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剑之兄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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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一此时是气的磨牙跺脚,他在提领回王小宅和柳茜之后,就直奔翠红楼,几个挑夫说的不是别人,正是花温。



    起初剑一也摸不准,但人家对白衣散发的俊俏小哥儿的种种描述,咋着都像他四师弟花温,本着宁找错不错过的原则,剑一决定去一看究竟,看看是不是花温,到了之后翠红楼门口的确围了不少人往里看,但唯独没有花温,剑一提着的心放下不少,四师弟好歹是七长老的弟子,七长老又以严厉著称,花师弟行事想必也不会如此猛浪不着边际。但跟着就听人群里面说什么,那白衣俊哥儿有福气呀,什么猜猜白衣俊哥儿能欲几女啊,甚至还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那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驴粪蛋儿,外光里糠,中看不中用.....不管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显然那白衣俊哥已经进了翠红楼。



    剑一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这要真是花师弟,那还了得!



    毕竟是武当职业探子的剑一,对江湖上、市井上的规矩都是门清,大白天要进这风尘场所,不能明目张胆,何况人家也不让进。绕到翠红楼边上一个胡同子里,四下无人,于是他悄默劲儿的直接潜进翠红楼,既然是探子,他的轻功自然不差,在院墙的上几个登脚,直接越上了二楼。



    这大乾的民俗建筑跟地球古时唐宋江域差不多,这翠红楼也差不多,高筒子楼,四围着往高建,楼中间一块儿空地搭个台子,用以艺伎表演歌舞,方便楼里的顾客观看,而且一楼一般是大厅散座,二楼开始有散座也有包间,三楼则就是纯包间了,用以开房那啥的......在楼里转悠两圈,白天也没啥人,可愣是没找着那白衣俊哥儿和娼妓,忽然传来一阵闹闹哄哄的声音,剑一就顺着声音摸了过去,声音是三楼传来的,而且是一间面积不小的大包间。



    大乾这地儿还没人发明玻璃这玩意,所以一般窗子都是糊的窗户纸,而有钱人家则是糊的轻纱,这翠红楼自然也不差那点,糊的就是粉红色的绣花轻纱,美观又透亮。此处大包间里面也没挂纱帘,外面人可以模糊的看见内里情景。



    鸳鸳燕燕的七八个缺衣短袖的妖艳女子,正簇拥着一个白衣长发的身影,斜倚在一张大圆榻上,饮酒调笑,一个个花枝乱颤的好不快活。



    剑一登时怒发冲冠,这特么不是花温还能是谁,一脚踹开了房门,冲了进去,内劲狂勇震散了抱着趴着搂着等等的几个娼妓,噼啪俩大嘴巴就将酒过三巡的花温抽了个晕头转向,晃悠俩下一抬头。



    “咳呃,谁谁打我?嗯?大大师兄?哈哈,来来,咱不醉不归!”烂醉的花温,都不知道士谁抽了他,只觉得有人打他,有点疼,然后强睁开眼睛,查看一下,发现面前这人好像他大师兄剑一,于是也不管谁打他了,抬手拉着剑一就要灌酒。



    “气煞我也!”剑一有股拔剑砍人的冲动,武当修道修自身,尤其是针对吃喝嫖赌抽视为禁忌,门规也严禁此类行为,这花温竟然当着他的面还如此放浪形骸,真是不知悔改。



    手起刀落,不过是手刀,狠狠劈晕了花温,一提他腰带,麻蛋,腰带呢?



    衣衫半解的花温,被愤愤的剑一扛在肩上,顺着窗子就窜了出去,还不忘丢回一把银钱,不拿钱就想出这等风尘场所,那是肯定不行的,能开这种地方的背景小不了,剑一不想自找麻烦。



    “混蛋,还敢睡!”看着面前这个被他一脚踹翻在地,一摊子烂泥似的,周身还混杂着难闻的酒气胭脂味,鼾声反而更大的花温,剑一那个气啊,在上山咋没看出这师弟如此无耻放浪。他深深怀疑七长老把这货拍出来纯粹就是为了眼不见为净,有种发配的意思。可七长老如此,他的师父掌门云清子怎么也同意把这货放出来呢?不光是他,还有其余几个也是,没一个省心。



    他在喧喧闹市,人头攒动的地方提领回王小宅和柳茜这对早恋青年,在翠红楼抗回了花温,又在暗宗人员的带领下绑回了姚林,毕山和于燕倒是自己回来的,但回来时一个众星捧月似的几户百姓奉为英雄,说什么英雄救美,救了一户人家的小闺女,还要什么以身相许,麻蛋,你出来干啥你不知道吗?咱是来做密探的!!不是来相亲成家传宗接代的!



    还有于燕,这二师妹相对其他几个还算老实,毕竟年龄也不小了,跟他相仿,只是......



    “就是你看看你们几个都再想什么!不知道咱们出来干嘛的吗?这不是在咱武当,这还有外人呢!也不怕暗宗的朋友们笑话!”于燕双手环于胸前,仰着下巴,斜着眼撇量着几个师弟师妹,还很是气愤训导。



    “够了!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看看你!你......你让我咋说你好,先不说门规,但你好歹也考虑下你的身体啊!七只烧鹅,五只烤鸡,六对猪蹄,还有五大串腊肠,你是要开肉铺,还是刚闹了饥荒?”要说二师妹也没啥大毛病,性格外向,不做作,师门荣誉感强,身手好,做事也规规矩矩,但就一个缺点,管不住嘴,贪吃。



    以至于曾经如花似玉的高挑佳人,变成现在面前这个......珠圆玉润的敦实师妹。都怪六长老,非得说是什么,修道修身,先享后抑,于是在于燕师妹成年之际,给了她一壶酒,美其名曰酒过穿肠,体会人间情苦,给了她一只肥美油亮的烤鸡,美其名曰,体会人间福乐。真不知道六长老咋想的,尝过酒肉就修道修身了?给一个吃了十八年清粥野菜,本来道心稳固的苦修弟子开荤,这是考验还是折磨?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于是苦修了十八年的于燕师妹,仿佛找到了人间至理,大道之门,幸福的方向,开始胡吃海塞,对美食尤其是肉食没有半点抵抗力。



    这次任务,师门内是不是想肃清下门内玩劣之徒?否则怎么给他派了这么几个家伙协同办事。



    “唉,你们几个真是太放荡了,至门规于不顾,拿任务当儿戏,咱们是来做密探!密探!密探!不是来吃喝玩乐......”越想越气的剑之怒其不争的对着几人咆哮。



    “剑之兄息怒,气大伤身,消消气,消消气。”剑之身后,一个黑衣白面,无须束发的青年男子,语气和善的劝慰道:“我看这几位师弟师妹,并没有什么不妥,我认为他们反而各有禀异,实乃奇人妙人。正恰符合混迹江湖,扬名四海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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