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章 再遇子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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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缘欣喜若狂,不再理会众人只是拿着那把扫把狂奔着,任所有的人都向他投射着异样的眼光依旧不在乎,他拿着扫把在地上狂扫,片刻便有了汗滴,他的力量依旧没回复多少,但他知道这样下去,他的身体终究会好的。

    轻走过护法堂的花丛,他并没有见到她,心中有一丝失落但很快就被狂喜所取代,他拿着扫把继续前行,一直走到瀑布旁。

    震天的水声覆盖了他的整个听觉,他躲在暗处静静的等着,没有聂成英的影子,也没有娥眉的影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确定他们不会再来了,猛然提着扫把跳了出来,以扫把为棒,将那个巫族棍法狠狠的耍了一遍。

    还未耍完,他已经大汗淋漓,轻喘几口气,吸了吸那漫天的水气,他勉强恢复了精神,那《道德经》除了给他恢复了一些气力之外并没有再给他提供什么,难道真的是那《道德经》无用?还是自己还不够理解那《道德经》?他从怀中取出那《道德经》来又细细的品读。

    时间过得匆匆,他并未再从中收获什么,只好提着扫把又向着杂役馆而去。

    小屋内的人依旧未睡,聊着一些他不感兴趣的话题,无非是哪里的美女最漂亮,哪家员外最有钱之类的,他瞬间感觉到了无限的寂寞,莫名的他又想起了茹雪,那个两年来一直和他形影不离的人,正是因为有了她,自己的日子才会变得不再那么的迷惑,可现在她又被那哑婆留在了那蛮荒之地,而自己却无能无力……

    “知道吗?娥眉今天又走过我的身旁了,她身上那鹅黄色的衣服好香啊……差点让我醉了!”矮冬瓜在屋中淫笑。

    镜缘心中一紧,暂时放下了心中的念头,忙贴近窗子细听。

    “我都好些日子没见到她了!”歪嘴愤愤说道。

    “你可够幸运的!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她几乎就将自己关闭在了护法堂,要见上她比登天还难!”圆球笑道。

    三人一片叹息,都为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这样的美女而可惜。

    镜缘茫然若失,失去了进入小屋的想法,又漫无目的在青石路上走着,心中再起波动,他忙念起了《青莲经》,寒意流经《青莲经》指引的各处穴道,他只感觉极寒难忍,再也迈不动步子。

    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就站在他的前面,冰冷的目光整个投射在他的身上,仿佛夜里的明灯让他无处躲藏。

    镜缘忙将头低了下去,他的心中有无限的激动也有无限话语要说,可最终还是化作了无限的沉默,沉默的低着头生怕她看出半分。

    “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娥眉用她一贯的言语问。

    镜缘忙鞠躬,用手将整个脸都挡了起来,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道:“在下缘镜!是杂役馆的一名杂役。”

    “缘镜?杂役?”娥眉冷笑。

    “对!我才进入杂役馆不久!”镜缘忙回答。

    “夜里危险,不要四处瞎跑!”娥眉说道,说完凭空消失,再也找不见。

    镜缘苦笑,拖着那躯壳直向小屋走去,一夜无眠。

    几天的日子都不尽相同,抄写《道德经》,品读《道德经》,然后安然入睡,他再也没见过娥眉的影子,他也再怕见到她的影子。

    他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他甚至都可以握着他的杖子了,只是使用起那巫族棍法依旧十分的费力,那杖子可大可小,他一直将它变小了藏在衣服里,索性没有人发觉。

    日子过得飞快,他已经将《道德经》抄了厚厚的好几本,矮冬瓜他们欣喜的将这些都分了,他们各在上面写上了名字,好应付明日子瞻的检查。

    这一夜,矮冬瓜他们不再闲聊,只是安静的让镜缘睡个好觉,他们又各自凑了一套新的杂役服送给镜缘,他们不希望明日会出现纰漏,毕竟那个子瞻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们对子瞻的恐怖程度甚至超过了那李执事。

    早起,杂役们特意给镜缘准备了些米饭,一边给镜缘穿着新装一边叮嘱着注意的事宜,瘦高个和那个李执事都到了,他们几乎也将能想到的一切都告诉了镜缘,毕竟子瞻代表整个玄天宗,必须要严肃对待;嘱咐完一切,所有人都离开了,只留下镜缘,他们可不愿留下‘受审’,只能将子瞻丢给这个老实到有些‘笨’的镜缘了。

    子瞻没有任何人陪同,只是自己就过来了,杂役馆的人显然对他都讨厌至极,没有了像迎接少阳子和张广灵那样的客套,自然也没有了那些专门准备的‘礼物’,杂役馆一片冷冷清清,甚至一个座位,一口茶水都没有准备下。

    杂役馆所有人都特意的去干活了,只留下镜缘一个,镜缘小心的迎接着他,子瞻依旧和两年前一个样子,冷峻的面容没有任何的改变,冷酷的眼睛和浓密胡须依旧是他的标志,黑服和白剑依旧在他的身上,哪怕世上的任何事情都会变,都让人依旧相信他不会变。

    “你们抄写的《道德经》在哪里?”子瞻见面便问。

    镜缘忙将那些抄写好的《道德经》全部都交到子瞻手中。

    子瞻细细的看着,脸上不动声色的问:“你们这都是自己抄写的吗?”

    镜缘忙点头。

    “胡说!”子瞻将那些抄写好的《道德经》往一旁一扔道。

    “我且问你!如果都是自己抄写的,那为什么却是一个笔体?你们这些糊弄人的行径,我定要向掌门说明!”子瞻怒道。

    镜缘只是不语,倔强的低着头。

    “怎么,有意见?”子瞻问。

    “这些都是我们所写!”镜缘回答。

    “还在撒谎!那你将你们写的《道德经》背诵一遍!”子瞻冷笑。

    镜缘清了清嗓子,将《道德经》全部都背诵了一遍,一字不差,一旁的子瞻脸色微变。

    “这些都是你替他们抄写的?”子瞻又问。

    镜缘不答。

    “那你说说对《道德经》的理解。”子瞻再问。

    “道乃是心,道之修行乃是心之修行!”镜缘答道。

    子瞻面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可道,非常道!你这种道论还真是非常道!”

    “心若坚固虽身体羸弱,也会随着心之坚韧而愈发的坚强!”镜缘又说道。

    “那我问你!身心若皮毛,身为皮可遮风挡雨,心为毛可感知冷暖;皮若坚固,则毛附着紧凑;反之,皮之不存毛又将焉附?”子瞻问。

    “那若是没有毛来感知世界,那要坚固的皮又有何趣?”镜缘反问。

    子瞻深深看着眼前的这个杂役,片刻大喜道:“世上之道若光普照万物,万物虽有高矮却可尽受阳光之暖;世上有树千种,你的道论或许就是其中一种!看来你对这修行颇有一番自己的见解,我虽然不知道你修道之法对错,但所有修行之法皆有存在于世间的权利,或许你的修行之法是真理也说不定;我愿保举你参加我们门派的甲子之试,以众先贤之法来试之,看你能否通过他们的考验!”

    “可是……”镜缘大喜,可片刻又变成了担忧,他这一些理论都是从《青莲经》中而得,乃是佛家修心之道,不知道能否过得了张广灵主持的甲子之试。

    “可是什么?”子瞻问。

    “可是张主事已经不允许我参加甲子之试了!”镜缘忙说道。

    子瞻大怒道:“这张广灵如此胆大包天,甲子之试乃是玄天宗选拔弟子的门第,对普天之下任何人平等,又岂是他说了算的?”

    “可……”镜缘说道。

    “没有可是!我自当禀明掌门!你只需准备参加甲子之试便可!”子瞻说完起身而去。

    镜缘心中有些欣喜,自己终于可以参加那甲子之试了,也只有通过了甲子之试成为玄天宗的弟子,才有机会接触到玄天宗弟子,才能找到族长的儿子。

    “他,走了?”杂役馆的一众杂役并没有去干活,只是找了个隐蔽处躲藏着子瞻,见他走后纷纷松了口气。

    “他的眼睛真毒!差一点就出了问题!”矮冬瓜愤愤的说。

    “幸亏有缘镜,不然真要出大事情了!”歪嘴嘴巴一歪笑道。

    圆球也不甘心的凑了过来:“你们方才说的那一套都是什么?听不懂!什么皮啊,毛啊,什么的!”

    镜缘木讷的一笑了之,这些修行之见又岂是这些只关心俗物的俗子可以了解的?好在总算度过了难关,几个也不再追究什么,欢喜完一番之后各自散了。

    瘦高个和李执事也从三人的藏身处出来,显然他们对镜缘也不是很放心,不过看到镜缘的安然应付总算是安了心。

    瘦高个倒是没什么,那李执事的眼中一直散发着诡异的光,连捉摸不定的笑容都显得十分的诡异。

    李执事的笑容让镜缘心中莫名的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这种预感是他在修炼《青莲经》第三页之后产生的预感,这种预感在雪山时就十分的灵验,难道这次也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