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魂落魄的走出酒楼,伴着余晖微微红光,伴着夜幕渐渐弥漫,不停的摇头,眼角泛红,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
不知道要做什么,不知道又能做什么。
她很绝望,绝望的无处发泄。
苍寒默默的跟在旁边,还是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去安慰。
这番巨大的打击,唯有自己承受住了,才能真正的成长。
两人一前一后,渐渐远离了耿家酒楼。
“就这么放她走了?我不服,我不甘心!”
耿秋生是天生的财迷,就算修为再高,也远远不及赚钱来得舒服,什么长生不老,什么飞升仙界?
这些都太远太远,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可以达到,能有个千仞修为,就相当不错了。
什么修行,什么悟道,都太无趣了。
哪里有浪迹在红尘之中的逍遥自在。
“哥哥,我真的错了么。”
似思考了很久很久,在脑海里回荡了千万遍,始终没有结果。
芯儿看向苍寒,眼里尽是朦胧之色,快哭了一样,很是惹人怜爱。
“傻丫头,你哪里错了,又何错之有。”
苍寒微微摇头,刮了一下对方的小鼻子。
“可是……”
“我原本以为,你可以在这场难道的经历当中,悟出真谛。”
苍寒有些遗憾,看来还是需要自己的点拨么。
“我…我好矛盾……”
芯儿低下小脑袋,她的脑袋里面早就乱了。乱成一团,理不清。
“所看所见,力所能及,足以。”
苍寒的话,很轻很淡,又带着奇妙的韵律,似那展翅高飞的雄鹰,无比的自信,无比的坚信!
“力所能及……”
芯儿听的是心神轰鸣,仰望哥哥,如拨云见日,会心一笑。
她明白了,她懂了,她想通了。
管它什么黑暗见不到光,管它什么恩怨多少年,但凡她看见了,她遇到了,就得管!
若紫霄宫过去藏有无数黑暗,那么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她将力所能及,尽数抹除!
看不到的她管不到,但凡目中所见,当一切烟消云散!
“既然已经知错了,可否还耿某一个公道?”
耿秋生是看出来了,自己的哥哥是完全动心了,既如此,他也不难为对方。
只需一句道歉即刻,只需挽回在全城修士眼前丢失的颜面即刻。
“道什么歉?”
芯儿重拾信心,重拾自我。
此刻面对耿秋生的质问,立马驳了回去。
“你…你你你……”
耿秋生眼睛睁大,今日是怎么了,里里外外都和他对着干,到底是闹哪样啊。
“恶有恶报,我来之,我见之,我必铲之!”
芯儿一抖衣袖,言词之烈,震慑人心。
“姑娘你……”
饶是耿少空也呆住了,这不已经结束了么,怎么又开始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我就猜到,这小妮子不会善罢甘休,不如早早解决,一了百了!”
黑毛妖修又开始龇牙瞪眼,恨不得现在就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一个下马威。
论及修为精纯,他可是道台后期!
耿师弟在意,他可不在意!
“就凭你?”
芯儿笑了,那不是愤怒的笑,而是玩味的笑。
苍寒见此,也笑了,他往路边一坐,取出几块灵石往坐上一拍道:“上酒,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
掌柜是个老头,本来是目不转睛的看热闹,被苍寒这一举动足足愣了一个呼吸才回过神来。
看着苍寒出手阔绰,连忙拍了一下店小二的脑袋,催促了一句。
旁人大抵疑惑,譬如甄晓苏,一样看不明白苍寒和芯儿的行为。
但感觉,会有一场针锋相对,如此,也算自己的盟友了。
不由得心底一喜,立马走出,拍手叫好道:“虽不知姑娘芳名,但能重拾信心,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那句我见之,我必铲之,说得太好了!”
有了甄晓苏带头,使得朱老头他们一个个都欢呼起来,都来到芯儿身边。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就凭我!”
“大言不惭,就算你背后也有某位大长老,按照规矩,也没有理由参合我等的私事!”
黑毛妖修虽然不是耿家人,但和耿少空关系极好,有了这层关系,整个伏龙平原,也有他的一份。
说白了,紫霄山很大,但其实都被一个一个中上弟子暗里瓜分,都形成了各自的区域。
比方这片伏龙平原,已然属于耿少空,连带着几个好朋友都受益匪浅。
同时,它也已经属于了耿少空的师尊,玉白大长老。
哪怕只是挂个名字,也好处不少,同时也是一种庇护。
眼下手持三叉戟,便嗖的一声冲向芯儿。
耿少空这一次没有阻拦。
他确实对于芯儿一见钟情,但毕竟是刚刚见面,能说理最好,理说不上,那也不能退步。
因为这一步之退,整个翻云城,乃至整个伏龙平原,都得拱手让人了!
这让他,很苦恼。
也罢,最后的君子坦荡荡,就让断师兄,解决好了。
刚有这个想法的耿少空,就听见砰的一声,那强悍的连自己都自愧不如的断师兄,居然直挺挺的给趴在了地上。
像只被压扁的青蛙,动弹不得,只剩屈辱不堪的脸和满目惊恐的急促呼吸。
“这…这怎么可能……”
耿少空惊愕失色,心嘭嘭直跳,明明是道台初期,和他差不多的修为,怎么就眨眼的功夫把道台后期的断师兄按在了地上?
身旁另一个原本跃跃欲试的光头大汉亦是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乃至甄晓苏,朱老头和孙老六他们,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如今夜幕降临,凡是亲眼目睹之人,无不瞪目结舌,倒吸凉气。
对于芯儿的身份和真正的实力,都大肆猜测议论起来。
“你,就是你,别躲躲闪闪!”芯儿指了指看的头皮发麻的耿秋生,冷冰冰开口道:“给我跪下!”
一眼喝出,如言出法随!
直让耿秋生吓得魂飞魄散,双脚发抖,似乎真的要跪下一样。
阿黄看傻了,他用力的掐了几下自己的脸,巴不得自己在做梦。
“你…你到底是谁……”
耿少空前所未有的凝重,原本坦坦荡荡的心,忽的有了一抹无形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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