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再次轻蔑的一笑:“‘沐紫阳’,你想用‘沐紫阳’来化解这周围的禁制;可你有没有想过,第一你的剑术还没有达到使用‘沐紫阳’的境界,第二你的灵气被禁,你想用你的意志和力量强行发动‘沐紫阳’,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且会死的非常凄惨,全身经脉尽断,灵气尽失而亡!”
子瞻的脸上已满是鲜血,鲜血从他的七窍溢了出来,他的身上依旧如火,手中的‘无尘’没有因为鲜血的沾染而停留片刻,一股火焰在剑上生出,那火焰越来越红竟也变成了鲜血的颜色。
那老妪面色凝重,她不会再给子瞻任何使出‘沐紫阳’的机会了,手指再弹,一股力量疾若流星直击在子瞻的身上,子瞻再次被击在流沙之中,被流沙淹没。
“这是在救你!”老妪轻笑,目光转向一旁已经被流沙淹没至胸口的镜缘。
镜缘此刻已经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了,他的眼神溃散好像陷入了某种幻境之中,多半个身子已经完全被淹没,流沙还在掩埋着,用不了一会他就会被流沙整个吞没。
镜缘的确陷入了幻境之中,在子瞻与老妪交手之时,他已经感觉周身无力,一个虚无飘渺的场景强行出现在了他的脑际。一片绿树成荫的森林中,一个女子背对着他,金色雍容的衣服,一柄金色的剑,绰约的风姿随着衣服的飘扬显露了出来。
“你们为何要来忘忧谷!”那女子声音轻柔却又带有无限的威严,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只因玄天宗有两个弟子被歹人抽去魂魄,我们知道忘忧谷精于此术,特来请教解救之法。”镜缘说道,他也感觉玄天宗寻找凶手之意有些不妥,便如此说了。
“一派胡言!你们分明是怀疑我们忘忧谷,不要再巧言狡辩了!出招吧!”那女子怒道,说完转过了身子。
三十有余的年纪,一头青丝遮盖不住她的美貌,镜缘所见的曼陀罗是妩媚的,可他所见的这个女子却充满了雍容,雍容华贵及身,如牡丹一般傲立于群花之中而独领芳华,她的一颦一怒都带着威严,可威严之中又透着美丽,让人既爱慕又不敢近身。
镜缘不知该干什么,他知道他定不是那女子的对手,可他又解释不了这件事,所有他只能呆在那里。
“怎么,怕了?原来玄天宗的弟子只有这种本事啊!好,那我先出招!”那女子轻蔑的一笑,手中金剑轻轻一扬,剑光瞬间化作一道光罩向镜缘当头罩了下来。
“格挡!”镜缘认真的喊着,他将木棍举起,使起了子瞻教他的‘万象诀’中的招式。
那金光凌厉无比,顷刻之间竟编织了一道剑网,金光漫天,剑气纵横,在剑气的威势之下,镜缘感觉周围的所有都变得模糊起来,连天上的星辰都变得暗淡了几分,周围只有她那可席卷天下的金剑,金光大作仿佛可斩尽世上的一切事物!镜缘的木棍才碰到剑气便被击成了齑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向他撞了过来,他感觉自己要被这股巨力拉扯,撕碎了一般,他抬头观瞧那剑网根本就未近身,只凭借剑气他已经无法抵御了,他的身子开始不自然的颤抖,不是他怕了而是他体内的东西怕了,那东西好像也知道这剑的威力,蜷缩在一起,紧紧的躲在他的身体里;镜缘知道自己必死,所幸不再抵抗了,未料那柄剑只斩碎了木棍便收了回去。
“你不是玄天宗的弟子?”那女子问。
“我只是玄天宗的杂役!”镜缘说道。
那女子收起了金剑说道:“你这个人倒是老实,你身上没有玄天宗的半分道术,剑法也粗略至极,方才若不是我及时收剑,你早已化为飞灰了!只是你说的一些话,我是信不过的。”
镜缘思考片刻说道:“我们来忘忧谷并没有敌意,不然玄天宗怎么会让我这样一个没有本事的人来呢!”
那女子大笑,笑完认真的看着镜缘说道:“说下去!”
镜缘直挠脑袋,因为他也是猛然想出的这句,可是没想到那女子竟听出了兴趣,让他说下去他还真的再想一会。
那女子见他不语,说道:“那我来替你说吧!玄天宗若是真要与我忘忧谷为敌,那来的一定是镜玄、道玄之流,或者是玄天宗集体出动,而不是你们两个小喽啰了!”
镜缘猛点头道:“正是!正是!”
“真的是如此吗?”那女子目光变得锐利无比,她紧紧的盯着镜缘,仿佛可以看进他的心里一般。
镜缘不畏惧她的目光,用眼睛同样紧紧盯着她说道:“真的是如此!”
“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是说出半点假话,我有一万种让你死的方法!”那女子的眼神变得歹毒至极,眼神若刀子一般直向镜缘的心中猛刺。
“我说的句句属实!”镜缘全身出了冷汗,那女子话语之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若不是他修炼了《青莲经》心志坚定,恐怕早已如一滩泥一样瘫倒在地上了。
“好,好!”那女子忽然大笑,美若牡丹,手轻轻一摆,镜缘周围所有的禁制全部消去,他猛然从幻境中脱了出来,那女子已经消失不见,面前还是那个老妪,子瞻全身是血的坐在一旁,只是这里又恢复了刚才的空地,那流沙和薄雾早已不见。
“二位玄天宗的弟子不用再去忘忧谷了,所有的事情忘忧谷都已经知道了。忘忧谷掌门特饶你们二人的性命,但需要取走你们身上的兵刃。”老妪哑然笑道,说罢把扔在地上的‘无尘’捡了起来。
“技不如人,性命你拿走便是!但用剑之人,剑便是他自己,要拿走剑却万万不可!”子瞻再吐口血,惨笑道。
老妪大笑:“要取你们的性命易如反掌,我们只是取走你的宝剑作为惩戒,回去告送玄天宗,再如此荒唐行事,我们下次可不会留情了!”
镜缘说道:“奶奶可能是误会了,我们来忘忧谷只是寻求帮助的!”
子瞻看了镜缘一眼说道:“玄天宗弟子在甲子大考之日无故受伤,忘忧谷离玄天宗最近,又习得勾魂夺魄之术,要逃脱干系恐怕很难!”
老妪脸色骤变:“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们吗?”
“死,不足惧!若是可查明真相,证实凶手,我这一腔热血撒在这里又如何!”子瞻笑道。
老妪轻笑:“你倒真像个剑修!刚才被我的禁制禁住了道术,剑法依旧非凡!我本欲杀了你,可又怕再引起玄天宗的无端猜疑!你们走吧!”
子瞻强自撑着站了起来,面上依旧毫无血色,刚才强自使用‘沐紫阳’的确让他受伤非小。
老妪脸上露出敬佩之色,她取出一个小瓷瓶抛了过去。
子瞻接过瓷瓶,一饮而下。
“好胆量,不怕这是毒药吗?我们在你们玄天宗的眼中可从来都是瑕疵必报的啊!”老妪笑道。
“我没有了剑,便已经是死了!再死一次也无碍!只烦劳忘忧谷之人随我回玄天宗一趟,我好对受伤的弟子有个交代!”子瞻说道。
老妪面色阴沉,她未想到子瞻如此的锲而不舍,竟将自己的生死都置之不顾,掌门虽然早已叮嘱过她不可生出事端,可她偏偏想惩罚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老妪手指轻扬,一道寒芒迸射而出,没有任何灵气的流动,子瞻甚至感觉不到那股寒芒的力量,可待那寒芒刺入他身体之时,他才感觉到那寒芒的威力,一个鲜红的血柱从胸口喷了出来,他只感觉眼前一黑瘫倒在地上。
“这就是交代!”老妪轻蔑的一笑。
镜缘大惊,忙去扶住子瞻,但见子瞻嘴唇惨白,脸上的血迹已经风干了,眼中再没有一点神采,好像个病入膏肓之人。
镜缘正不知如何是好,子瞻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手强自扶住镜缘让自己站的笔直,可镜缘明显的感觉他的手在抖,他一直在硬撑着。
老妪看着子瞻,眼神中竟露出了几分神采,她将‘无尘’轻抛向子瞻说道:“拿去吧!你既然如此固执,那你这把剑应该也执拗的很,我们可用不了这样的剑,还是你自己用吧!”
“镜缘,帮我接住!”子瞻脆弱的声音在镜缘耳旁响起。
镜缘不敢怠慢,忙伸手去接,岂料那‘无尘’沉重无比,即便他有不小的力气还是被剑压得身子晃动。
“记住这种感觉,你以后也会有把自己的剑,当他愿意与你并肩作战时,你便可轻易的操纵他;若是他与你背道而驰时,你根本就拿不起他来。”子瞻用尽力气说着话,说完用颤抖的手握住了‘无尘’,若没有一丝重量,他轻易的拿起了‘无尘’。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