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个月前,穿过了一片群岛之后,船队迎来了最为艰难的一段的时光。
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即便是有些充分的过冬准备,但是船队还是出现了伤亡。
自从不久前天气骤然间变得寒冷起来,探险队已经死了七个人,有十余人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冻伤,生病发烧的达到了将近二十余人之多。
恐慌的情绪在水手之间传播着,没有人知道他们能不能去到大洋的彼岸。
由于天气过于寒冷,北边的海面已经结冰,船队只能远离那危险的地方,只是这样以来,他们就会偏离既定的航线。
但是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石溪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江流搓了搓冻的有些僵硬的手,哈了两口气,像各路神灵祈祷了一番后,硬着头皮爬上课桅杆。
“神灵保佑,神灵保佑!”
江流一边爬一边祈祷着。
他现在多么希望能看到一片陆地,不管是岛屿还是什么,只要是陆地就好,上了岸船员们才能有活下来的希望。
到了上面后,江流手搭凉棚向着远方望去。
可是眼前所见依旧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他不由得露出一丝绝望之色。
但是忽然间,随着船只的起伏,江流好像看到了什么,连忙踮起脚尖翘首以望。
“陆地!陆地!前面是陆地!”
江流兴奋的大喊着。
这个声音顿时给了绝望中的船队一剂强心剂。
石溪连忙问道:“真的?”
“将军,真的是陆地!不是岛!不是岛啊!我们到了!”
江流兴奋的差一点从高处掉下来。
石溪仰天长啸,跪在甲板上叩拜着苍天。
船员们也一如石溪一般,感谢着上苍,这是老天没有断了生路。
“打旗语!全速前进!”
“是!”
江流兴奋的喊到。
有了生的希望,仿佛这寒冷的天气都暖和了许多。
见到信号的其余船只,也爆发了激动无比的欢呼声。
一只只船桨伸出船体,配合着风帆与洋流,用最快的速度向着海岸冲去。
他们一刻也不想在海上飘荡了,到了岸上就能烤着暖和的火堆,吃着人气腾腾的事物。
当漫长的海岸线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确定,这就是一片大陆,是他们航行了将近六个月所要寻找的陆地。
石溪泪流满面,面西的跪。
“大王!臣不辱使命!”
船队在一个适合靠岸的位置将船停下,乘坐登陆的小船一批批的向着岸上进发。
到了岸上,不用石溪刻意组织,为了能够生存下去,水手们发挥出了最大的积极性,用最快的速度将营地搭建好。
当火堆点燃,温暖的热浪驱散周围严寒的那一瞬间,江流觉得自己从没有如此的幸福过。
温暖的感觉如此的美妙,这是所有人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
石溪去看望了伤员和那些生病的水手,最后只能是摇了摇头出了他们的营帐。
以船队的医疗水平,他们能否活下来,完全取决于他们自身了,说白了,这些伤病人员只能听天由命。
这也许就是文明程度过于低下的无奈。
无论石溪心中是多么不忍,只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更多的人能够活着回到自己的国家,带着收获与荣誉凯旋。
夜晚,石溪让定位人选确定自己的位置。
经过大致的计算,石溪估计他们现在位于新大陆北部大陆北纬40-50左右的区域内。
这个位置距离他们的目标还有很远的距离。
根据杨浩所提供的信息,他们所要寻找的东西在新大陆的中部和南部。
虽然石溪很想探索一下这片陌生的大陆,但自己的使命感不允许他有太多的主观想法。
只是这个季节实在是太冷了,继续航行下去,对船队的军心将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再三思量之后,石溪决定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等船员的状态好转许多之后,在继续向着南方航行。
黑漆漆的针叶林中,一群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暗中注视着海岸边的营地。
清晨,刺骨的寒风吹过营地。
巡逻的水手,打着哈欠敲响了起床的铜锣。
水手们陆陆续续的醒来,在温暖的帐篷里舒舒服服的睡上一夜,让他们紧绷的精神好转了许多。
一座座简易烟台中的柴火被点燃,铁锅中熬煮的食物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温热的食物下肚,暖流经过四肢百骸,那种感觉无比的舒爽。
抵达了新大陆,意味着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低落的士气再一次变得高昂了起来。
水手们讨论着回去之后,自己能分到多少的赏钱,多少田地。
一些人已经开始幻想着,在长安买一处宅子,用朝廷发的赏钱混吃等死一辈子,那日子越想越是美好啊。
只是他们却没有注意到,远处有许多双眼睛正注视着这边。
“首领!这些人就是昨天从海上过来的。”
身穿兽皮,头戴夸张羽毛装饰的中年首领,目光深邃的看着齐国的船队。
虽然他们的文明比较落后,但并不以为着他们会把齐人当成神灵,毕竟齐人的科技水平还没有达到那种匪夷所思的程度。
在这个首领看来,这些人只是一群很特别的人。
他想要和这些人接触一下,那能够煮食物的东西,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至于袭击他们,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至于原因更不用多说,齐国船队将近一千人的人数,还有他们一个个强壮的身体,就让首领放弃了这个冒险的想法。
“勇敢的狼!你带着人去接触他们,记住我的话,不要显露出敌意。”
“首领,勇敢的狼明白,我不会让勇士们白白流出鲜血!”
首领点点头道:“去吧,我会在这里看着你!”
那名叫做勇敢的狼的年轻人,拿着石矛带着三人出了密林,扛着他们以为的礼物向着营地的方向前进。
正在和各船的船长们,商量接下来航程的石溪,忽然得到禀报。
船长们只见石溪露出凝重的表情,不解的问道:“将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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