颤巍巍的举着长剑一次又一次的刺入西辽士卒的身躯,每击杀一个一名西辽士卒他都会发出一声洪亮的嘶吼,似乎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敌人又少了一个!

    文官出身的周彻此刻已经成了一个“血人”,他衣襟上沾染的鲜血覆盖了一层又一层,没有人能够分清那些究竟是敌人的鲜血还是他自己的。

    当周彻看见徐泽生又一次手刃一名西辽士卒之后蹲在地上大口的喘气的时候,他不禁走到徐泽生的身旁道:

    “徐先生,你非武将出身!但是你受了这样重的伤却依旧坚持在战场上死战不退,如你这般有血性的,便是我们水氏的武将中也是少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