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百四十钱一百斤?这么高呀!”
“不会是骗人的吧?”
“骗你个大头鬼呀!赵大柱刚刚把粮食卖了。不过,现在祁阳城收粮食的商队不能进村了,被县里的衙役拦在了外面。要卖的话,我们必要把粮食拖运到邵阳道境内。”
“这是为什么呀?”
“还用想吗?孟家和钱家收的价格是三十钱一百斤,他们不想让我们把粮食卖给祁阳城的商队。”
“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只给三十钱,连邪大人给的零头都不到。老头子不卖给他们,就算留在家里发霉,老头子也坚决不卖给他们!”
“不管了,我今晚就把粮食运往祁阳道。我就不信了,他们不许祁阳城的人进城,还能不许我们出城嘛!”
“就是!就是!......”
“你们听说了吗?现在,只要住在祁阳城,便有五十两银子可领。邪大人真是个大好人呀!”
“五十两呀!又多了二十两呀!”
“这五十两银子,我们全家什么都不做,都够吃好几年了!”
“没出息的东西!祁阳城的工钱最高可达五十钱每天。一个月就能赚十几两银子,你真若想白吃白喝,就留在这里,别去祸害邪大人。”
“呵呵呵,开个玩笑,有银子,谁不赚呀!”
“二狗子,你干嘛去呀?”
“回去告诉俺爹,今晚俺家就要搬去祁阳城!”
“我也回去跟老太婆商量商量。”
“还商量什么呀!这漠河道内,一个个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我想要邪大人那样的好官。”
“就是,就是......”
邪无风又抬高了粮食价格,同时也抬高了落户祁阳城的安家费,这样的消息在邵阳道、漠河道和西山道内炸开了。
虽然曹仁德、孟繁之和关丰雨三人想尽办法阻止老百姓离开,但他们越是这么做,越助长了老百姓离开的决心。
他们封住大道,老百姓们便翻山过河,有的是办法进入祁阳道。
一进祁阳道,便会有人接待他们。不仅给他们吃的,而且高价收购他们带来的粮食。
各县的衙役和卫兵全都出动了,不过还是阻止不了老百姓离开。
......
邵阳道台府,曹仁德、孟繁之和关丰雨三人坐着,三人全都一脸愁容。孟繁之和关丰雨更是一脸焦急地看着曹仁德。
“曹大人,你在万胜城为官多年,肯定还认识很多大人吧?”
“是啊!是啊!曹大人,不能让邪无风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三个道内的人就跑光了,到时上面追究下来,我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呀!”
关丰雨连忙附和道。
曹仁德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他也急呀!他们邵阳道流失的人口最多,他本以为升官了,没想到来了邵阳城,竟是来收拾这样的烂摊子。
曹仁德很清楚,如果邵阳道的人跑光了,他这个邵阳道台也坐到头了。
魏通就是他找来的,没想到魏通并没有帮他。当然,他也知道,魏通根本不敢得罪柳茗香。
过了片刻,曹仁德轻声地道:“现在的问题是,这小子的身后是王妃娘娘呀!”
“可是,曹大人,不能这样下去呀!”
“是啊!曹大人,我听说了,王妃娘娘一直跟王后娘娘不和,我们是不是可以找王后娘娘的人对付邪无风呀!”
“是啊!是啊!曹大人,这样下去,我们三人的官位都保不住了呀!”
“那小子怎么说?”
想了想,曹仁德问道。
“还能怎么说呀!他说让我们跟他一样,抬高粮食的价格。我们哪有那么多银子呀!而且那些家主也不听我们的,价格高了,他们便不收了呀!”
“是啊!那小子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银子。”
“他发出去的根本不是银子,全是他自己印刷的纸票。这小子明显就是居心叵测,可魏大人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孟繁之和关丰雨叽叽喳喳地说着。越说越急。
曹仁德喝着茶,没有说话。
孟繁之和关丰雨眼巴巴地看着曹仁德。
过了片刻,曹仁德道:“本官再想想办法。”
刚坐上了邵阳道台,如果就这样丢了饭碗,曹仁德不甘心。
“是,是,曹大人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们说。”
“是啊,是啊!”
孟繁之和关丰雨连忙道。
......
与此同时西山道的小阳县,县府衙,小阳县的县令钱有礼战战兢兢地坐着,他的对面坐着王松。王松把玩着手中的刀,他的刀上沾满了鲜血。
“钱大人,你说你们小阳县为什么这么多不长眼的东西?看到了本官,还敢拦着?”
王松看着钱有礼,淡淡地道。
“王大人息怒!息怒!他们没长眼,不知道是王大人前来!王大人息怒呀!......”
钱有礼战战兢兢地道。
“今儿本官高兴,否则,这刀要是偏了,不知道会不会砍掉令公子的脑袋呀?”
“对不起王大人!对不起王大人!都是犬子有眼无珠,得罪了王大人......”
“少废话了,今儿本官过来,不是来听你废话的!外面有五万两银子,你收下,从现在开始,就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收购粮食。
当然,你也可以不收,依旧紧关着城门,但本官可以明确地告诉钱大人,下次本官的刀不会偏了。”
“王大人,小人,小人只是个小小的县令,都是,都是上面的意思,王大人又何必为难小人?”
钱有礼道。都快哭了。
“呵呵呵,钱大人呀,看来有眼无珠的可不止是令公子呀!你也是呀!”
“是,是,大人说的是!小人有眼无珠!”
“钱大人,你觉得若是小阳县没了人,你这个县令还能做多久?”
“大人,求求您高抬贵手,放了小人吧!”
“钱大人,你还不明白。本官今日过来,是为钱大人指一条明路,保不准钱大人以后还能飞黄腾达。”
王松看着钱有礼,笑道。
“大人的意思,小人听不明白呀!”
“收了外面的五万两银子,钱大人就是我们祁阳城的人。我们祁阳道现在的势力,钱大人应该知道吧?你们西山道迟早会被我们祁阳道吞并,如果钱大人早日跟我们站到一起,说不定以后还能弄个道台大人当当。
呵呵,当然,如果钱大人冥顽不灵,以后只能回老家种地吃土了。”
“这,这......”
听王松这么说,钱有礼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钱大人好好想一下,银子先放在外面,钱大人想好了,可以把银子还给本官,也可以自己留着。不过,本官提醒一下钱大人,一旦收了银子,就不要再耍花样,否则小心你脖子上的脑袋,还有你全家人的脑袋。”
王松笑道。说完,王松站了起来,收回了手中的刀,走了出去。
外面的衙役看到王松走来,全都吓得远远躲开。王松大步走出了县衙门。
钱有礼看着王松,又看向了外面放着的银子,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样的故事,不仅在小阳县发生,还在西山道、漠河道和邵阳道等多个县发生。
曹仁德他们真以为邪无风抢了他们的老百姓便会结束吗?
其实,这只是开始。
......
邪无风坐在无风茶楼里,静静地喝着参茶,看着下面的月儿在跳舞。
柳茗香来看望他几次,知道他身子不好,便没了有非分之想,就在昨天,他和刘瑾一起送柳茗香离开了祁阳城。
至于柳茗珍,上次见到他和月儿那般后,后面便再也没有来过。
胡三轻轻地走了上来,推开了门,又关上了门,来到了邪无风的跟前。
王楠在邵阳城,胡三便成了邪无风的心腹。其实,像胡三这样的心腹,邪无风还有好几个,这几个人脑子灵活,知道怎么做事。
胡三低着头,轻声地道:“大人,十三个县,已经搞定了十一个,还有两个县令脾气太倔,不听劝。”
“不听话的,留着也没用了。选个听话的,选他当县令。”
邪无风淡淡地道。
“是,大人!”
“祁阳城的人太多了,找一些人去邵阳城,加快矿铁的开采。不要找原来邵阳城的人,选一些外地人。”
“是,大人!”
胡三应道。
邪无风挥了挥手。
胡三连忙退了出去。
邪无风喝着参茶,静静地看着窗外。远远的,便可以看到的祁阳城的南城墙已经修筑了起来。
好高的城墙,比他想象中还要高。他喜欢站在高处看风景。
现在的祁阳城有三十五万人,以现在的速度进行下去,在冬天来临之前,便能完成祁阳城的重建。
必须在大寒来临之前把祁阳城的城墙修筑起来,因为他已经打探到了,有大批人在暗中收购船只。
他有一种感觉,就在今年大寒之前,瞑王东璞必然会起兵。
他暗中派人进入了蟒山,全都音讯全无。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很不妙。他不会天真地以为,光靠一个素凌,就能保住他的命!
成大事者,必然心狠手辣,不会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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